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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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眼看到书房的门虚掩着,何文宣就知道书房里肯定还有除了何鸿雪以外的人,走到了门口正准备敲门的时候,一些奇怪的声音从虚掩的门内传了出来,暗哑低沉,像是拉紧了的大提琴琴弦。
“够了……”
清晨的阳光温暖和煦,何文宣却又一种自己身处盛夏夜的幻觉,每一个毛细孔都被闷热的气流所灌注,漆黑一片的夜晚里藏在诡秘森林里的迷路人在呻吟哭泣,喉咙似是有猛火在灼烧,干哑得厉害。
断断续续的呜咽声里藏着艰难地忍耐,但很快又被撞击得七零八落,只剩下一声声绝望的哭泣与哀求。
背靠在墙壁上,何文宣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因为过度用力闭眼而微微颤抖,着其实不是他第一次在书房外面听到何鸿雪和铭尘的声音,也不是第一次听到那个男人低泣着的可怜的求饶声。
昨天晚上的时候,何文宣还在听铭尘给他特别录制的MP3,那个男人低沉而磁性的嗓音仿佛是一个历经沧桑的吟游诗人,每一次恶低吟浅唱都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故事,仿佛铭尘就在他的身边,凑在他的耳边,还带着特有的体温与气息。
他想亲吻铭尘长长的眼尾,像脱掉那个男人的衣服将干净的温水洒在铭尘身上,想用柔软的毛巾擦拭铭尘湿淋淋的头发,想看着对方对他笑,想抱着那个男人……
“哈啊——”
凄厉的颤音,像断了弦的小提琴,像乱了琴键的钢琴,像折断的树枝。
他的脚底像是生了根,枝叶缠绕突然走不动了。
书房里一片寂静,突然一下子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就像是耳朵的开关被人给关上了。
这算是什么惩罚?
头脑一片空白的男人缓慢而小心翼翼的呼吸着,身体就像是一滩烂泥一样完全失去了控制,感觉不到自己的手指和脚趾,灵魂出窍一样只剩下呼吸的本能。
并不仅仅是他而已。
慢慢睁开了眼睛,地点已经从书桌转移到了黑色镂空书架后的软垫上,身下不再是硬邦邦的书桌,而是软软的垫子。
何鸿雪趴在他的身上,胸膛与后背缓慢地起伏,和他一样,正在慢慢平复剧烈运动过后所带来的氧气缺乏。
上一次被弄得这么凄惨是什么时候?不是很何文宣,何文宣是个在床上很温柔体贴的男人,记忆里应该是很多很多年以前了。
一次任性的任务,生气的导师,破烂的阁楼里散发着霉臭味,炎热的高温,让他哭喊求饶的惨痛经历,整整两天两夜的高温不退,那个一脸生气却又无奈愧疚的导师,就坐在他的床边看着他,说一些自以为幽默的话。
自从重生以后就变得越来越多愁善感,越来越多的回忆起他的导师,真是一种新鲜的体验。
“何文宣就在外面。”
何鸿雪凑在他的耳边,“在外面听着我们两个人所做的事情,听着我是怎么让你又哭又喊的,但是他不会进来,永远都不会。”
“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何鸿雪轻声问道。
铭尘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也不大想回答何鸿雪的无聊问题,即使答案非常简单。
“何文宣保护不了你,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手指轻轻抹去了铭尘残留在眼角下的泪痕,何鸿雪沉声道,“就算我当着他的面做刚才的事情,他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何鸿雪凑在铭尘耳边低语道:“不要试图调拨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
这是一句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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