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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在山上,天上的星星看着格外的亮眼,闪闪烁烁,漫天的星辰如华盖一般将她笼罩在其中,只觉星梦皎皎,异常美妙,这是她这辈子看过的最美的星星,她望着那一条璀璨亮白的星河,眼睛里仿佛也沁满了星子一样亮灿灿的。
有许多紫色的流萤从树梢间飞了过来,天地间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光芒闪烁,美得如梦似幻,可是她惹身边的人不开心了,她心头也有些黯然。她只好挥手抓了几只流萤,又放走了,如此玩了一小会。
她不是一个喜欢心里藏事的人,方才的事对她来说已经过去了,便没什么了,和喜欢的人一起看星星,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她憋不住了,有些激动地道,“殿下,旧书有言,天上的银河与大海是相通的,泛着浮槎便能从大海到达星河,你说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好想和殿下一同乘浮槎到天上去看看,天河这般绚丽的胜景,一定远非人间可比拟。”
聿琛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语带讥诮,“看来凡间已经拘不住你了,难怪方才字字句句都不甘凡尘。你是想坐了浮槎去天河,好选个天神做夫君,毕竟做我的侍女有诸多障阂,并不遂你心愿。”
他的话分明是意有所指,知他还在介怀,便转过脸向他一笑道,“殿下,你便是近在眼前的天神之子,我为何要舍近求远,我一点也不傻呢,若我真的能坐了浮槎到天上去,也是请求玉皇大帝将我许配给你为妻。只是殿下嫌我粗鄙不堪为妻,故我只能绝了此念,一门心思做你的侍女,殿下休要错怪了我。”
聿琛默然无语,只觉得太阳穴上有些突突地疼,一双眸子愈发幽暗,神色郁结。
夜色如水,凉凉的划拨到他们的身上,静静的流淌。这样齐齐地躺在床上,同盖一张锦衾,彼此呼吸萦绕,气息可闻,倒好像一对民间的小夫妻。
她真的好想好想成为他的妻子啊。只是他生在帝王家,为天下臣民所重,娶的妻应当是姿容端秀,性情贤淑的名门贵女吧。她出身寻常的仕宦之家,且性子这样自由散漫、任性骄惯,不愿受礼法所拘的,想也知道他是不会娶她作太子妃的了。一想到此,便觉得心中抽抽地疼了一下,似有无边的烦恼。
吊床上萦绕着她发肤的馨香,熏着人的肺腑,聿琛虽眼睛闭着,心思只是烦躁。
听着他在身旁呼吸均匀,想必已经睡了过去。烟景坐起身来,慢慢解开头上的发髻,让如密云一般的头发散了开来方便睡眠,躺了一会,只觉得身上有些燥热难眠,又将外衫脱了,身上只穿了轻薄的棉绫中衣,数着天上的牛郎织女星数了好久方觉意识朦胧,慢慢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天已经大亮,晨曦透过树林照在她脸上,肌肤如嫩玉生光。
烟景隐隐觉得有道目光在注视着自己,转过头,分明看到他一双眼睛幽幽地看着她,像猫盯着老鼠洞一样,紧锁不放。她看见他的眼睛里泛着几缕淡淡的血丝,带着几分疲倦,好像昨夜未睡好的样子。
烟景被他看的有些心慌意乱,忙要起身下床去,却是头发被扯痛的感觉,扭头一看,原来自己一头丰厚如黑缎的长发铺散在枕上,被他枕在头下,与他的长发缠在一起。
烟景小脸一红,有些难为情地道,“殿下,你枕着我的头发了……”
聿琛恍若未闻的样子,她又提醒了一声,他方松开了她的头发,转过身去了。
烟景逃也似的趿鞋下了床,自去更衣准备伺候他梳洗了。
第39章|进京1
在紫云山休养了三天,烟景的身子便已经大好了,那日早上她伺候聿琛梳洗更衣,他面上便一直淡淡的,吃完早膳后只简短地说了几句有事要处理便下山去了,然后便再也没上来过了,之后的两个白天和夜晚,都是缀儿在山上陪着她。
第三日下午,杨奇带着几个护卫来接她下山,说殿下已经吩咐,明日一早便要启程回京了,今晚安排在淮阴驿站安歇。
烟景有两天没有见到聿琛了,在山上呆着只觉度日如年,这会听说要接她下山,一张带着烦闷的小脸总算有了几分喜色。
烟景坐了竹椅敞轿下山,见山脚下停着一辆马车,车后跟了两列身穿红色锁子甲锦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
季扬站在马车边,视线正望向她下山的方向,烟景下了轿,看见季扬时眼中不觉一亮,走上前端端行了个万福礼,“季公子,此次遇险多亏了公子舍命相救,烟儿感激不尽。”
季扬温和一笑,双眸如湖水般温润,“鄙人受令尊大人所托护送姑娘进京,出手相救是我份内之事,不须言谢。柳姑娘,你的身子可好了?”
烟景点了点头,清浅一笑,“多谢季公子关心,我已经好了,倒是公子你,为了救我受了伤,你的伤都好些了吗?”
烟景那日醒来后,特地让缀儿去打听了季扬的情况,知道他手上受了一些轻伤,还吩咐缀儿送了膏药过去。
季扬咧嘴一笑,“那点皮肉伤不值什么,请姑娘上车吧。”
若直接去驿站,那便见不到婉璃了,婉璃没给她传信,应当还在犀云山谷,她想临走前和婉璃姐姐道个别。
烟景迟疑了一下,说道:“季公子,杨大人,我想去犀云山谷见一下婉璃姐姐,和她说几句话再走。”
季扬眼睛看了看一旁的的杨奇,杨奇笑着答道:“主子已经安排婉璃姑娘先去了淮阴驿站,你到了驿站便可见到她了。”
烟景闻言心中安定,忙问道:“杨大人,殿下也在淮阴驿站吗?”
。
杨奇的目光微微闪烁,“主子的马车昨天便到了淮阴驿站,今天一早吩咐了我来紫云山接你。”
烟景心中生出几分期盼来,下午到了驿站见了聿琛,她便好声好气地和他讨个好,他总不会不理她的。
马车去到淮阴驿站时,已经是掌灯时分了,烟景住进了东边的一间上房,她始终没有见到聿琛的身影,便按耐不住了,让缀儿去找了杨奇来,问道:“杨大人,殿下住在哪间房?我要去见他。”
杨奇知道瞒不过了,有些支支吾吾地道,“主子的马车今日午时已经离开淮阴驿站去往京城了,主子体恤姑娘病体方好,不宜太过劳累奔波,所以安排姑娘坐船从水路北上缓程回京,明日一早便可登舟启程。”
烟景一听,不觉呆了半晌,整颗心蓦地沉了下去,他竟不与她同路,自己先回京城了,他可以随时放下她,说走就走,一句话也不留给她,她感到自尊被他狠狠地踩到泥地里碾压了一番。
她那么傻,以为他多少有被她对他的一片诚心所打动,因而那晚她才大胆地表明态度,却不想还是触犯到他了,所以才会将她冷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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