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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远远瞧着两人闹腾,心想,要不要去保护新主人呢?
时承运被他弄得心下烦躁,手便伸到他腋下,轻轻挠了两下,过往,要是小笔顽皮,就挠他痒痒。
果然,小笔被挠得缩成一团,口里骂骂咧咧:「耍无赖,你耍无赖!」可身体却软下来,没了力气。
「闹够了没,他没死。」时承运黑着脸。
小笔停下来,细瞧起地上的老焦,看他没什么伤痕,心里一定,却回头叫道:「那你干吗不早说!」
时承运被他说得一呆,加之两人离得近,脸上都被溅了唾沫星子。
好多年了,没人敢用这种口气对他,还喷他一脸口水。
可他心里竟有些喜意,看着小笔的眼神更柔了几分。
但小笔却有些尴尬了,这人可是那个臭不要脸的大官,自己怎么和他这么讲话,他挣着下了地:「时大人,既然焦大哥没事,我,我也没事,我……」
时承运还没从那些喜意里出来,便又被称了声大人,咬着牙看住小笔,直将他盯得把后半句话吞了下去。
他扯住小笔的胳膊,轻声却不容拒绝:「小笔,以往的事就算了。你随我回去。」
小笔愣愣看着他,什么以往的事情啊,怎么我要跟这狗屁大人回去,回去干吗?我好不容易攒了钱,要带小叶子去关内……
难道,昨晚上他给我那钱是要买了我?
我有那么好?他一个大官儿什么没见过哦,对,讲不定家里是宰相的女儿,看得紧,在家里不敢乱来,出来就饥不择食!
切!
他脸上堆了笑,声音故意放柔,心疼地从怀里掏出金豆子:「时大人,您大人有大量,我就乡下草民,这……我不能要……您也不用关照我啦!」被体温捂得暖暖的金豆子竟要离自己远去,他还真有点舍不得,不过这人可是老虎,离得越远越好!
时承运只觉得全身的血都冲到脑门,看着他那透着媚意的脸蛋,恨不得去抽他,可一想到昨晚他旧疾发作,今晨冻得奄奄一息,又不敢发作。
只能寒着声:「很好,那我昨晚给的银票呢?」不是弄丢了么。
呃,小笔抿紧唇,怎么又欠钱,他还记得昨晚上那姓时的凶样,还假冒他家小叶子,到底想干嘛么。
他看到不远处小叶子的坟,便奔过去:「那里,我的包袱在那里!」
「没有。」时承运冷冷说道,早给他收起来了。
小笔还是过去查看,果然什么都没有,他颓然蹲下,心里翻搅起来,怎么这样呢,怎么这样!
明明答应小叶子了。
自己干吗要喝酒,耽误事。
难道真要跟着那个人,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不定会怎么对付自己……焦大哥比他的官小多了,他打了个寒颤。
时承运在边上看着,心里一阵烦郁,又夹杂着抽痛,这家伙脑子真坏了么,昨晚上不是醒过神了。
小笔抬起头,还是扮了笑脸:「大人,昨晚上您把钱已经给我了,我……」他鼓足勇气说下去,「您说这买卖一笔归一笔,昨晚上我们、银货两讫,我要、我要回关内,我年纪大了,您瞧,也得……回去娶媳妇儿,对吧?」他不敢再提小叶子的事,只能顺嘴胡编。
娶媳妇?
时承运一把将他揪起来:「你胡说些什么,你立这坟干吗?」声音压得更低,除了小笔谁也听不见,「我就在你跟前,没死,你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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