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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常,竟比平时成绩高出近二百分,稳稳地进了一本院校,她又一次失算。舍了一切还不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怎能不让她对夕颜心生恨意?她这一番抱怨倒是听的季虹一阵愣怔,半响没头没尾地来一句,“你哥对颜颜挺好的啊,”
“可不是,有啥好吃的都不忘给她带上一份,去哪玩都喜欢带上她,亲妹妹也不过如此,”
说着,又是一愣,惊叫道,“妈妈”
“叫这么大声干嘛,”
季虹轻叱。“不可能,”
秦盈有些激动,“哥怎么会”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没有谁会无缘无故地对另外一个人好,”
季虹眉头微蹙。秦盈喃喃自语,“难怪,难怪……”
难怪夕颜住校时,每周都能在一高见着她哥,她以前只当她哥是陪着朱清越去找汪乔,现在想想他哥哪是给人当电灯泡的人,便是当也不能屈尊地给人当搬运小弟,那一次够一宿舍吃一同的吃食啊,根本不是顺带分给夕颜的,而是特特带给她的,甚至帮她拉拢舍友和同学的。她哥,她哥藏的可真深啊,或许不是她哥藏的深,而是她根本没往那方面想,毕竟他哥玩归玩,但一向不拈寓边草,不在圈里玩,再加上有个孙杨,怕是谁都没想到他哥跟夕颜是……以关家和秦家的关系,这事若说开了,夕颜就是她的……“谁当我大嫂都行,只她不行,”
☆、这话合了季虹的心思,秦关两家不能再亲了,再亲就真没他们母女什么事了,只是对于秦锦华那便宜儿子,她从来都做不了主,从来都看不透。手上包饺子的动作不停,心里却乱的很,正想着,就听秦盈叫道,“爸爸,你回来了,我和妈正包饺子,有你爱吃的猪肉萝卜馅,还有哥哥爱吃的牛肉大葱……”
没说完就听到一脸怒气的秦峥嵘说,“盈盈,你先出去玩,我有事跟你妈说。”
秦盈虽不情愿,却不敢忤逆她爹,看了她妈一眼,怯怯的退了出去,待秦盈离开后,秦峥嵘起脚朝楼上走,季虹拿过抹布擦去手上的面粉,打去身上的面粉,这才起身跟上楼,进了小书房,见秦峥嵘黑沉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心里揣揣的,面上却一脸温柔的问,“嵘哥,你有啥事要跟我说。”
就听秦峥嵘冷哼一声。“拿钱收买人朝自己门上泼脏水,季虹你真是长本事了。”
季虹心下一慌,第一反应是事情败落了,第二反应是不可能,这事没经他季家人的手,尾扫的也干净,便是秦峥嵘再查也查不到她头上来,遂佯装镇定的问,“嵘哥,你什么意思?我做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
“装,使劲装?你真当我秦峥嵘跟你那帮兄弟一样是那种没二两脑子的蠢货?”
说着将一叠资料丢到她脚下,捡起来一页页的看过,越看脸越白,真细,查的可真细。秦家在三代之前都是地主老财,早年也是大家族,人多地广,鬼子进村那会死了大半,后头八年内战,又死了一些,那之后,秦家就剩下秦峥嵘他爹这一支了,其他族人不是死了就是逃了,到了秦峥嵘这辈,他的三个兄长和长姐都随着老蒋去了台湾,秦峥嵘是秦老爷子在门口捡的流浪儿,养来给老两口摔盆打幡的,一同捡的还有他妹妹,国情稳定后,秦家去了台湾的兄长都派了人回来找寻老父老母,想接他们去美国、去台湾享福,两老年岁大了,不愿离乡背土,说啥也不愿去,三个兄长一合计,拿了不少钱出来给秦峥嵘让他照顾老人,后来秦峥嵘将一部分钱给了妹妹,让她留家照顾养父母,自己则在外打拼,早年海外关系借助不上,但海外的信息还是给了他不少帮助。让他赚下不少家业,他虽瞧不上季家人,但因没有相帮的兄弟,只能用季家兄弟,不想这帮国舅爷们心思大了,想趁着皇上在外扩充疆土之际,架空太子改朝换代,扶皇后和嫡长公主上位,结果,不过是在太子挖的大坑里穷折腾,让太子看大戏而已。而今太子思念太子妃,不愿陪这帮丑角耍玩了,于是这些年的剧本便化为罪状呈给了皇上。里面不光有李二贵的明细账,连以往的以次充好,走秦家的路子卖自己的私货,以秦家的名声放高利贷、收保护费,强行入人家工厂股份,用公款炒股、开店,空手套白狼的事更是做了不少……甚至在自己的场子里卖摇头丸和k粉,一笔笔,一件件,一桩桩都细细地记在上面,日期精确到某年某月某日,钱财准确到小数点后两位数,什么比日记还细致,比记忆还丰满。“嵘哥,这些我不知情,都是我哥他们弄的,我不知道的。”
这话不假,青城素来讲究男主外,女主内,哪怕季虹是秦家当家主母,她的兄弟们也不会将过程像写论文那般细细的跟她交代,不过是给个大致结果而已,连那些结果也是成本翻倍,利益减半的。“你不知道?难道这些事不是你授意吩咐的?难道你一点好处没捞到?”
