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 誓不裹小脚的阿七(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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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老太太要求重裹,阿七也见缝插针地破坏,在她不懈的努力下,她的裹脚以失败告终,一双脚历经磨难最终以稍逊于正常脚生长的度长大了。
脚趾头断了六根,一点也没影响她跟着她爹上山抓兔子打野鸡。雷员外在这事上难得地挥了慈父精神,在看过阿七的惨样后,他说:“就这样了吧,阿七有大造化,不靠小脚也能找个好婆家。”
内心深处,阿七出生那天的满天红霞在隐隐作祟。
经过这一遭儿,她娘也懒得管她了,所以在她提出要上学的时候,除了祖母嘟囔了几句外,再无人反对。挎个包,阿七跟在哥哥身后上学堂了。
书读了两年,阿七也颇认了些字,三字经百家姓啥的,不说倒背如流,也能通读了。哥哥们升学要去更远的乡里读书,阿七赶着两头牛送他们过河。同学吴衡落在后面,“阿七,你怎么不念书了?”
“不爱念了,怪没意思的。”
还不如放牛来得自在。
“阿七,你等我啊,晚上回来我给你捎好吃的,听说乡里的集市上卖枣糕,怪甜的呢。”
“不了,捎给你娘吃吧。”
再看一眼哥哥们背着书包的身影,她冲吴衡挥挥手,牵了她的牛上山了。
吴衡挠挠头,不明白阿七为什么如此冷淡,看着她走出老远,才转身另一个方向,狠命地跑起来。
放着牛,割着草,时光就这么消磨着,小牛变成了老牛,继而又有了小牛,哥哥们相继罢了学,开始说亲,娶亲,有了小侄子。揽镜一瞧,阿七也是个大姑娘了。
有人给三姐说亲,对象也不赖,眉清目秀的小伙子,姓温,说起话来眼睛滴溜溜的转,一副精明模样。
小伙子虽瘦,个子却高,倒有一把子力气,隔三差五便来家干活,很快便取得了一家子的认可。这三姐夫,妥妥是跑不掉的了。
傍晚回到家,阿七卸下背篓时三姐已经端了一盆水微微颤颤的从厨房出来了。毛巾搭在盆沿上,是给阿七洗脸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阿七就像个男人一样下地劳动,领着一群佃户早出晚归,说不辛苦那是假的,可真要说有多苦,阿七也并未觉得。
家里女人不少,个个是小脚,自己的身子撑起来都吃力,能做做家务就不错了,再不指望能下地。
阿七是大脚,女人中的男人。分担额外的家务,自是理所应当。何况,她最不喜欢待在厨房。
抹了一把脸,阿七随口问:“怎么不见五姐?”
三姐头也未抬,只闷声闷气地说:“捡柴去了。”
阿七听她声音不对,看了一眼,不再理会,便埋头洗起来,脖颈臂膀也大略擦了一遍。
把自个儿收拾清爽了,阿七捞了根黄瓜,边吃边晃悠着出了门,绕着园子走了半圈,就明白三姐不开心的原因了。
柴屋前,小伙正讲着什么,唾沫星子四溅,一双手时不时比划几下,逗得五姐咯咯直笑,那个花枝招展!育成熟的胸部更是剧烈抖动着,小伙子看了,双眼冒火,表演起来更加卖力,比那开屏的孔雀就差了几根翎羽。
阿七看了一会,转身离开。徒留一摊黄瓜泥委堕于地,再无先前的光鲜翠绿。
厨房里三姐在偷偷抹泪,阿七问她:“你什么打算?”
“我……我不知道……”
三姐六神无主,明明是说给她的,可……
“哼!”
阿七冷哼一声,替三姐做了主:“既是如此,你嫁了也是委屈,再等等,不信男人都是熊瞎子。”
五姐袖着手回来,小伙子替她拿着柴禾,屁颠屁颠地跟在身后。阿七让了五姐进厨房,错身接过柴篓径直丢到院子里,怒目金刚般站在门口。
小伙子被她闹了个大红脸,做客做到这地步也是里子面子尽失了。五姐也替他叫屈:“阿七你怎么能这样?太失礼了。”
阿七斜睨她一眼,“怎么?心疼了?这八字儿,可连一撇都没有呢。”
五姐红了脸,不再做声。阿七却不放过她,追问道:“你瞧中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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