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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鸟的报复新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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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页(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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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唱起歌,商夏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因为这首小调只要居住在凤隐镇以及附近的居民才能听懂,大致意思是:山明水秀好风光,哥哥在远方等你。“烧脸跟我出来!”

队长敲击铁栏一声怒吼。烧脸装没听见,继续哼哼唧唧唱着小曲,直到警员打开铁门将他拽出来才算提审成功。来到由铁护栏相隔的审讯室里,看管犯人的两名干警站立在烧脸所坐的椅子后方,刑警队长则站在商夏的身旁,随时随地监控双方的一举一动。“元青花云龙纹牡丹铺首罐以13225万在北京保利成交;鱼藻纹折沿盘以68885万在北京华晨成交;缠枝牡丹纹摩羯鱼耳大罐以36225万在中国嘉德成交。还用我多说吗?”

商夏的开场白外人听来摸不清头绪,但烧脸明白她的意思,价格越高刑期越长。“鬼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就是花五百块钱买来的瓷瓶子怎么了?!你们就是看不得我发横财,非要找个明目把我关起来再占为己有!”

烧脸拍桌欲站起,又被押回原位。有警察在场,商夏无法与烧脸直接沟通,所以她只能采取诱导的方式令烧脸打消戒心,“稍安勿躁,你在挟持我时大喊冤枉,所以我才会出现在这里,如果你真想为自己洗刷罪名就要讲出获得该瓷器的真正途径,以免类似重器被你们这些外行人当普通瓷器看待。”

这话听着像是在劝说烧脸老实交代,但商夏故意加重“外行”

和“喊冤”

的问题,烧脸基本可以断定她的来意了。于是,他痛苦万状地趴在桌上敲打脑壳:“政府同志,我的头好疼啊,我不想跟这危言耸听的小娘们儿说话!”

“放老实点!”

装傻充愣是犯人惯用的伎俩,刑警队长看向商夏,“不如改天再问。”

忽然之间,烧脸紧抱头部满地打滚:“头疼,眼睛疼,烧伤的地方也疼起来了啊,犯人也有瞧病的权利,哎呦,我要死了,带我去首都最好的医院治病!——”

警务人员合力压住烧脸,待将他翻过身的时候,竟然发现他脸部烧伤的地方被他自己挠出血痕,烧脸捂着烧伤的部位哭天抢地:“你个死娘们儿看到我这烂脸害怕了是不是?!你不是有钱吗?你不是希望我交代吗?把我脸上的烧伤治好我什么都说!”

刑警队长护着商夏离开审讯室,商夏一路上什么都没说,但心里已经有了数儿,待致谢离开刑警队,她匆匆招手上了出租车,刚一上车便焦急地对司机说:“请带我去治疗烧伤最好的大医院。”

在北京一提烧伤必然联想到积水潭医院,司机问她是不是这家医院,她也不确定,只是通过烧脸一系列古怪的举动,猜想大哥有可能藏身于医院里或附近。佛祖保佑,请保佑大哥平安无事。……一刻钟后,出租车抵达积水潭医院的正门。门前人山人海车水马龙,别说找人,就连环视四周也会被人群阻拦视线。正待商夏焦急之时,耳边传来一则嘹亮的广播,广播声贯穿整条街道,正向行人们宣传着献血的几大益处。商夏灵机一动,拔腿向医院外围跑去,实验证明,跑出很远仍旧能够听到清晰的宣传语。因此,她兴冲冲地原路返回,穿过人群走向停泊在医院门前的献血车。她站在车旁,把心一横,踮起脚尖趴上咨询窗口:“我要献血。”

“欢迎欢迎,请上来。”

护士热忱相邀。商夏走上车,故作难以启齿地说,“我很想做点贡献,但我不是本地人,在我老家有一种习俗,不管是穿耳洞还是纹身都要得到父母的应允,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所以我能不能做个简单的仪式通知远方的二老?”

“当然可以,这是你的权利,你想怎么做?”

“我父母已过世,我想借用一下您这里的扬声喇叭为二老唱一小段家乡小调传达心意。”

虽然不合规矩,但孝心天地可鉴,何况甘愿义务献血的民众还真不多,于是坐在宣传台前的小护士让出座位给她:“唱吧,你真可爱。”

商夏鞠躬致谢,清了下喉咙,鼓足勇气,双手攥住麦克风,悠悠地,唱起梵文小曲儿。梵文是佛教的经典语言,也是明清瓷器上常用的一种纹饰,身为御烧世家的兄妹俩略通一二不足为奇。她喃喃吟唱着,婉约悠长的曲风仿佛潺潺溪水静静流淌,但那恬静之感又在下一串音阶中变得高亢清丽一飞冲天。谁都没想到她拥有这样一幅好嗓音,众人不由沉醉其中。她的眼角滑下一滴泪,歌词大意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请保佑商秋长命百岁,哥哥是否听到妹妹的呼唤?请你过来,你是我最亲的家人。哪怕前方刀山火海,我陪你破除万能。北京太大了,人太多了,她不知道到哪去找哥哥,只有满心焦急。……唱完小曲,哥没有出现,她长嘘一口气,挽起袖口,按照约定进行献血。她已经填完表格做过健康测试,献血200毫升只需几分钟便可完成。“你的嗓子可真好,人长得也漂亮,可以参加超女了!”

