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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页(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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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钱立即领会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段权有可能是保护者?”

庄扬点头道:“段权年纪轻,我估计这些人里真正的保护者是向鸿至,段权是他徒弟,不过是承袭了师父的任务。”

“如果是保护者,那和我们便是同一个立场,我们可以和他坦白我们的身份。”

姚钱说道。“不行。”

庄扬想也没想就拒绝掉,面对姚钱疑惑的眼神,他只能找理由搪塞道:“我们没有确实证据证明段权的身份,先查清楚再说。”

姚钱想想也是。他们俩交谈了好一会儿,庄扬担心让人起疑,吩咐姚钱先回去帮忙照顾段权,他随后再过去,姚钱答应了要走,临出门前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庄扬,庄扬知道她对今晚看到的事情耿耿于怀,但向羽的事,他还不能和姚钱说。作者有话要说:今晚不更啦,明天继续,大家新年愉快。☆、正文虽然和向羽发生了矛盾,庄扬收拾完自己,还是快步朝孙奶奶家走去,巷子里已是夜深人静,唯独孙奶奶家依旧热闹。庄扬刚一出现,王阿姨立即盛了碗刚熬的姜汤放在他面前,殷殷叮嘱道,“快喝了它,驱寒。”

卧室里,段权依旧睡着,王升鸣走出来伸了个懒腰,笑道,“已经没事了,明天起来保证又是生龙活虎的街头一害。”

王阿姨看时间不早,催着明早还要上班的王升鸣回去睡觉,孙奶奶也让他们俩回去休息,等到姚钱说也要回去,孙奶奶却不答应了。“段权是你房东,房东出事,你这个房客能这么心安理得地回去睡觉吗?”

孙奶奶抱着个热水袋,从下往上瞅着姚钱,强词夺理就是不让她走,“我可听说段权是免了你第一个月房租的,知恩图报才是教育者该有的品德吧。”

姚钱想说那第一个月的房租是段权拼死拼活耍尽无赖她才没给成的,到了孙奶奶这,反倒成了她的不是,不过监视段权本来就是姚钱的任务,她也懒得再推脱,便一脸温柔贤惠地又往段权被窝里塞了两个滚烫的电热饼。总不至于烧死他就行。庄扬在客厅里喝光碗里的姜汤,和坐在对面的向羽始终没说一句话,孙奶奶看了他们俩几眼,自己问道:“庄扬,你可看清楚了?那水塔里确实什么也没有?”

庄扬笑道:“确实什么也没有。”

孙奶奶点头说道:“虽说老人就爱疑心,但我总不至于疑到别的地方。”

向羽搭腔道:“还能疑到哪里去?”

“鸡仙子啊。”

孙奶奶理所当然地说道:“你们还年轻,很多事情不知道,这条巷子几十年前出过不少事,那些年,这附近谁家都养不活鸡,一养就失踪,偷鸡的家伙神不知鬼不觉,还闹出不少灵异事件,最奇怪的是,谁家一旦少了鸡,第二天总能得到不少钱财,有时候是钞票,有时候干脆就是黄金珠宝首饰,我们都说这是鸡仙子作祟。”

庄扬笑道:“难不成奶奶家顶楼上的血是鸡血?”

孙奶奶歪着嘴怪笑道:“你别当这是笑话,这年头,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别人做不到的,小瞧了别人,就是小看了自己。”

庄扬哈哈笑道:“我可不敢小看别人。”

对面的向羽从沙发上站起来,沉默寡言地走进卧室看望段权,客厅里只剩下庄扬和孙奶奶二人。孙奶奶桀桀怪笑道:“我就说王家媳妇八成又是在捕风捉影胡说八道,我怎么没看出你们俩感情好?”

庄扬苦笑道:“吵架了,有些伤感情。”

“哟,要伤感情也得先有感情。”

