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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红灯笼高高挂改编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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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页(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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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恢复正常神态的风三少歪了脑袋打量我。

良久,他眯眼一笑,气势昂扬,“钦天监大人,你究竟是有多么大方?以至于次次把款式独特的贴身肚兜拿出来,分文不收展示给本少看?”

舌钝如我,被哽得无地自容。

与之前跌入浴桶的狼狈行为有本质区别,此时此刻的杨延风,心不烦气不躁地挑了挑眉,从容道,“右监大人,您单独问询的时辰过长,若无其他要紧事,小卒风无痕先行护送钦天监回狱,严加看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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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中的那些日子(1)

自从被送回若卢狱严加看管,在接下来的三、四天里,我尚未有机会嘲笑屁股开花的拓跋信陵,自己则过上了灰头土脸的劳作生活,要死不活。

依照太皇太后昭平静华的特别交代,每天辰时早7点至巳时11点,我须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努力晒完粮仓内所有的发霉谷物;未时下午1点至酉时晚7点正,瘦胳膊瘦腿的我还得挑水舂糠米;约莫戌时二刻晚八点,不准偷懒,我仍需面对繁重的纺纱任务,再接再砺。

虎落平阳任人欺!

第一天下来,我的双耳被热辣辣的太阳晒蜕了层皮,被丘陵君鄙夷了足足半个时辰。

第二天下来,我的双手被十几斤重的生铁棒槌磨出了四个血泡,又被丘陵君鄙夷了半个时辰。

第三天……

哎,忍字头上一把刀。

早知如此,我也宁愿挨几十板子。想起窝在牢房、撅高屁股、一笔一划写《悔过书》的拓跋信陵,想起不必风吹日晒辛苦劳作的他,一日两餐有狱卒送至牢房,我愈发悲从中来,心生恼怒。

眼下,正值未时三刻。

肚子咕咕叫饿得有气无力的我,捣动棒槌砸向盛器里的谷糠同时,亦在心底咒骂,“死老太婆,亲孙子当了皇帝又怎样?害人害己,同样是个短命鬼。”

没错,大行皇帝撒手人寰、幼帝拓跋弘入了阴曹地府。所谓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已故益王孟尝君的惟一子嗣拓跋晖,则顺应天命继承大统,并改年号为‘天授永昌’,尊大行皇帝庙号‘武宗’、尊幼帝庙号‘代宗’。

亦因此,宣和三十二年不复存在;天授永昌元年,正式拉开历史序幕。

一般而言,新皇即位都会大放年假、大赦天下,但短短四天内,不但平原君与公子光不见踪影,廷尉北狱关押的涉案人数反而呈直线上升趋势——据几位长舌狱卒唠嗑,近两百名韶王党羽被神武禁军擒住,未经审问便通通投入牢狱,等待处决。

若没猜错,拓跋平原与公子光正在为老妖妇马首是瞻、屁颠颠收拾残局;贺兰敏之,也在为无数冤、假、错案忙得昏天暗地?所以,他们各个皆把我忘诸脑后,任由我在劳作室内挥汗如雨。

笨蛋公子光,若真有蛊|惑男人的本事,我也不至于狼狈如斯。

忿忿不平地捣动棒槌,我继续低骂,“杀千刀的杨延风!若预先知道你善变,若预先知道你与公子光一样狠心见我辛劳捣糠,我就不应该原谅你、维护你……”

nnd,平原丘陵是腹黑,心思变化多端纯属正常;风光二少则是傲娇,心思或阴或晴纯属乱来。

倏然,由远及近的清脆铃铛声响,提示我放饭时间到了。飘香四溢的白米饭是绝不可能端给囚犯吃,咸菜腌萝卜外加一碗清粥,是最人性化的待遇。

同劳作室内其他女性囚犯一样,体力匮乏的我放下生铁棒槌,以袖拭去额际涔涔热汗,才迈开酸软的腿,慢慢走向视野开阔的晒场、走向已排起长龙的队伍,耐性等候狱卒们按人头依次放粥。

没过多久,一大木桶的热粥被两个卒官提了进来。然则与前几日不同,今天竟还多出另外一个小圆木桶。虽隔了七、八米的距离,我依然能嗅闻到催人垂涎的辣椒葱香——咦,是我最爱吃的冬笋烧牛腩?

“你们听好,从今天开始……”

木瓢敲击桶缘的嘈杂声响,源自于监管劳作室狱卒老大风无痕。身形颀长的他环视一周,平静目光停留在我身上仅仅两秒后莫大收回,才语调淡然的开了口,“奉右监大人之命,每天多加一道菜,改善你们的膳食。”

果然,追随师父才有肉夹馍吃!杀千刀的杨延风,你除了每天送饭送得准时,还有过啥建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成天视我为瘟神,避得远远。

不屑一顾撇撇嘴,待排在我前面众多女囚们都领了吃食,我才不急不慢悠哉踱步上前,笑眯眯地从放饭小卒手里接过一碗牛腩……不,不对,是粥……依然是飘着几条可怜兮兮的萝卜咸菜粥?

我困惑皱皱眉,“差哥,不是每天都加一道菜么?为何不见冬笋牛腩?”

小卒表情淡定,“都布完了。”

春雷阵阵!

虽说一小木桶的牛腩份量不会太多,但劳作室内总过不超过八十位女囚,为何刚轮到我,菜便布施完毕?分外无语抬眸,我朝放饭老大风无痕瞥去,不怕丢脸竭力争取应得利益,“差爷,别人有肉我没有。”

不待风无痕回应,小卒表情仍然淡定,“你明天排在队伍前头,就有了。”

强忍噗对方一脸唾沫星子的想法,我与表情淡漠冷冷旁观一切的风无痕彻底杠上了,“我不管,既然右监大人宣告加菜,我就要吃肉、就有资格吃肉。她们干完活即可回监歇息,我戌时还得拼死拼活纺纱织布……没肉吃,我手软抽不了棉丝。”

“你这个多嘴的贱|妇,诚心讨打不是?”

小卒终于不那么淡定,态度强硬且蛮横,“再啰啰嗦嗦,连清粥都没得喝!”

眯起双眼,我沉沉地吸了一口气。看着神情阴郁的风无痕,见他始终不愿开口帮劝、也无再给我添些粥补充体力的打算,我低低嗤笑一声,丢脸不丢人地果断转身。

忍心饿我?好,我也忍心饿你的儿子。

晒谷场角落

三下五除二,粥碗便见了底。独自坐在角落,瞧见不远处?的女囚们各个吃牛肉嚼冬笋,我郁闷得支起两手托住腮,极其羡慕地咽了咽口水。

哎,嘴里都能淡出鸟来了>_<

突然,一个从天而降的油纸包不偏不倚落入我怀里。好奇展开来看——哇,竟是两个已经剥好的松花蛋。

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移,美食更不能屈~~颇有骨气地把油纸包好,我眉头都不曾皱一下,便把它往大后方抛离。

出乎意料,油纸包在消失两秒后重新回到入我怀里。然则这一次,诱我破功的零嘴,不仅仅有松花香蛋,还有丰泽街享誉盛名的的【苏记】鸡米花。

咳,杨排风同学,注意你的形象……嘴别急着笑歪,眼睛也莫眯成细缝……保持你一贯正气凛然的立场——该死的杨延风,现在才来安抚我?怎么不继续装冷艳高贵?!四天前,你一言不发把我扔进牢房;四天后,你虎虎生威任由我晒谷舂米,还不肯给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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