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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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心一阵钻心的刺痛,啪啦一声,茶杯掉地四分五裂,温热液体流到眼皮上,左柯让不甚在意地抽张卫生纸擦拭。
白色纸巾被益出的鲜血染红。
再待下去没意义,纸团丢在餐桌上,左柯让起身,左继坤没拦他,这个时间不是饭点,上菜很快,服务生敲门送菜,左继坤拆开湿巾擦手:“你奶奶希望你来参加,周六那天我要在现场看到你。”
血没止住,又开始往下滑,左柯让再抽纸按住:“我奶奶更希望我高兴。”
左继坤轻松撂话:“那你应该不希望我去找你女朋友的麻烦。”
*
台球馆开在大学城中心最好的一处位置,一共两层,一楼空间最大,摆放着十几张台球桌,二楼有一个小型吧台,两张台球桌,专门供相熟的朋友来玩。
段骏鹏到地方后就一屁股坐沙发里,摩挲着下巴想事情。
左柯让跟他爸那要死不活的关系也不是一两天,以前没人诉说,现在可不一样,左柯让身边有邬思黎,照他恋爱脑那个劲儿,邬思黎简直就是他救命良药。
而且不都说,男性脆弱的时候最容易博得女人心疼,段骏鹏要通风报个信,左柯让一准能得到好处,到时候还不得给他磕头谢恩?
巴前算后纠结一个钟头,段骏鹏给邬思黎发了条消息。
不是周六日,甜品店今天订单不多,但是有货送过来,她们几人都忙着搬货。
在卡车和店铺中间往返十好几趟,总算将所有配料都放到储物间,吴敏累趴在桌上,有进气没出气,邬思黎对着单子清点货物数量,围裙兜里的手机震动一下,肯定是左柯让又无聊了,暂时没管。
等清点完毕,确认无误后,她才查看消息。
居然不是左柯让,而是段骏鹏。
公开恋爱在家里聚餐那晚,她和段骏鹏他们几人都加了好友,还是左柯让率先张罗的,万一他不在宁城的时候她出事,还有别人能帮忙。
段骏鹏:【貂蝉妹妹,阿让下午没跟我们去打球,他爸过来把他带走了,估摸他今天心情会不太好,你多安慰安慰他。】
朝夕相伴两年,邬思黎即便没见过左柯让家里人,也能在日常生活中捕捉到蛛丝马迹。
她知道他们父子关系紧张,回复完段骏鹏,给左柯让拨电话,嘟嘟两声忙音后是冰冷机械的女声提示对方已经关机。
还有五分钟下班,左柯让说过会来接她,他从来不会迟到,如果要她等会提前告诉她,结果现在他手机关机,人也没出现,按理说他那么大个人怎么都不会出事,可人与人之间一旦产生感情和羁绊就很难做到理智。
邬思黎摘下围裙,匆匆往架子上一挂,拿上包,边向门口走边交代:“我有事先走,货都点好了你们记得和钱姨说一声。”
第19章
邬思黎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左柯让,他们两个了解彼此的性格,清楚彼此的喜好、口味,也仅限于此。
或许只是单方面仅限于此,毕竟她的事情左柯让动动手指就能查得底朝天,她是没有那个相对应的能力去调查左柯让。
第一反应是先回家,夏天天黑得晚,大片火烧云在天际铺陈,染成绚丽红色,客厅地板上都拖拽出金灿光芒。
听见开门声,二哈摇晃着尾巴疾驰而来,脑袋亲昵地蹭着邬思黎小腿,它快三个月大,模样一点点脱离满月时的圆钝,两只三角耳竖起来,可爱一如既往,只是少了些憨态。
邬思黎换拖鞋的空档摸它两下,进去后每间屋子挨个找一圈,没有见到左柯让,她茫然站在客厅中央,直到手机响起一声提示音,是某个软件的自动推送消息,她后知后觉想起两人连接的定位。
点开查找软件,左柯让的头像在地图上闪烁一下就消失不见,估计是所在地信号不好,福至心灵一般,锁屏又按亮,看到那串日期数字,邬思黎再次出门。
出小区打到车,坐进后排驾驶座,邬思黎报地址:“师傅,去西郊墓园。”
公寓到西郊墓园有点距离,赶过去的途中邬思黎两次尝试给左柯让拨电话,无一例外收获到“对方已关机”
的回答。
又赶上晚高峰,堵了会儿车,出租车停在墓园入口是差一刻钟七点,马上要到墓园关门时间。
邬思黎一路小跑着迈过一层又一层台阶,她知道具体位置,径直朝最里面去。
西郊墓园是宁城占地面积最大的墓园,依山建造,旁边紧挨烈士陵园,绿化覆盖率达百分之八十,又是晚上,气温有所下降,一座座贴着黑白照片的石碑整齐矗立,配合着将暗未暗的天色,阴森又诡异。
邬思黎没空害怕,因为焦急整个人都有些躁动。
她是担心左柯让的。
最终在从上往下数第二排中间位置,看到一抹身影,他盘腿坐在地上,手肘分别支着大腿,脊背微弓,低着头,有那么几分颓废。
邬思黎缓缓因奔跑而变急促的呼吸,走过去。
左柯让正前方的墓碑上贴着一张女人的黑白照片,眉眼间的神韵和左柯让如出一辙。
——陆若青之墓
是左柯让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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