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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走一阵，地面已经消失了，水面漫过了脚踝。洞周早已没有了刚下来时看见的人工痕迹，漆黑、湿润、光滑，完全是自然力作用的结果。夏明若追上大叔轻喊：&ldo;舅舅。&rdo;大叔应道：&ldo;哎。&rdo;夏明若问：&ldo;到了没有？我后面那瘦子老拿枪戳我，你看我这背上，都青了。&rdo;&ldo;外甥，&rdo;大叔对其耳语，&ldo;咱们爷仨今天要把命丢这儿了。你知道这条河通哪儿吗？&rdo;楚海洋一惊：&ldo;难道通着外面？山脚下的那条？&rdo;大叔点点头：&ldo;再走一个钟头就能看见洞口了，到时候咱们也完了。&rdo;后面的豹子吼道：&ldo;说什么呢！&rdo;三人吓了一跳，低头乖乖巧巧走路。又是二十分钟，焦躁在人心中蔓延，豹子吼：&ldo;还要走多久？&rdo;大叔回头，含怨带嗔地望了他一眼，立刻垂死挣扎说：&ldo;大哥，我真不知道娘娘坟在哪儿……哎哟！！&rdo;豹子冲上来一脚把大叔蹬出老远，大叔嗷嗷叫着往前扑，楚海洋去拉他，却反而被他拉倒。错身之际，大叔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楚海洋一愣，然后爬起来默默走回夏明若身后。水声渐渐震耳欲聋起来，大叔回头喊道：&ldo;瀑布！&rdo;楚海洋&ldo;嗯&rdo;了一声，暗示夏明若加快脚步，直到与后头两人拉开数米距离。靠近瀑布处有一个豁口，仿佛闸门一般，特别狭窄，只能过一个人。夏明若眼睁睁看着大叔进去，再一眨眼就没影了，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楚海洋便突然推了他一把。夏明若&ldo;哎呀&rdo;一声摔进豁口，下一秒就觉得冰冷的地下水直往耳朵鼻子嘴巴里灌来，刚扑腾两下又被人架着胳膊扶起，楚海洋的声音就在耳边：&ldo;跑！&rdo;夏明若在一团漆黑中发足狂奔，撞了蹭了摔了毫不在意，楚海洋就跑在他身前，紧紧拽着他的胳膊。两人完全没了方向，只能凭着听觉判断离水渐远。身后喧嚣声传来，有人开了枪，有人扯着嗓子喊：&ldo;站住！站住！&rdo;大叔说：&ldo;别管他们，跟紧我！&rdo;楚海洋说：&ldo;我拉着你的衣裳呢，跑吧！&rdo;&ldo;我他妈的伤口肯定感染！&rdo;夏明若又摔了一跤，龇牙咧嘴爬起来继续跑，&ldo;搞不好骨头都断了！&rdo;大叔突然刹车：&ldo;停！&rdo;楚海洋和夏明若齐齐撞到他身上。大叔说：&ldo;从这里开始不能跑了。&rdo;楚海洋问：&ldo;为什么？你在黑暗中能看见东西？&rdo;&ldo;当然不能，&rdo;大叔窸窸窣窣掏了一会儿，划亮一根火柴，&ldo;还好还好，差点儿就湿了。&rdo;&ldo;因为我到这儿踩过点儿，从下面跑上来一马平川共一百八十六步，到了第一百八十七步，&rdo;大叔说，&ldo;用咱们两家的行话来说，就到了墓道的尽头了。&rdo;墓道。墓道的意思就是说娘娘坟虽然头顶上有悬棺，但它本身却不是悬棺，而是一个在山里凿出来的巨型石墓，有墓道，有甬道，有主室，希望还有棺椁。楚海洋激动了，夏明若也激动了，大叔自我感觉还行，因为他上回激动过了。&ldo;就在这儿躲一躲吧，那帮人我认识，都是些亡命之徒。&rdo;大叔说。&ldo;也是搞古墓研究的？&rdo;夏明若问。&ldo;不是，&rdo;大叔一边点蜡烛一边鄙视说，&ldo;都是强盗，没素质，没道德，不讲文明！&rdo;火焰在潮湿的空气中噼里啪啦轻响，大叔说：&ldo;最后三根，幸好藏在裤裆里……&rdo;他问楚海洋：&ldo;你身上还有电筒吗？&rdo;楚海洋摇头。他又看夏明若，夏明若说：&ldo;您别指望我，我连鞋都跑没了。&rdo;大叔竖起拇指说：&ldo;英雄。&rdo;夏明若谦虚说：&ldo;哪里。&rdo;&ldo;凿山为陵，大手笔。&rdo;楚海洋越过他们往墓室里走。&ldo;还算设计得精巧，&rdo;大叔说，&ldo;一般来说只能走到瀑布口，因为有两股水流的汇入，一过了瀑布水势就很大，就没路了。其实入口就在瀑布边，但从上面走下来的，必须得游几米才能发现。呃，当然游了也不一定能发现，这里有个角度问题，再说墓道口有块遮挡视线的石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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