孙奶奶拍拍膝盖,那只面色不善的大黄猫喵呜一声跳到她膝头,虎视眈眈地瞪着庄扬。就算是没有伪装自己的庄扬,在面对孙奶奶这张嘴时多半也是说不赢的,更何况他现在是阳光开朗的小青年,没那么多心眼,老人家说的话,耐心陪着听听也就是了。孙奶奶摸着腿上的大黄猫,撩着眼皮冷冷盯了庄扬一晚,直到夜色深沉,想着小炒店明早还得开门做生意,她这才放了向羽和庄扬回去。----庄扬和向羽一路沉默无言地走回自己家中,向羽上了楼径直进自己房间休息,庄扬无奈,也只能躺在自己床上闭目养神。躺了一会儿,庄扬忽然坐起身,掏出手机打开监控软件,视频画面里,向羽并没有关灯睡觉,她依旧穿着那身外出的衣服,四肢摊开地仰躺在床上,她的双眼直勾勾盯着天花板,似是在出神。庄扬盯着她的脸,不知不觉竟也出了神。向羽的长相实在说不上美丽,因为肤白,倒也称得上清秀,可庄扬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时候,竟然有种移不开眼的错觉,好像她天生就该这么长,这是最舒服的一种长相,是最叫人喜欢耐看的一种长相。庄扬的眉不自觉皱起,脑海里回想起今晚那一个仓促的吻。他不是为了演戏,也不是为了刺激向羽,在那一时刻,他不过是身体听命了本能,就那么贸贸然亲了过去。被本能所驱使,去做出一些理智上不会做的事,这实在是危险至极的一件事。画面里的向羽翻了个身,依然没有入睡的打算,庄扬又看了会儿,最后关掉软件,将有些烫手的手机扔到一边。他们俩回来得晚,没过几个小时便需要出门采购新鲜蔬菜,庄扬一直等着门外向羽来喊他,可是到了时间,对门的向羽轻声开门后脚步轻缓地下楼,并没有来敲庄扬的门。庄扬在黑暗中苦笑,看来是不想面对自己呐。很快,楼下巷子里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紧接着,向羽的面包车驶出巷子,往外头的东大街拐去。庄扬从床上坐起,给姚钱发了封短信让她留神盯着,自己披上外衣溜出房门,迅速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里。----庄扬顶着寒风跑了一路,终于拐进贾乐暂居的居民巷,他在堆满煤球的楼道上辨认记号,找出贾乐的信息后循着消息爬上六楼,在顶楼的铁门上间隔长短的敲了两声。贾乐怕冷,出来开门的时候还裹着条毛毯,见到庄扬,他嘻嘻笑道:“组长,我这次躲得这么隐秘,白实吾总算找不着我了吧?”

庄扬进门笑道:“别得意忘形。”

这是一套老旧的居民房,客厅狭窄,另有两间房,贾乐的吃喝拉撒全在主卧里,庄扬一进门便闻到扑鼻的油腻味,他捂了鼻子骂道:“你又在房间里煮泡面了?”

贾乐踩过一堆瓶瓶罐罐,最后坐到电脑前,哈哈笑道:“组长,我刚找着了点有用线索,正愁着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你发送过去,你就来了!我们俩可真是心有灵犀。”

庄扬不愿靠近电脑桌附近的垃圾山,便只是站在房门口,捂着鼻子问道:“什么线索?”

“你们让我查的那个段权啊。”

贾乐的手指头在键盘上敲得起劲,面上笑得有些得意,“段权从小就出生在文兴巷里,在他五岁的时候,他的父亲母亲去世,他的抚养权落在他外婆手上,她外婆含辛茹苦把他养大,前些年也去世了。”

这些早在庄扬初进文兴巷的时候就知道了,他瓮声说道:“这些我都知道。”

“不!你不知道!”

贾乐喜不自胜,“组长,段权的母亲这辈子根本没有嫁人,这点,你知道吗?”

庄扬微微眯起眼。在这样一个小县城,一个没有嫁人的女孩在母亲家生下一个没有父亲的儿子,这消息不可能不成为旁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可是他住了这么久,却从没听过这些传言。“段权的父母二十多年前确实在家附近办过酒席,可是他们没有领证,因为段权的这位父亲在更早之前已经结过婚,还有一个儿子。”

贾乐掷地有声说道:“段权他妈妈是个小老婆,段权自己,是个私生子。”

庄扬已经猜到了这个答案,“所以他的那笔财产,是他这位父亲留个他的?”

“是不是他父亲留的我不知道,这笔财产所有有留底的转移记录里,财产所有人一直都是段权自己。”

贾乐停了一下,忍不住八卦道:“你说段权的亲爹对段权也真是不怎么上心,小老婆一死,他自己索性也‘死’了,把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丢给年迈的外婆带,也忍心!”

“有钱人家的这些事,咱们见得还少吗?”

庄扬冷笑。贾乐问道:“诶,你说段权自己知道吗?他父亲当年假死扔下他。”

“八成是知道的。”

庄扬想起段权藏着掖着的本事,冷笑道:“确认是亲生的儿子,不是障眼法吗?”

“这还真没法确认。”

贾乐说道:“那老头也不比寻常人,想要拿到他的dna鉴定材料,没那么简单。”

“那老头现在在哪?”

庄扬问道。贾乐在键盘上敲了几下,显示器上跳出一张病危通知单,他把显示器转向庄扬,瘪嘴说道:“昨天发的病危通知单,癌症晚期。”

庄扬只瞄了一眼,便记住了通知单的发送单位和科室,他想起另外一件事,问贾乐道:“那有查出段权和高顺业的联系吗?”

“这个还真没有。”

贾乐答道:“段权一直和他外婆相依为命,高中毕业就没再念书,他外婆去世后,他再没出去找过他的狐朋狗友,就天天呆在家里,偶尔出去喝喝酒,没什么作为,倒也没牵累过别人,说起来,他的交际圈大概是最窄的,他唯一的朋友只有向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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