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9(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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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坐下。叶菲米娅·伊凡诺芙娜·包奇科娃。”
庭长喊下一个被告。
可是西蒙仍然站着,把包奇科娃遮住了。
“卡尔津金,坐下。”
卡尔津金还是站着。
“卡尔津金,坐下。”
然而卡尔津金还是站着,直到警官跑过去,侧歪着头,很不自然地睁大眼睛,用悲怆的语调小声说“坐下吧,坐下吧!”
他才坐下。
卡尔津金像站起时那样快地坐下去,掩了掩囚袍大襟,又不出声地咕容起腮帮子。
“您叫什么名字?”
庭长疲惫地叹着气向第二名被告问道,眼睛也不看她,而是在面前的案卷中寻找什么。审理案件已成为庭长的家常便饭,若要加快审讯进程,他可以把两件案子一次审完。
包奇科娃四十三岁,科洛缅村小市民出身,也在毛里塔尼亚旅馆当茶房。没有犯罪前科。起诉书副本已收到。包奇科娃回答问题特别大胆,而且口气强硬,似乎回答每一句话都有话外音“是的,我叫叶菲米娅,也就是包奇科娃,起诉书副本收到啦,我觉得这事挺光彩哩,不许任何人笑话我。”
等问话完了,包奇科娃不等别人叫她坐下,她就坐下了。
“您叫什么名字?”
色鬼庭长特别亲切地问第三名被告。“应该站起来。”
他看到玛丝洛娃坐着,便又温和又亲热地补充说。
玛丝洛娃轻盈地站起来,挺着高高的胸脯,也不答话,只是带着听从摆布的神气,用她那双有点儿斜视的笑盈盈的黑眼睛对直地看着庭长的脸。
“叫什么名字?”
“柳包芙。”
她很快地说。
聂赫留朵夫这时已戴起夹鼻眼镜,看着依次被审问的被告。
“啊,这不可能,”
他盯着第三名被告的脸,心里想道,“可是,怎么会叫柳包芙呢?”
他听到她的回答,又想道。
庭长想继续往下问,可是戴眼镜的法官很生气地小声说了两句话,把他拦住了。庭长点点头表示同意,就又问被告
“怎么叫柳包芙呢?”
他说,“您登记的是另一个名字呀。”
被告没有作声。
“我问您,您的真名字是什么?”
“您受洗时取的名字是什么?”
那位很生气的法官问道。
“以前叫卡捷琳娜[9]。”
“啊,这不可能。”
聂赫留朵夫又在心里说,其实他已经毫无疑问地知道,这就是她,就是那个半养女半侍女的姑娘,当初他爱过她,确实爱过她,在情欲冲动下诱奸了她,后来又把她抛弃,以后再也不想她,因为一想起这事就格外难受,就对自己看得格外清楚,就会看到,他这个以正派自诩的人不仅不正派,而且对待那个女子的行为简直是卑鄙下流。
是的,这就是她。现在他清楚地看出那种独有的、神秘的特点,那特点使每一张脸与别的脸截然不同,使每一张脸成为特有的、独一无二的脸。尽管这张脸如今苍白和丰满得有点不自然,那种特点,那种可爱的、与众不同的特点,还是表现在脸上,嘴唇上,在有点儿斜视的眼睛里,尤其表现在那种天真的、笑盈盈的目光中,表现在脸上以至身上流露出来的任人摆布的神态中。
“您早就应该这样说。”
庭长还是特别温和地说,“父称是什么?”
“我是私生女。”
玛丝洛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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