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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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东宫和郑家倒了,先皇再欲扶持庶族出身之武将以抗门阀,骠骑将军府才当仁不让,七皇子取东宫而代之顺理成章。
可太后却未料到,先皇未因郑家之事废太子,恭怀皇后临死前鸩杀了七皇子,彻底断了她的后路,只有扶持东宫一条路可走。
人性复杂…太后为私利戕害忠良,可多年来又在教诲储君一事上从无耽忽,极是用心良苦…
“老师当年,本可以不死的。”
当年,东宫依附着骠骑将军府和太后,他虽无法为明家翻案,但郑国公府留在皇寺的暗卫想要救人,尚有一搏之力。
只是…会暴露皇寺暗卫,太后与徐家和郑穷的交易败露,丰王坐收渔利,东宫再无即位之可能。
“比起明家满门抄斩,父亲更不愿见到丰王登基,清明吏治再无可能。”
刀光血影,步步杀机…
这十九年里,太后可谓谋无遗策,祁钰哪怕露出一点对于郑家旧事的疑虑,今日都不会坐在这承明宫里。
打落牙齿活血吞,连明家满门抄斩这等大事,都能忍气吞声放下不查,让门阀放心扶这位优柔寡断的储君登基。
银瓶露井,彩箑云窗,往事少年依约…明丹姝枕着他胸口忽然轻笑出声。
残局未了,厚积而薄发,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日后…不必再忍了。”
“正是此理。”
祁钰亦非困顿于旧事之人,心舒意朗点了下她鼻尖。
他二人头顶是先辈荫蔽,身后是千万万有识之士,何愁来日不得海晏河清?
“还有一事,皇上休想混过去!”
明丹姝手如柔荑指了指窗外。
“前日有人在瓦寨,大言不惭以昭仪之位与我换季维人头,不知如今可还算数?”
“君子一言。”
祁钰环过她,伸手展开桌上一道墨迹方干的手谕,正是晋她为昭仪之位的圣旨。
见她笑得像是一只偷了腥的狐狸,忽然问道:“程青山是何人?”
“七年前的进士,因为家贫无银子打点考官,被人冒名顶了功名。”
明丹姝觉得程青山此人颇有先贤之傲骨,很是欣赏,抬头见祁钰神色古怪别扭,道:“为何有此一问?”
祁钰回手从书格里拿出一叠纸,记着的是上月梁济从宫外取回来的民间诗文…
祁钰揽着她的腰若有所思道:“这是拨云姑娘的戏迷写下的艳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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