秦峥嵘冷哼,面带讽刺,“一窝子土耗子,屁能耐没有,老子留他们在公司,不过是想给他们口饭吃,没成想吃撑了他们的胃,吃大了他们的身子,倒把自个当成了狐狸,开始狐假虎威,充起大王来。”
季虹万分羞恼,当家主母便是当家主母,哪怕她是个受人蒙蔽的,可一些权利和人脉也要过她的手才能成事,结果她好处得的最少,腥味倒是沾的最重的,她太了解秦峥嵘了,当年不过盈盈一句童颜,他就能将她们母女发配“冷宫”
,而今对付他儿子的证据确凿,只怕再没她们翻身之地了。遂,一脸死灰!“是我秦峥嵘给你的家用太少,还是我给盈盈的嫁妆不够她吃香的喝辣的一辈子,不然你这做妈的干嘛还这么费神劳力地给她攒嫁妆。”
季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可还想为自己辩解一二,“若嵘哥你待盈盈如华儿一般,我又何须这般费心谋算。”
眼中的泪簌簌而下,也有那么点楚楚可怜的味,秦峥嵘从不觉得自己看重儿子有什么不对,青城土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女儿再好,也是人家的,永远做不了秦家的家主,撑不起秦家的家面,连多给一些嫁妆,要看婿家的家底,在他心中,女儿甚至不若儿媳来的重,因为儿媳是给秦家传宗接代的,是一家人!这点适用于大多数青城男人,因此并无半点愧疚,丢下一句,“盈盈是女儿,永远不可能跟华儿一样,让他们主动离开,你还是秦家媳妇。”
便走人了。片刻后,秦盈走了进来,叫了声,“妈……”
季虹待看清人后,抱着女儿痛苦出声。“盈盈,你爸他什么都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了,你哥真狠,他真狠……”
真狠,把季家人像韭菜般齐根割下,一点不剩,“什么都没了,什么都争不了了。”
“有,还有机会,一定有。”
秦盈眼里藏毒,齿里带恨。临开学报名前,夕颜等人终于从云南腾冲回来了,人包一块翡翠毛石,人均一脸喜色,汪乔一下火车,便勾着朱清越的脖子做土大款道,“爷现在也是有钱人了,回头给你买套别墅,也跟汉武帝那般玩儿金屋藏娇。”
朱清越顺势搂过她,不管不顾地压上小嘴啃个欢畅,完后,娇骂,“死相,想死奴家了。”
两人小别胜新婚,亲亲我我闹作一团,让秦锦华从旁看着很是闹心和眼馋……眼带幽怨地一飘一飘地看向夕颜,那丫头自下火车便勾着安洛的胳膊没撒过手,防他跟防狼般,轻易不给近身,那装有两块毛石的箱子倒是一下火车就丢给他拎,使起劳动力来,倒是一点不客气。一行人除孙杨直接被秦锦华命人送回文化苑外,其他人都回南苑各回各家各找个妈,安洛被安排去客房洗澡、更衣,关鹏自动自发回自己房间洗澡、更衣,关景山带着妻儿回了a市,秦锦华也就没了顾忌,拎着箱子跟着夕颜进了她的闺房,顺势将房门关上,而后将箱子朝地板上一竖,颇有些撒火地问,“不是去拜访安爷爷么,怎么还跑到云南去了,这老爷子够能跑胡。”
算算年龄,都七十古来稀了吧!“爷爷有个老友做玉石生意,需要买些上好的翡翠毛料,邀这他去帮忙掌眼,那儿地处偏远,信号不好,”
夕颜小白兔的眨着清澈胡眼眸柔声解释道。秦锦华觉得自己真贱,一肚子怨气就被她一句轻轻柔柔的解释外加脉脉怯怯的眼神给融化了,尚不及多想,就伸手将人捞了过来,抱个结实,夕颜挣扎着推他,却被搂的更紧了,“乖,让我抱会,就一会。”
夕颜静了下来,任他抱着,任他的体温,一点点地灼热她的身体,任他胡手牵起自己的,而后十指相缠,扣在腰部,任他将头埋入自己的颈项之处,鼻端的温热喷洒在耳际肩头,任他的唇在她的耳边点点啄吻,任他在耳边倾诉自己连日来的担心和思念,最后化作一声叹息,“颜颜,我想你,真的很想。”
一句叹息织成一张情网,将夕颜从头到脚罩住,而后慢慢收紧,收紧,最后令她陷入网中,动弹不得,“你呢?有没有想我,哪怕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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