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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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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底有你

可以随时停靠的港湾

歇歇追梦的脚步

享受片刻的温暖

也是一种美好

我可以随你浪迹天涯

有你的地方

就有爱的家园

还有我们

蓝色的爱恋”

潼关还是比较平静,战事不多,一行四人在潼关歇了一晚,就从潼关出,准备去西安好好歇几天,打问打问时局,也将过来的货一并带回镇北。刘老爷子提前已经电报,叫二蛋带着伙计们赶了个车队到西安候着。一行人咋也想不到他们要找的人就在潼关干革命、讨生活,咫尺即是天涯。

一行人在西安歇了几天,打问了打问战事时局,都是些坏消息,不是丢了这儿,就是丢了那儿。刘老爷子也没心思在西安多呆,会齐伙计们装车上了回乡的路。离镇北越近,大家伙儿的心情惭惭好起来。大家伙歇脚的时候,也开始喝酒划拳热火起来。女人望着热闹的众人,心里不晓得是个什么滋味“离家这么长时间,都想家了。”

女娃娃这段时间养的不错,衣裳里外都换成新的,吃得好,脸色、精神就好,她就是个美人胚子,洗干净水嫩得很,说话也利索起来,镇北方言都能听懂一些。刘老爷子瞅着心疼,就收了做养女,起了个名字叫刘心慧。小慧嘴很甜,叫爹叫嫂子顺溜得很。她好象已经忘了前些日子的苦难伤痛,重新焕勃勃的生机,打心眼儿里开始当自个儿是刘家人,不象刚开始那样时时存着小心,跟只离群的小羊羔一样孤独无助,心里老惦记着是否能再回到父母身边,可能小慧也意识到已经被亲生父母抛弃了。

海涛站在黄河边的山茆上,望着缓缓向南流淌的河水,心中默默的说“林子,哥此去十死无生,我不忍心看你跟着我一搭去送死。我走了,一世好兄弟,来生再相见吧。”

他义无反顾地朝东路行去,昼夜不停。他上了路,才晓得如今这一路上各方占领区犬牙交错,行路日益艰难。他也只好边走边打探着情形,尽量躲开敌占区跟交战区,绕了老大个圈子,人都瘦了一圈,才历经千辛万苦,到了山东老家。

他悄悄回乡打听,心里拨凉拨凉的“家全毁了。这片是战区,一拉据,一站队,家里人受了牵连,遭了池鱼之灾。所幸媳妇那几天正好抱着娃娃回娘家了,躲过了一劫。她有刘林家铺子的地址,就试着给我寄了封信,这才有了点儿消息。当时信上就说,娘俩也不敢在娘家呆着,躲出去了。如今去一打问,兵荒马乱的,断了联系,下落不明,没有了音讯。慧英,东生,你们娘俩在哪儿呢。”

海涛四处走亲访友,打问妻儿音讯,探寻家人劫难真相。大半年下来,他真相没探明,妻儿没找到,想死的心都有了。一次遭遇战,他在敌军手中救下个小后生,两人瞬间结成了生死好兄弟。小后生说“我叫沈凡,家里也是堂堂正正的书香门第。国难当头,我可不想死读书,说空话,想为国救亡图存尽份力,就不在上海念书了。回了老家,这些年,我四处奔波,联络有志之士,跟敌军对着干。我们也干些杀奸除害的事儿,如今拉起了一支小队伍。大哥,跟着我们一起干吧。”

海涛听着就有些亲近,想了想说“那我先跟着你干一段时间吧。”

这一干就是好几年,他是正经当过兵,出过操,念过书,杀过人的,渐渐就成了小队伍的头儿。大家伙儿都信服他,按沈凡的话说就是“跟着大哥有肉吃。”

海涛跟沈凡在山东的人脉很多,几年下来就建起一个大大的消息网。他是爱动脑子的人,什么事儿都能干,有两把刷子,做生意也是一把好手。这些年人头熟,地头熟,倒卖些禁运物品,赚了不少钱。他智计百出,虚虚实实,用极小的代价,端了几个敌军炮楼,武器装备也是鸟枪换炮。如今这只队伍日渐壮大,入伙了不少新人,百十号人,几百条枪,不愁吃,不愁喝,不愁穿。他散出去不少钱财,到处都是他们的眼线,在民众汪洋大海的滋养下,那是混得如鱼得水,风生水起。

男娃在军营里自在逍遥,如鱼得水,以战地记者的身份采访了许许多多的士兵,军官,听了许多士兵战斗的、生活的故事,整理之后,经过加工润色,一篇篇新闻稿6续见诸报端。报社也没话说,按时薪水、稿费。时间一长,在西安报业,男娃也算是小有名气。他还给自个儿起了个笔名,叫王川,取“生逢乱世伤国难,漫书文章记流年”

