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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逝者如斯夫(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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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元十三年1276年正月,南朝政府派遣宗室赵尹甫、赵吉甫携传国玉玺及降表赴元军大本营乞和。降表中以伯、侄相称。伯颜看了降表后,派遣中书左丞董文炳、大将军张弘范、孟祺元行省咨议、程鹏飞等人,带着伯颜的命令,先入临安城,责备南朝政府背约失信之罪。张弘范等终于说服了南朝朝廷,取得宋王改称臣仆,屈辱请降的表文。三月,伯颜入临安,宋幼主赵显恭帝及全太后等均被押送至大都。皇帝、皇太后虽然投降了,但人民并不都甘心做元朝的臣民,浙东一带生了叛乱。按蒙古人的惯例,降而复叛,又杀了使臣,又焚烧了招降书,是要屠城的。张弘范的良心不允许他执行蒙古人屠城的习惯法,只杀了几个为的人,就了结了此案,总算保全了一城人的性命。

至元十四年1277年,元军凯旋,张弘范也加官进爵,被授予镇国上将军的军阶,任命为江东道宣慰使。这时张弘范四十一岁,已经是武职官员中从二品大员了。

至元十五年1278年四月,文天祥、张世杰等拥立的小皇帝赵昰,被迫逃到广州,病死于硐州岛上今广东雷州湾上一岛。为了坚持斗争,他们又拥立广王赵昺于广东新会海中崖山,改元祥兴。元廷忽必烈命张弘范为蒙古元帅,李恒为副元帅,张弘范让弟弟张弘正为先锋官,并对弟弟说“让你做官,这里面不是靠亲情,而是你打仗勇猛顽强,你在我帐下继续冲锋陷阵攻坚克难就是了。”

张弘正衔命奔赴前线。就这样,元兵再次进入福建、广东一带前去攻击流亡小朝廷。同时,忽必烈督促元将阿里海牙即刻出兵平定广西、湖南等地区。阿里海牙不舍昼夜赶到潭州,打了宋将周隆、贺十二等人一个措手不及,贺十二与周隆被斩杀,宋兵大败。阿里海牙解放指定区域后,马不停蹄,挥师海南。在海南,阿里海牙力劝宋国领地琼州安抚使赵与珞弃暗投明归顺元廷。赵与珞坚持战斗拒绝投降。不料,赵与珞在进兵白沙口的路上,作乱的州民把他五花大绑交给了元兵,阿里海牙对这个顽固不化的分子实施车裂而亡。于是,海南一带,宋兵绝大多数投降了元廷,至此,海南各地相继解放。

李恒率军从梅岭攻打广州,宋朝守将王道夫、凌震等人力战不敌遂丢城溃逃。

至元十五年(1278年)冬,宋朝右丞相文天祥领兵驻扎在潮州,元朝汉军元帅张弘范从海路进兵,攻打漳州、潮州、惠州。文天祥率兵抵抗,落败后撤退到海丰一带。

一日,文天祥余部撤到五坡岭,夹锅做饭之际,元军先锋官张弘正带领将士追到。宋兵见状,一顿手忙脚乱,失魂落魄,仓皇溃逃。文天祥、杜浒、刘子俊、邹洬等人临危不惧,做了元兵的俘虏。义士邹洬宁死不屈自杀而死,杜浒抱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理念,慷慨赴死。刘子俊为了搭救文天祥便谎称自己就是文天祥,被元兵识破而惨遭杀戮。

张弘正带着文天祥到了潮阳,与张弘范相见。张弘范的裨将响吧(俗语训斥)文天祥跪拜,文天祥为了民族尊严,大义凛然,拒绝下跪。

张弘范钦敬文天祥英名,上前亲自为文天祥松绑,以礼相待,并希望文天祥以后做儿子张圭恩师,可免一死。文天祥说“倘若教书,放在以前我可以去做,如今,国破人亡,我作为宋朝丞相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上,只求死,保全气节。”

张弘范不答应,为了防止他自杀,遂把他关在一只船里。此时文天祥亲属也一同关押了起来。

文天祥在羁押期间,张弘范劝他给宋将张世杰写封劝降信,被文天祥严厉拒绝,并说“我连自己的父母都保护不了,让我去教人家背叛父母,那怎么能做到?”

张弘范心有不甘,屡试不爽。文天祥拿出自己写好的一封书信让弘范看,只见上面写着一名曰《过零丁洋》的诗,他不由地默念起来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好一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意义迥远,令人深思。”

张弘范由衷地赞叹道。他不仅武艺群,其文学修养在当时也是闻名遐迩,文天祥也有耳闻。面对同好中人,他对文天祥横溢文采也是钦佩有加。二人所说各为其主,可在文学交流上还能谈得来。因此,他不再为难文天祥了。

忽必烈利用汉人经营江山,就是要利用儒学治国,他问智囊团成员;“北方与南方的宰相,哪一个是贤能?”

