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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坏人。”

陈初说。

  陈落无奈了：“他只是个孩子。”

  “孩子做什么都能被原谅吗？”

陈初问。

  “不一定，由他做的事情的程度决定。”

陈落说。

  “你们人类，到底有什么是一定的？”

陈初问。

  陈落卡壳，认真思考半晌，说：“大概数学是一定的，不会就是不会。”

  陈初眨眨眼睛，没听懂这个笑话。

  “你该配合地笑一下。”

陈落提醒，“冷场让我很尴尬。”

  “爱情是一定的吗？”

陈初问，“我看杂志上写的。”

  “不一定。”

陈落说，“科学研究证明心动的感觉由多巴胺控制，人类迷恋于多巴胺增加带来的幸福感和快乐，多巴胺浓度的高峰可以持续六个月到四年。如果爱情是一定的，今天孔勐祥过来我应该很伤心……”

陈落的声音越来越小，“可是我没有伤心的感觉，我不爱他了。”

  第18章暂停

  只看昆塔尔，末世的到来似乎仅仅影响了温度。持续一个月零下四十度的低温，在北疆地区实属常见。水、电、网络，以及暖气的正常供给，大大降低了昆塔尔市民的恐慌。

  然而放眼全国，甚至全球，暴雪和低温犹如死神挥舞着镰刀，大片大片收割生命。

  中国的最南端，海南省温度低至零度。秦淮线以南并未架设暖气系统，每天没有熬过夜晚的人生生冻死，片区警察挨个敲门收殓尸体。欧美国家，富人躲在设施完备的避难所，穷人横尸街头。幸好低温有利于尸体的保存工作，没有造成大范围的瘟疫。殡葬行业连轴转，仍然无法短期内收拾完这些尸体。

  另一方面，一定比例的尸体“苏醒”

，它们一摇一摆地回到家人身边，大部分没有攻击性，仅有极少数行为异常。这种现象引起伦理学家和科学家的广泛关注，专家们试图给“活着的尸体”

下一个准确的定义。各国政府仰仗专家们的学识，以专家下达的结论而采取不同应对措施。

  陈落面色严肃地盯着电视荧屏，女主播流畅地念词：“由于南方气温骤降，秦淮线附近省市气温降至零下十度左右，中央政府出号召，希望北方供暖区企业加生产冬衣棉被，及时供给南方群众。”

  打开手机，陈落登上许久不看的千浪微博：

  热搜Top?1?捐赠棉服支援南方

  Top?2??冻尸袭城

  Top?3??妇产科死胎【爆】

  死胎？陈落点开标签，热度第一的博文转八万，评论区情绪恐慌。

  春天还会再来吗：我是北京的一名妇产科护士，十二月初，我们科室6续有产妇生下死胎。刚开始一天三四起，现在百分之八十的婴儿是死胎，请问其他医院也是这样吗？

  七彩球回复：坐标南京某三甲妇产科，同样的情况，没有百分之八十也有六七十。

  我输了回复：这是什么情况？死的不死，活的不活？

  明知道你傻回复：坐标妖都，同。

  是冰棍儿不是冰棍回复：坐标哈尔滨，今天太刺激了，我接生一个产妇，生下来是死胎，我一回头，产妇去世的老公站在产房门外直愣愣的看着我。

  炊烟袅袅回复：oc楼上硬核。

  东风不破回复：我以为末世是电影里那样丧尸瘟疫地震海啸，没想到是这样的凌迟，还不如被迷路的小行星砸死。

  ……

  沉重的消息一条条传来，陈落放下手机靠在沙上，思绪漫无边际地散开，他从没想过人类将以这种方式终结。像一只手温和地拍下键，掐断亡者的通道，灭杀生的幼苗，天堂空荡，地狱无人，所有的生命堵在人间，绝望地朝终点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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