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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红灯笼高高挂改编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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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页(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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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平原的愠恼有多少,我的感激,亦有多少,可除了感激,萦绕在心底挥之不去的莫名情感又是什么?四年来,不断仿制的娟帕又意外着什么?

你是被人贩抱走、误入歧途的姝儿;是杨家二公子十三载如一日不曾忘怀的表妹,亦是第一位牵引怀王情绪起伏的古怪丫头……一个喜欢你,一个厌恶你,那么我呢?欣赏?

旧的谜底刚解,新的困惑不期而至。

然而,我没有深究的机会。

我未能及时握住你的手,眼睁睁见你坠落山崖。

招娣,你并不知晓……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每当怀王与我前往威武将军府找寻二公子,发现他伫立于祠堂,注视著‘光妻杨讳排风’之牌位发呆时,神情凝重的怀王沉默半晌,淡淡问出声:“芮之,你说人活着容易还是死了容易?”

不回答,仅因我内心有愧。

对,应该是愧疚,延绵的愧疚……但是,为何在杨家二公子的新婚喜宴,意外瞧见死而复生的你,被莫名情绪缠绕了整整三年的我突然顿悟谜底:并非欣赏,并非愧疚,而是怜爱。

好不容易理清疑惑的我,却在知晓你险遭污辱,知晓韶王有意为难怀王、欲削夺杨家兵权的情况下,无可奈何,偏袒徇私。

其实那一夜,韶王、怀王、杨延光都是赢家。

只剩你我,从未想争斗些什么,却输得一败涂地。

你冷冷的看著我,透澈眸子里无半点谋害人之意,嗓音却冰冷至极,“贺兰大人,我救过你的命,也为你受过冤屈苦刑,还为你的片面辩词而遭受不公对待……你扪心自问,此生此世,用什么来弥补排风?”

我沉默以对,亦强作镇定踱出囚房,却与静候在外的韶王狭路相逢。

拓跋信陵笑著勾了勾唇,嘲讽道,“廷尉大人,当女人纠缠不休质问你如何弥补她时,最快速解决麻烦的方法,应是赏她些银票,供她多买些胭脂水粉漂亮衣裳,而非把她关起来,对墙壁发愁。”

我置若罔闻地走过他身旁。

“杨排风涂再多胭脂,也掩盖不了她容貌丑陋的事实。杨延光怎就能亲得下去?”

拓跋信陵幽幽戏谑声再度传来,“不过,她身上的肌肤倒挺白皙细腻,虽只有惊鸿一瞥,却令本王颇难忘怀……二男争一女,亦是有原因。”

我如鲠在喉,生平第一次觉得拓跋信陵不但行事手段狠决,人格亦龌龊。

但自己何尝不卑鄙?

招娣,所谓的随军出征,不过是无颜面对你时仓惶离开的冠冕藉口。出城之日,当我回望濛濛烟雨笼罩下的盛京,忆起亲自许下的‘明日’的承诺,我不知何时能返,而你又要苦苦等候多久?

倘若,那一年那一夜,在比翼街尾巷口,我能再多为你等候一两个时辰,如今的困局是否大不相同?

我不得而知,索性将全部的牵挂写进信笺,整整一百六十封,漫长的五个月。

还好,你仍对我有情。

否则,你不会在北秦军班师回朝之际,长久守候于麒麟坡;也不会在与兮儿相遇时,故意态度生疏对我福身行礼……你就是你,是说话大大咧咧直来直往、是行为举止毫无顾忌的颜招娣,并非喜好脂粉、故作端庄的怀王姨妹。

你拐着弯儿冷淡我,我岂会不懂你竭力掩藏的酸涩心思?又岂能任由韶王将你拽离我的视线范围、孤男寡女同乘一匹马?

我没办法阻止拓跋信陵独断独行,但我愿意策马奔腾紧紧跟随,在距你最近的地方,默默注视你的一言一笑……尽管,我此刻的心情同样酸涩。

宗族门第,能带给我羡煞旁人的家世,能带给我畅通无阻的仕途,亦令我丧失了阻止你入宫为嫔的发言权。

我怔伫在原地,久久凝视著你乘坐的轿舆渐行渐远,却在旭日晨辉照耀温暖丰泽长街的一刹那间,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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