众臣异口同声地回答道“北人无如耶律楚材,南人无如文天祥。”

文天祥,初名云孙,字履善,又字宋瑞,选中贡士后,以天祥为名,改字履善。相貌堂堂,身材魁伟,皮肤白美如玉,眉清目秀,观物炯炯有神。在孩提时,看见学宫中所祭祀的乡贤先生欧阳修、杨邦乂、胡铨的画像,谥号都为"

忠"

,即为此高兴,羡慕不已。说:"

如果不成为其中的一员,就不是真正的男子汉。"

文天祥二十岁即考取进士,在集英殿答对论策。当时宋理宗在位已很久,治理政事渐渐怠惰,文天祥以法天不息为题议论策对,其文章有一万多字,没有写草稿,一口气写完。宋理宗亲自选拔他为第一名。考官王应麟上奏说:"

这个试卷以古代的事情作为借鉴,忠心肝胆好似铁石,我以为能得到这样的人才可喜可贺。"

至元十六年1279年正月,元朝组织水军,大举进攻厓山,以图剿灭赵昺的流亡小朝廷。有人建议大将军张弘范用炮轰打南朝战船,张弘范用手势做出了拒绝,他说“用炮轰击,南朝军队会逃跑,不如双方刀刃对阵。”

第二天,张弘范把军队分成四队,先包围东南北三面,而自己却带领一支军队离开阵地一里多地,行前下令说“听到我奏起的乐声就进攻,凡是违抗军令者,一律处斩。”

元兵先由北面的一军等海水涨潮时进攻,不料失败,将军李恒等人又顺着潮水退兵。斯时,乐声突然响起。南朝将士误认为是元兵正在举行宴会,竟放慢对元兵的攻势。就在这时,张弘范的水军突然出现在南朝战舰前面,其他三路元兵也相继开来。张弘范事先在船尾搭建船楼,然后用布幕遮住护严,命将士持盾牌而伏,还下令他们听到钟响马上现身出击。凡是提前轻举妄动者,一律按军法处以死刑。这时,南朝的将士似刺猬般密集,而伏盾而卧的元军仍然按兵不动。当双方战舰快要撞击一块时,张弘范才下令敲钟并拉开布幕。霎时弓弩与火势齐,转眼就击沉南朝战船七艘,结果,南朝军队大败。

不久,张弘范统率的元朝水军抵达崖山后,曾派张世杰的外甥韩某,三次去张世杰军中劝降,张世杰严词拒绝了诱降。张弘范做了四面包围的严密部署,动了总攻。他目的在消灭宋军的有生力量,要一举歼灭,不使其再散逸。

此时,张世杰部军需只剩下了半年的口粮,所需要的饮水与燃料来源于崖山,每天派快船前去汲水和砍柴。张弘范一方面派遣重兵把守崖山上的饮水源,一方面派遣小型哨船袭击宋兵的供水船。因此,宋兵饮用淡水成了问题,为了活命不得不饮用海水,致使战士们上吐下泻,身体有了病,精神上也是萎靡不振,战斗力大大降低,水师作战能力丧失殆尽。

元兵在崖山西山头上架炮轰击赵昺所乘的“龙舟”

,可“龙舟”

上张起布帘抵挡炮石。这一招果然奏效,任凭怎么炮击也安然无恙。张弘范见没奏效,便派遣乘满载柴草的小船,点火直冲驶向敌船。但是宋兵船身被厚泥包裹,外缚长竿顶住火船,然后用桶水浇灭火焰,令火攻不能得逞。

二月初六日晨,元兵用炮石、火箭作掩护,插入南朝舰队主力所在。元军跳上南朝战船后,短兵相战,挥北军之所长,宋方溃不成军。张世杰率领残兵败将,借着退潮的水势,冲出重围。张世杰意志坚定尽忠报国,即便这样他还准备召集旧部,找寻赵宗室后裔再图恢复赵家王朝。元军李恒的舰队追至大洋,没有追赶上。然而张世杰等人不幸遇上大风大浪致使船翻,全船的人都淹死在平章山下。

南朝明朝6秀夫看到大厦已倾,便决定以身殉国。头死之前,他决定带着八岁的小皇帝赵昺一起跳海。他面对卫王赵昺,思绪万千,可为了南朝的尊严,他向赵昺跪地叩头,哽咽道“陛下,你是赵家王朝的后裔,决不能给先帝添加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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