之意。他空闲的时候写了诗,送去报社,不久就刊登了出来“世事纷乱国事艰,豺狼虎豹入中原,回江南繁华地,多少楼台是家园。”

这诗一上报纸,当即就被有心人广为传诵,不少报刊纷纷转载,无数人演讲引用,一时轰动。

在潼关的战火烽烟中,男娃渐渐脱胎换骨,脸上少了些纯真,多了些刚毅,岁月的风霜在他的脸上留下不少冷冽的神色,身形线条慢慢硬朗起来,长成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后生,有了些许成熟男人的味道。经过这些年的颠沛流离,经历这些事的生生死死,他终于完成由男娃向男人的蜕变。他结识了又一个亲比兄弟的朋友,他的名字叫张望,土生土长、地地道道的西安人,祖祖辈辈生活在一望无际麦浪滚滚的关中平原上。不晓得为什么,两个人不知不觉就走到一起,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形影不离的兄弟。人可能懂的东西越多越容易忧虑,两个后生年纪不大,操心的事儿不少,可以说为世事、为国事、为家事操碎了闲心,说得上是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关心。两人也常自嘲说这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人微言轻,其实啥也不用他们这种小人物操心,明白了反倒伤了心。

两个小后生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在潼关塬上闲聊,望着脚下缓缓向南流淌的黄河水,身后峰峦叠嶂的层层远山,两人就有无数的感慨。男人说“潼关是个好地方,无数古人描摹过这个地方,记得有一词是这么写潼关的,印象比较深刻,我给你念念。地雄河岳,疆分韩晋,潼关高压秦头。山倚断霞,江吞绝壁,野烟萦带沧州。虎旆拥貔貅,看阵云截岸,霜气横秋。千雉严城,五更残角月如钩。”

学问好的人就容易伤感,张望抬头望着远山说“五更残角月如钩,写得好。如今也差不多就是这个调调。死不死、活不活的,叫人烦闷。林子,你打算往后干点什么。”

男人想了想说“我打算入伍参战,空谈误国亦误己。多点儿亲身经历,也会有更切合时局的想法。”

张望担心他的安危“子弹不长眼,注意保护好自己个儿。你就是个生瓜蛋子,多长个心眼,别脑子一热就往上冲。遇到甚事,不要自作主张,也不要慌乱,多看少说。有啥事儿,回来跟我说说,我给你参谋参谋。”

男人调侃地说“你还参谋上瘾了,好啦,我尽量稳当些。”

夜幕降临,男人刚跟几位亲近的兄弟吹牛闲侃喝酒结束,回到住处,正准备洗洗睡了。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哨声,他赶紧穿戴整齐出了屋子,街道上一片混乱,到处都是奔赴集合点的士兵军官。他赶到集合点,准备跟着队伍上战场。长官责怪地说“黑天半夜的,你咋来了,这不是添乱吗,虽说你已经归建配枪,也训练了一阵,可上头有交待,你不用干这些苦差事,动动笔写点儿东西就行了。”

男娃立正行了个礼,一脸庄重他说“我如今是你的兵,一视同仁就好。”

长官看他坚决就说“去吧,照顾好自个儿。”

男娃赶紧在队伍里站好,在长官的带领吆喝下,跟随队伍摸黑往指定位置走。天上月光如水洒落,远处传来一阵飞机的嗡嗡声,地面上已经接火,枪炮声大作。队伍来到指定位置后继续往前挺进,补上火力缺口后散开自由射击。燃烧弹一颗颗落在战场,到处硝烟弥漫,火光冲天,天空都好象亮堂起来。男娃有样学样,跟着身边的人一齐拼命在战壕里往火光闪烁的地方开枪,扔手榴弹。战场上枪炮声并不太密集,显然来敌只是如同往日例行公事一般的试探攻击,男娃已经不是第一次上战场,并不害怕枪林弹雨。他早听人说起很多遍“子弹在黑天没那么容易打到人,死了全是运气不好走了霉运,倒霉催的,一点不用怕。”

他打光一匣又一匣子弹,直到打光所有身上的子弹才消停,缩身躲在战壕里休息。果然没过多久,枪炮声就稀稀拉拉起来,过了一小会儿,对面就没了动静。他心里很得意“咱也是能打枪、能杀敌的好士兵,感觉还真不错。”

这样的事儿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隔三差五就要来一次,他已经习以为常了。可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事儿还是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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