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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没问题。&rdo;方思慎接过去，拿出笔，&ldo;写哪里？&rdo;&ldo;这儿，&lso;推荐教师意见&rso;。&rdo;略加思忖，方思慎提笔开始书写。梁若谷侧头辨认，只觉那笔字写在纸上比黑板上更见硬朗：&ldo;梁若谷同学在校内国学选修课上表现优异，拥有超出同龄人的基础知识，兼具热情和悟性，能够独立思考，善于表达自己的见解，具备在此领域进一步学习和研究的潜力。&rdo;每一句都在夸奖，每一句都适可而止。梁若谷有些遗憾。凭自己在这门课上的表现，远把其他同学比了下去，老师的赞扬大可不必如此吝啬。不过看到署名处&ldo;方思慎&rdo;三个字，流利潇洒，别具一格，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笑容。原本打算请国文组最和蔼的老师帮忙写评语，连草稿都事先拟好了。多亏洪金土催着挖坟，居然别有收获。方思慎想起国一高附近马路两边鳞次栉比的培训学校广告牌，好意提醒：&ldo;其实对国学有兴趣，倒不在于上什么&lso;班&rso;。你们现在的年纪，正是打基础的时候，多看些原始文献，提高古文水平，开阔眼界最要紧。&rdo;&ldo;是，我爸爸也这么说过。&rdo;&ldo;哦？不知道你父亲是业余爱好还是以此为职业？&rdo;&ldo;他做过古典文献研究员，不过……两年前生病去世了。&rdo;&ldo;啊，抱歉。&rdo;&ldo;家里有他留下的很多书。小时候他总给我念，现在……我就没事自己瞎翻翻。&rdo;方思慎恻隐之心大动，想一想，道：&ldo;这样好不好，我给你写个参考书单，你看看有没有用？&rdo;梁若谷深鞠一躬：&ldo;谢谢老师！&rdo;方思慎一边写，一边说：&ldo;这些书，我给它们排了阅读顺序，建议你也参考这个顺序看。版本也写在后头，以你现在的水平，借助工具书肯定看得了。家里没有的话，就上图书馆找找，都不生僻，应该找得到。&rdo;最后写下自己的手机号和电子邮箱：&ldo;有问题可以联系我，只要收到了，就会给你回复的。&rdo;梁若谷呆站着不说话。方思慎将书单递过去，他下意识地接住。&ldo;你说的培训班是什么机构办的？正不正规？&rdo;梁若谷回过神来：&ldo;是学校组织报名，肯定正规的。&rdo;方思慎微笑：&ldo;那就好。&rdo;梁若谷望着他，犹豫一番，终于还是补充道：&ldo;我听说，这个兴趣班，只针对各重点中学成绩好的高二文科生，属于大学自主招生的一部分。&rdo;方思慎也听说过大学抢生源的传闻，原来如此。顺口道：&ldo;哪个大学这么有先见之明，抢占先机？&rdo;&ldo;是国立高等人文学院。今年第一期办，说是……院长会亲自考核，挑选种子学员。&rdo;方思慎一愣。&ldo;方老师，怎么了？&rdo;&ldo;啊，没什么。&rdo;方思慎收敛心神，&ldo;既然如此，事关前途，你好好加油吧。&rdo;最后一次课，方老师体恤民意，把前两排座位腾出来，让各组分别上前汇报考评。没轮到的在后边做准备，汇报完了如对成绩没有异议，可以自习别的功课。汇报顺序各组自愿。学生们第一次经历这样完全公开的考试形式，不由得摩拳擦掌，仔细审视自己的发言稿，做最后的改进润色，预备从老师那里多要出点分数。如此一来，倒没人自告奋勇当先锋了。洪鑫垚站起身：&ldo;早死早超生，好早点干别的。&rdo;史同顶着一对熊猫眼：&ldo;不指望你帮忙，也别陷害我啊！&rdo;他昨天晚上熬夜准备，弄到三点多才睡。洪大少像老鹰抓小鸡一般拖起他：&ldo;我相信你，千万别辜负同伴对你的信任！&rdo;两人在第一排坐定，方思慎摆把椅子在对面。&ldo;史同、洪鑫垚二位同学，你们的题目是&lso;大夏宫刑滥觞考论&rso;。相信两位同学已经清楚本学期考评规则：专题报告80，同组成员得分一样，当然，这个必须以组员分工合作为前提。&rdo;方思慎说到这，稍加停顿，看了面前两位弟子一眼，才继续道，&ldo;平时成绩20，各人分别考评。&rdo;方老师正襟危坐，镜片后的目光偶尔锐利闪现，竟似明察秋毫。洪鑫垚心道：平时觉得方书呆软塌塌的，这会儿怎么好像一下变厉害了。不过老师本是学生天敌，何况身临考场，再软弱的老师也好比半夜吸血鬼，会突然面目狰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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