小护士赞不绝口。针头从她的血管中拔出来,她按揉着发麻的手臂,不知是体疲还是心累,感到浑身无力。“如果几位愿意听,我不介意多唱几首。”

如果哥可以听到,即使把嗓子唱哑都无所谓。“好啊,你的歌声似乎比宣传语还有效耶,不过歌词是什么意思?”

不等商夏回答,只听一道富有磁性的男性声音从身后传来。“导人向善的经文。她说,不管未来有多难有多苦,我们永远是一家人。”

听罢,商夏猛然回头,直勾勾盯住跑得满头大汗的商秋,顷刻间,泪如雨下。31、商秋的决定亲人终于相见,商夏却没时间哭天抹泪,二话不说拉起商秋钻进出租车。“妹,你也太厉害了,究竟是怎么找到我的?还有那个,摊子还没收。”

他顺着车玻璃看向推满苹果的小推车。下了火车,烧脸便在医院附近租下一间小平房,又批来几麻袋水果堆积院中,商秋闲来无事就卖起水果来。商夏见哥平静的神态,发现他居然毫无紧迫感。“吃饭了么哥?”

“你吃了吗?想吃什么哥给你买。”

商秋从兜里掏出五十元纸币,粲然一笑。唰,商夏掏出一叠人民币展现在商秋眼前,商秋大惊:“哇……你比我有钱。”

商夏把钱塞进哥的手里,叫他收好,又转头看向前方……她必须先把哥先带到绝对安全的地方才能问清来龙去脉,可是去哪算安全呢?正想着,看到一家规模较大的ktv屹立在不远处,她记得那种娱乐场所不需要出示身份证便可随意出入,于是命司机停车。下了车,她首先拽着商秋步入男装店,进门便一统扫荡,继而连衣服带人都推进更衣间。人靠衣衫马靠鞍,待商秋从更衣间里走出来,除了发型不够时尚,从头到脚就像变了个人,酷似刚出道不久的小明星,尤其是那双修长白皙的手指,与潮牌衣裤甚是搭配。销售人员的赞美声围绕在他的四周,见陌生女性帮他整理裤腿,他紧张地退后一步,又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商夏,商夏正在柜台刷卡结账,见哥穿戴合身,请销售人员剪掉标签穿着走。“妹,你哪来的钱?倒腾古玩来着?”

商秋跟着她进入ktv包厢,神色忧戚。关上包厢门,始终沉默的商夏顿时怒转身,一把将大哥推向墙边,质问道:“你到底想干嘛啊?知不知道警察正在四处找你?你是不是疯了?!”

商秋却一脸迷茫地看着妹妹:“什么意思?帮忙鉴定和清洗瓷器也犯法?”

商夏缓了缓情绪,拧开音响,拉着哥坐下来:“你先告诉我你跟谁来北京的?”

“一个朋友,去过咱家一次。”

“好,你有没有陪同这位朋友去过皇陵之类的地方?”

商秋一怔:“你是说……那几件元青花是从陵墓中偷出来的?”

“对!发坟掘墓!你还在跟我装傻是吗?你会分不清哪些瓷器经过深层掩埋吗?!你会不知道你清洗的元青花记录在史?!你知不知道盗墓是死罪啊?!”

商夏举起拳头,又在打出时落下手臂无声落泪:“如今烧脸已被抓获,我就你这么一个哥哥,因为你一句被故宫博物院领导带走,我睡火车站、捡垃圾、杂耍卖艺,辛辛苦苦来到北京,本想见到你之后赶紧解决一下家中的问题,却死都没想到会以这种形式见面。”

迟疑片刻,商秋谨慎地抬起手,替妹妹轻柔地拭去眼泪:“虽然哥听得云里雾里,但大概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曾怀疑过这几件元青花官窑精品的来历,但烧脸一直叫我别担心,他说瓷器不是他的,他也不是拿来卖而是帮人运送到北京交给相关人员。”

听罢,商夏也不知道该不该骂他傻,因为商秋除了成天鼓捣他自己的那些瓷器真的不问世事。她打掉他的手:“你就是自私!不管你要去哪,为什么要不辞而别?眼瞅着婚期已近,你想过我该怎么向准嫂子交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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