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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原来又是我自作多情啊。难怪总有人说,自作多情是没有好下场的,原来,这都是真的。
什么情啊爱啊的,还不如海市蜃楼来得真实,可怜可恨的是,我竟然信了这许久!
这天地间容下了这许多人,为何就不能再多容我一个呢?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要让我为世间所不容呢?
西陵鹤,为什么会是你?我看向他,泪眼朦胧了他的身影,亦朦胧了他的讥讽嘲笑:“为什么?”
“你果真不念一点就情么”
“竟然是你,要叫我灰飞烟灭。”
可是,我的心呢?你能将它还给我么?我不要再喜欢你了。你践踏了我的心意,谋杀了我的性命,骗害了我的真情。
可是,该死的你为什么在我死的这一刻还占据在我心中呢?
移不出去。移不出去啊!也许,这世间再也没有我了。“西陵鹤,这真的是你想要的么?是么?”
为何你不说话?为何你要撇开头?难道你连再看我一眼都不愿么?
这一次,我是真的再没有性命了吧?我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感知如何一一变弱,周遭的一切如何一一模糊,直到,终结。是的,我的终结。
再无温暖,再无冰冷的终结。下一瞬,就是烟消云散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息夫雅泪目:“竟然是你要叫我”
转身哭得不能自抑。
西陵鹤哀伤道:“那老妖婆耍我们呢,娘子莫要这般说话。”
蒋小韫在阴影中阴险地笑:“偶尔耍着乃们俩个不争气的东西玩一玩么。”
就是看不惯乃们俩星湖!!!哼哼~
☆、闺话闲趣
当我睁开双眼时看到的是我秋香色的幔帐,以及幔帐上我亲手所绣的花鸟草虫之类。尽管这花鸟草虫曾经被西陵鹤嘲笑,说花像是粉粉的一团,鸟像是短短的的一坨还带了个嘴巴,草像是细细的一条,虫像是短短的一根。
可悲的是,虽然他对我天下无敌的绣功已经了若指掌并且形容地如此贴切,却还是没有放下奴役我的同时叫他自家受虐的心思,总是偷偷地将他的里衣把我,叫我在上边儿尽情发挥我的绣功,并乐此不疲。
初时我见他这般,还以为我绣的东西委实好看,委实有诗情画意,直到他这般形容过后,我才明白,原来他就是一个怪胎,好的不求偏来求我这坏的!
此时此际我看着秋香色的幔帐顶,想起西陵鹤那双不怒自威却在真心笑开时如美貌女子一般风情万种的丹凤眼,顿时打了个寒噤。
但我梦中所见,西陵鹤将我害死,这当真的是一个又美好又能将西陵鹤黑掉的故事,如何能让其埋没呢?
我曾千万次想过,为甚西陵鹤总是得人称赞?为甚他总是能有好声名儿?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为了让我去破坏的。是以这么个梦魇即便让我的背脊骨发凉、惊出了一身儿冷汗,也没能让我将其忘记。
是以我和我的丫鬟青黛、苏叶、苍术、玉竹等说:“你们家小姐我即日起闭关,勿论来人是谁,一概不见。爹妈那儿就说我决定在房内研读女戒女训三从四德,并抄写经书为二老祈福。”
青黛不解道:“小姐可是有甚事?可是又不愿见西陵公子?”
苏叶亦看向我,不大能体会我这般做法。苍术和玉竹两个还小就等着看我怎么说呢。想是我这反常的举止叫他们生了些好奇心。
我板着脸道:“哪来这许多话?算来今年我已快满十一岁,西陵亦将在年下满十三岁,所谓男女有别,如何能再如小时那般在一处厮混?”
而后我不管青黛讶异苏叶不解苍术玉竹不知所以然,便自家研起墨来,将支小狼毫蘸了墨,把梦中所见所闻所思一一详述,直写了三天,才将故事收尾。
我看着青木按上厚厚的一摞宣纸,上书我自家所创的草书,心满意足得笑开来,总算是完成了,我也出去见见天日了,谁知就是我出去的这一小会儿,我的书房遭了打劫!
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西陵鹤到我家来三天不见我,今日委实没有坐住,先我一步去向我的爹妈请了早安。在我对着爹妈道万福时,这厮便到了我的闺房。
为甚他一个男子能到我一个女儿家的闺房呢?这也有个缘故。我的生母早逝后,我那腰缠万贯的爹便忍不住中年的寂寞给我娶了了个后妈,就是现在我五岁的弟弟息夫益的生母。作为息夫家不知道多少代单传爹当年弃医从商,很是叫我已然故去的太爷惋惜,是以发了狠留下遗言必要让息夫家我这一辈出个会医的人,以延续我们息夫家医学世家的名声。是以爹总是叫我看医书逼我学医理同时,他自家还要做生意养活一大家子人,我的管教问题他也再无精力可抓。也是这般,现在的妈便管起我的生活及教养来。因着是后来的继母,她也不便十分管教我,是以万事只要不是太过出格她也不会说些什么。
然西陵鹤都能随意进出我的闺房了,还不算出格么?这当然是算的,只是当年小小的西陵鹤说了一番话,可怜见的,我家的二老便不愿再阻止他了。这句话是:“雅娘是我未来的媳妇,然她要嫁把我还有十好几年,我若不常常来看着,万一哪个书生路过吟两首诗弹两首曲子就骗将走了,我哭都没处哭去。”
那时我爹笑骂道:“这小兔崽子!我息夫家的女儿岂会如此?”
这小兔崽子西陵鹤微微昂首,白嫩精致的小脸蛋儿微微扬起,眉头微皱道:“话本子都这般写的,卓文君都被司马相如骗将走了,我却不得不防。”
那一脸的慎重煞是惹人爱的。自这以后,西陵鹤这小兔崽子在我家就百无禁忌,想去哪儿便去哪儿,当然,除开我家二老办事的时候。那个蜂窝子不能捅。
然我的日子却是好不辛苦,整日价除开看医书习药理女戒女训等,还要应付西陵鹤无奈的要求,璧如在他的里衣上飞针走线绣些花不是花草不是草的东西。好在我过目不忘,针线上只要不求神似也不求形似都可飞针走线,也费不了多大功夫,还可抽出些时辰出来附庸风雅,弹弹古琴什么的。
我将将才行了礼道了万福,爹的声音便传来:“听说你这几日闭门不出在房里看女训女戒?”
说这句话还平稳,下一句便发起难来。他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往案上一搁:“没出息得很!那些个书值得看着许久?耽搁了习药理可不是耍处!叫你习医不是说来做耍子的!”
我静默着等他发作完,才微微笑道:“爹莫要生气,爹前几日给女儿的医书女儿已然背下,只是不大能懂其奥义,这些日子以来女儿一直在参详呢。”
妈在一旁笑弯了一双杏眼打圆场道:“雅娘还小,何至于如此严苛?如今雅娘肯上进,咱们也没甚可操心的,好好享享清福罢。”
我在一旁点头,就差附和。息夫益在一旁立等着,就等我这儿完事好和我一起去见西陵鹤。这孩子跟块儿狗皮膏药似的,总爱粘着我和西陵鹤,好在他人小又干净又长得白胖白胖的招人爱,我们都喜欢,都不大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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