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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页(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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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及川先以跟山本的父亲一起在西伯利亚服过刑为由接近山本,然后当他的监护人,完全取得了他的信任,对及川无话不 谈。山本一直恨着咱们的女儿信子,同时做梦都想重当一个正式的公司职员,还对他的前妻恋恋不舍&he11ip;&he11ip;

  &1dquo;山本和佐贺先后出狱。山本在及川的控制之下,佐贺也通过私人侦探掌握了动向。我假扮某公司的董事跟山本通了电话,说我正在被人敲诈,请他帮我杀了那个敲诈我的人。最初他是不答应的,但当他完全丧失了跟前妻破镜重圆的可能,也面临被公司开除的困境的时候,及川认为时机已到,让我用五千万买山本当杀手。山本完全被蒙在鼓里,还以为自己是为了挣那五千万去杀人呢,做梦都没想到他是去挨刀的。我躲在暗处看得清清楚楚,他被佐贺捅了两刀,人整个泡在血水里,还挣扎着爬了几步呢&he11ip;&he11ip;”

  串间说到这里,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

  世津子却闭着眼睛,好像坐在那里睡着了。

  串间也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刚从恶梦中醒来似的,垂头丧气地说:&1dquo;不过,我有一条失败了&he11ip;&he11ip;那就是跟山本通电话的时候说得太多了。”

  串间靠近世津子的脸:&1dquo;你知道吗?信子死的时候是有身孕的,判决以后警察告诉我的。那段时间信子确实不像话,经常在外边过夜,把我们的话当成耳旁风&he11ip;&he11ip;可是&he11ip;&he11ip;居然有了身孕,我真不愿意相信。难道她是为了挣堕胎的钱才去出卖身体的&he11ip;&he11ip;?”

  及川在向串间讲述山本杀人事件的时候说,山本是落入一个卖淫的女高中生的圈套,怕坏了自己的名声才犯下杀人罪的。

  &1dquo;以前,我一直以为山本是胡说八道&he11ip;&he11ip;”串间用手指顶着太阳穴,&1dquo;可是,通过跟他通电话,我渐渐觉得他说的话是真的&he11ip;&he11ip;”

  串间握住世津子的手,轻轻地摇着:&1dquo;山本不是什么畜生,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心眼儿小&he11ip;&he11ip;经不住诱惑&he11ip;&he11ip;大街上到处都看得到的无聊的男人。不是魔鬼,也不是兽类。”

  串间的眼前浮现出泡在血水里的山本那可怜的样子。

  &1dquo;不想杀死他,后来我不想杀死他了&he11ip;&he11ip;是我打电话叫的急救车&he11ip;&he11ip;”

  世津子的眼瞎依然闭着,看上去她好像是故意闭着眼晴的。

  串间随手拿起一张照片——信子三岁的时候照的。甜甜地笑着,眼神流露着对摄影者串间的无限信赖。

  &1dquo;信子也有过这么可爱的时候&he11ip;&he11ip;一定是我们什么地方搞错了吧&he11ip;&he11ip;要是能够再从头做起就好了&he11ip;&he11ip;”

  26

  在通风良好的客厅里,及川懒懒地靠在沙上。

  &1dquo;白桦派都是傻瓜!”

  及川突然想起这么一句话,但想不起来是谁说的。所谓&1dquo;白桦派”,是指那些被苏联红军强制带到西伯利亚以后,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被埋在白桦林里的日军俘虏。

  串间是个没有勇气的家伙,这一点及川很早就现了。

  当然,眼看着一个人在自己面前死去而不伸手相救,还能算是人吗?在这个问题上,串间当然不能脱俗。

  及川闭上眼睛,广袤的西伯利亚大地再现在脑海里。灰白的冻土连着寒冷的天空。白桦林里,埋葬了数不清的白蜡般的尸体。是谁杀死了他们?苏联,还是日本?

  &1dquo;但是,在如今这个自由的日本,和平的日本,那么轻易地就夺去了美智子那美丽的生命的,又是谁呢?她本来应该成为我的妻子的,我愿意为此付出一切!”

  佐贺透还会被释放出来。想到这里及川摄紧了拳头,他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涌进了拳头里。

  及川开始在心里设计的方案。&1dquo;让佐贺去杀第三个人?还不如驱动我这衰老的身体亲自抄起匕把他干掉!”杀死佐贺的情景出现在及川眼前,他长出了一口气,在大批难友和美智子安眠的冻土上打起盹来。

  27

  山本恢复得很快,两个礼拜以后,他已经能一个人下地了。

  这天,他收到了一封来信。写信的人叫串间义夫——山本杀死的那个女髙中生串间信子的父亲。

  串间义夫在信里详细地讲了他假扮&1dquo;笠井”引山本上钩的过程和心理活动。

  山本被其中一行文字震撼了——串间信子当时怀有身孕!

  他的胸部好像受到猛烈一击,眼前浮现出披头散的信子跟他要钱的时候的情景。她是真急了。想到这里,信子在山本心目中不再是魔鬼,而是一个非常可怜的女孩子。

  串间的信最后是这样写的:

  &1dquo;就算我女儿是有过错的,我也不会原谅你!我恨你,一直恨到你死的那一天!”

  山本走出病房,扶着墙一步一步艰难地移动,顺着楼梯来到了医院的楼顶上。

  晾晒在楼顶的白床单在风中飘动,晃得他眼晴生疼。

  他把串间的来信撕成碎片,撒向天空。碎片随风散去,转眼不见了踪影。警察到医院里来过好几次了。&1dquo;决不告诉他们真相。”山本在心里暗暗誓。

  忽然飘来一阵女人用的香水味,回头一看,是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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