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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只鸟的逃亡排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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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頁(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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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阿薩給紀越展示一些其他客戶的方案案例時,向北神秘兮兮地把藍焉拉到一邊,往他手裡塞了塊巧克力:「他們講他們的,我們來聊會兒天!」

藍焉將那巧克力攥進手心,一臉迷茫:「你不去一起聽聽嗎?」

「他先決定就好,我的作用是最後一錘定音啦。」向北搖搖頭,「我們之間太了解對方喜歡什麼、想要什麼了,也足夠信任。」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睛裡流出了掩飾不住的羨慕,藍焉感覺到攥著巧克力的那隻手被向北輕輕拍了拍:「你也是,對不對?」

神了,同類之間是真有雷達不成?

向北不等他回答又接著道:「做人就開心點兒嘛,我知道,咱們這個圈子的人實在離幸福太遠,每個人遇上的操蛋事兒堆一起能有珠穆朗瑪峰那麼高。但能有啥辦法呢?我身邊認識的朋友,光因為向家裡出櫃不成自殺的就有好幾個,各種各樣的坎兒,邁過去也就邁過去了,邁不過去就永遠留在痛苦裡。」

「十年前我加入了一個公益組織,做志願者,開導過成千上百的同性戀者,也見識了成千上百不同模樣的痛苦,說實話,我打剛才就看出你狀態不對勁,應該不會觀察錯。」

藍焉怔怔的,半晌才擠出句話來:「……我沒事,我就是,看你們感情這麼好……我太羨慕了。」

「羨慕什麼,其實我和他一路走過來也算曆盡千辛。」向北嘆了口氣,「我幸運了點,總算和他一起走到終點。咱們這類人就是極矛盾,渴望愛又害怕愛,我不知道你現在究竟遇到什麼坎兒,但聽你這麼說,一定也是有這樣一個承載渴望的對象吧。愛本身就太苦了,對咱們這樣的人是苦上加苦。這種愛容易把你毀了,再說能有什麼辦法,路走了這麼久我也還是只摸出一個法子,就是學會忘記,學會看開,你明白嗎?對咱們,別的法子都沒用的。」

可哪有那麼容易?說忘記就能忘記?說看開就能看開?要是只有這麼一個法子,那是不是等同於說他們根本就是沒有出路的?所有痛苦的盡頭,就永遠只有絕望?

藍焉忽然「啪」地一下打開向北覆在他手背上的手:「你懂什麼?你們都有情人終成眷屬了,已經一隻腳踏進幸福了!你對我什麼都不了解,憑什麼說別的方法沒用?」

他說著說著眼淚便止不住地流下來:「這愛沒毀了我,這愛救了我,你明白嗎?我不會選擇忘記的,永遠、永遠不會,正因為我記得,我才得以活下來。」

「你說能看開,根本就是在撒謊。」他咬著牙,「愛過他那樣的人,任誰都看不開,任誰都放不下。」

他鬧出的動靜太大,另一邊的兩人小心翼翼地走過來查看情況。阿薩給他遞幾張紙巾:「哎喲……怎麼哭了呢。」

向北也才從他這番話里緩過神兒來,尷尬地扶了扶帽子:「對不起,我看你不開心就想試著開導開導你,沒想到惹禍了。」

一邊紀越也帶著歉意開口:「他老這樣,經常好心辦壞事,但人真的很善良,本意絕不是讓你傷心的,我替他向你道歉。」

藍焉沒接阿薩的紙巾,抬起手胡亂抹了把眼淚,後知後覺自己是否太過敏感衝動,在陰潮的角落呆久了就變得脆弱不堪,忍受不了被別人的太陽灼傷,僅僅這樣就情緒失控。

他緩了緩呼吸,垂著頭低聲對向北說:「是我該說對不起。」

向北性格大大咧咧,不至於把這點不愉快放心上,又往他手裡塞塊巧克力:「哎真的沒事啦,我都說了是我不好,你千萬別自責。我真的希望你開心一點,笑一個吧,你笑起來明明就很好看。」

藍焉扯起嘴角笑了笑。

話題很快又回到正事上,向北這次不敢亂開小差了,老老實實坐在紀越身邊聽他向阿薩提想法。藍焉則被阿薩打發去買咖啡,意圖是想讓他下樓走走,或許心情會好一點。

藍焉慢吞吞朝外走。他拿出手機看了看微信,和倪諍的聊天記錄仍停留在早上自己回復的「好」。藍焉點開輸入框,很想問他現在在做什麼。想說今天來了對客戶,是兩個男人,他們也和我們一樣認識好久好久了,他們決定要辦婚禮,會不會有那麼一天你也願意跟我辦婚禮。那會有多幸福,你的這輩子都是我的,而我的這輩子早就是你的了。有人跟我說我們這種人的愛是苦上加苦,可甜的東西我竟然一點也不想嘗,我只要你,苦也沒關係,甘之如飴。

打打刪刪,最後什麼也沒發出去。藍焉仰起頭去拍高懸的太陽,刺眼的日光幾乎讓他以為此刻正是盛夏。他眯著眼按下拍攝鍵,將照片發給倪諍:

「太陽真好,我聽你的話出來走走啦。」

第48章故意的

好天氣只持續了一周不到,藍焉的雨傘又任勞任怨地開始忙碌起來。他給倪諍拍工作室窗外連綿不斷的雨幕,半真半假地抱怨說這下沒法出去走走了,要不然去雨中漫步?

倪諍回:沒讓你把散步當任務,下雨天就乖乖休息。

藍焉心滿意足地將這條信息收藏。

分享照片從第一次開始就一發不可收拾,接待向北和紀越那天他拍完太陽發給倪諍,半天不見對方回復,感覺心簡直蔫了半截兒,提著咖啡在路上以龜挪動。哪想剛走到工作室門口,置頂的聊天框就浮起一個數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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