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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樓上3o7房間看看吧,樓下能看什麼?他的腦漿嗎?」
「可是只有黃翀才知道林育政在哪兒。」
聞言,簡行嚴極為嚴肅地看了甘小栗一眼,壓低聲音說:「你可別告訴我,林育政還抓了張老師?」
甘小栗想要否認,卻聽到一句:「別瞞我了,甘小栗,別人不知道我會不知道嗎?你手上重要的東西也就那麼三兩件。」
說完簡行嚴又草草加了一句:「但願我自己也是其中之一。」
兩人決定到3o7一探究竟,一切只是道聽途說,甚至連3o7里住的到底是不是黃翀都不能夠確定。甘小栗跟著簡行嚴假裝是兩個住店的客人,鎮定大方地走到酒店三樓,還沒看清楚門牌號,只見一個服務生跌跌撞撞從一間房裡跑出來,嘴裡又是一通大喊大叫。這名服務生沒功夫理會他倆,徑直衝到樓下去。這時簡行嚴對甘小栗解釋到:「這人是在說3o7里一個人都沒有,住客應該是自己喝醉了才意外掉下去的。」
「起碼說明房間裡沒人阻止我們現在進去。」甘小栗說。
於是他倆沿著走廊走到3o7房間,此刻正大門敞開,裡頭果然空蕩蕩看不到人影。尚未進屋亦聞到屋內飄出一股酒味,還有一種汗味混合尿騷味、類似動物的奇怪味道若隱若現。走進房中,看得出是間上等的好房,房裡沒有打鬥痕跡,房門也完好無損,屋子寬敞,家具一應俱全,倒是有些太過明亮光滑,就像住客什麼行李也沒帶進房間一樣——倒也不是什麼都沒帶進來,從房間中心的四方桌到通向消防樓梯的後陽台的路上,十幾隻酒瓶東倒西歪,沿路地板上星星點點撒著紅酒和白酒,他們聞到的酒味就是從此而來。
房裡一共兩張大床,南邊的一張床上的光景就比較凌亂,床單卷在一處,被褥胡亂堆疊,就痕跡來看應該不止一個人在上面睡過……該做如何推測簡行嚴和甘小栗都心知肚明,兩人對視了一眼。
簡行嚴圍著房間轉了一圈,指著仍在床上的一頂帽子說:「有點像黃翀的帽子。」
甘小栗拉開衣櫃,衣櫃裡掛著幾件單薄的男人衣服,也有幾分眼熟,說是黃翀曾經穿過也不為過。
「如果這是黃翀的房間,他那群家眷去哪兒了?」
簡行嚴一邊四處查看一邊搖頭:「你還記得開頭馬來服務生講的嗎,3o7的住客拖欠房費。你看著房間裡,除了那幾件衣服,什麼都沒有,更別說值錢的東西了。」
「會不會是他的家眷已經走了?他們一家來檳榔嶼就是上你家打秋風籌路費的,白吃白喝那麼久,終於瞅准了林育政給的機會得了不少好處,沒有理由還待在島上。他們要是再拖下去,說不定檳榔嶼都要準備打仗了。」
簡行嚴觀察細,不過甘小栗對人情世故嗅覺准,受了啟發,簡行嚴在房間裡果然了有了發現。他在桌上一口茶杯底下發現被壓著的六張船票的存根,日期是前天,也就是黃翀在路上拉住甘小栗的那一天,雖然不知道是去往什麼地方,但是船票數量和黃翀家的人數是一致的。
甘小栗問:「既然買好了船票,為什麼黃翀不和他家人一起離開檳榔嶼?」
「是不是他走不了?啊——」簡行嚴想起來一件事,「其實我也走不了,在紅丸的案子處理完之前,作為公司的股東之一的我,應該會被禁止離開檳榔嶼。我媽簽的轉讓股權的文件在老簡死後生效,也就是讓黃翀變成了涉案的另一個股東,自然他也走不了。」
「既然他的太太和姨太太帶著孩子們走了,那床上的是……」甘小栗指了指褶皺的床單。
簡行嚴在南邊的床和牆壁的縫隙中找到一條女士內褲,他覺得應該找到了答案,「甘小栗你覺得這是什麼時候留下的?」
甘小栗看了不敢上前,遠遠道:「挺……挺鮮的……」
看款式,絕不是良家婦女會穿的樣子,只是布料有點次。
再看看床上昨夜風雨留痕,這部分的邏輯關係好像連起來了。
會和這個穿廉價性感內褲的女士有關嗎?簡行嚴搖搖頭,他需要知道這位女士出沒在3o7房間的時間。
過了一會他又在床下找到一雙男士皮鞋,鞋上沾著泥,簡行嚴將它反過來一瞧,發現鞋底嵌著一顆小小的凸版鉛印。他望著鉛印又揪了點鞋上的泥巴搓了搓,正在思考之際,甘小栗那邊也有了發現。
「嘖,你看看這個,一開始我還以為是酒店的擺件,仔細一看——這可真是黃翀的味。」甘小栗展示了一件巴掌大的佛像,粗看只覺得佛像造的古樸光潤,細看才發現,那哪是什麼寶相莊嚴,那是一個詭異的修行者正在和身下坐騎交x,形態十分不雅。這東西甘小栗總覺得在什麼地方見過……
把這玩意翻過來,底下有一個小缺口,缺口簇,好像剛從什麼地方拆下來。
啊,是升旗山周家那個古怪的寺廟。
甘小栗對簡行嚴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兩人又一起查看房間的後陽台,鐵製扶手很矮,頂多到成人的大腿根,陽台的兩頭都連著消防樓梯,一上一下,沿著樓梯可以自由去到酒店的任何一層。其實也不無可能是兇手從消防樓梯溜進來,將黃翀推下樓去,再從樓梯逃跑。可不管是消防樓梯的台階表面,還是樓梯的欄杆,灰層分布均勻,不太像是有人借道而行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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