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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春赋 十木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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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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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夷白主动步出院中时,抬眼见到的便是这对小儿女的打闹场景。

姿容妙然的男子面上笑意未改,却凤眼微垂,眸色渐深。

他在原地顿住。

直到元承晚终于发现此间第三个人的存在,方才继续上前。

沈夷白只作寻常,好似适才并未撞见什么。

他笑言道:“殿下终于忙完,在下可是将殿下今季珍藏的曾侯银剑都喝去不少。”

待客不周,长公主此刻亦有些赧然:“今日是我不好,表兄莫要见怪才是。”

沈夷白目光包容,一如昔年宫中清风朗月的沈家小郎君。

他淡笑道:“如何责怪?你日日都有这许多事情待要操持,我本就帮不上忙,还谈何苛责。”

这话里有心疼,更有些责怪裴时行不争气的意味。

长公主面上笑容凝了凝,并未多言。

裴时行方才只作自己耳聋眼瞎,老实地扶住元承晚立在一旁,假装看不见这二人寒暄。

此刻闻言却率先出口道:

“表兄既早已寄情物外,便不劳你忧心殿下。”

沈夷白低眸讪然一笑,似是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话中不妥。

柔顺认错道:“驸马说的极是,是在下无礼。”

裴时行心头暗道不妙。

这不正是他前次故意作出,而后也引得她垂怜的模样。

从前在玉京楼见识过死缠烂打的白蛾子不算,岂料世间还有一等男子惯会装相,专爱在女子面前露出一副遭人欺辱的凄凉相。

说的便是沈夷白。

可他区区不才,乃是大周朝天正四年盛名煊赫的状元郎。

平生最擅便是博采众家之长。

裴时行不甘落后似的上前半步,语气黯然切切道:“不。这怎能怪表兄。

“是某无能且无礼。力不胜任于公事不说,还劳殿下为某忧心。

“如今更是愚鲁莽撞,妄自出言得罪表兄。”

驸马终于露出了自惭无比的懊恼神情。

仿佛适才无外人在时,他在元承晚面前的淡泊从容只是强撑粉饰之态。

可假的又怎能做真,他此刻终究是被沈夷白的话给刺中内心隐痛。

一时粉墨俱碎。

精致彩塑之下露出斑驳木胎。

驸马爷残损的自尊被人一览无余。

丰姿冠玉的两个男子齐齐垂眸作凄惶状。

元承晚只觉三人间的气氛霎时变得十分奇异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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