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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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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吟诵完,全场依旧一片寂静。她正准备下台,景星挥舞着手臂,吼喊了一嗓子“功业在千秋。”

后生们才从愣神中惊醒,齐声吼喊“功业在千秋,功业在千秋。”

女子在后生们的吼喊声中,离案深深鞠了两躬,缓步悄然下台。

吟唱会两掀高潮,全场的人热血澎湃,心痒难耐,个个争相上台吟唱。就连老先生都不甘示弱,踊跃上台。帐篷里人心激荡,热烈异常。

等大家伙儿的热情平息一些,上台的人开始犹豫,景星推了一把男娃,男娃就跑步上了台。男娃抬头环视了一圈,静了一下,等帐篷里没了声音才说“父老乡亲们,兄弟姐妹们,都说长城两边是咱故乡,谁晓得长城到底有多长。它一头挑起咱大漠边关的明月,它一头连着咱镇北儿女的心房。都说长城内外的青草香,你晓得长城凝聚多少风霜。今时今日,我给大家伙儿吟诵几句不成调的诗歌。

国仇家恨意难平

热血头颅皆可抛

镇北男儿齐上阵

万里长城永不倒。”

男娃余音未落,掌声已经响成一片,后生们齐齐站起来吼喊“镇北男儿齐上阵,万里长城永不倒。”

吼声震天,直冲云霄,一遍又一遍,震得帐篷都快散架立不住了。男娃悄无声息地鞠躬下台,又站回了景星身边。稀稀拉拉几个人上了台,又在稀稀拉拉的掌声中下了台。

瞅着再无人上台,景星示意男娃上台。男娃急步上台说“还有上台吟诵的朋友吗。没啦,…。好,现在请各位老先生合议,评出今日诗、词、曲三个门类的佼佼者。”

老先生们嘀嘀咕咕一阵,推举一位德高望重的白胡子老先生上台,宣布评出的结果。女子听着感觉很遗憾“不出所料,诗,刘林夺魁。词,张申夺魁。曲,一雍荣华贵的妇人夺魁,没报全名,只说叫景夫人。可惜,没我什么事儿。”

很久以后,女子去送景星离开镇北的时候,才晓得那是景星的亲娘。

聚会临近尾声,景星上台。他挥了挥手,帐篷里嘈杂的人声立马止住。他坚定有力地说“各位先生,各位女士,父老乡亲,兄弟姐妹,感谢大家不辞辛劳,亲临集会。国难当头,匹夫有责。如今世事日艰,镇北各界人士无比心忧,时时心念如何共赴国难,然镇北的繁荣稳定是当务之急。为国效力,奋勇杀敌,御敌于国门之外,当是军人之责任。为国效力,繁荣经济,振兴当地之文化,当是民众之责任。各司其责,各尽其力,方可团结一心,共赴国难。今日之诗会成功结束,请大家伙儿先去吃饭。晚饭后,有篝火酒会,请后生女子务必光临。说不定,有惊喜等着大家伙儿呢。”

天渐渐黑下来,烤羊肉的香味慢慢开始向散落的蒙古包弥漫。炭块垒成的篝火早就点燃,滚滚浓烟已散去大半,明亮金红的火焰升腾而起。散落在四周的小火堆上,架着一只只事先腌制好的羊腿。庄子里的人转动着羊腿,时不时撒些配好的调料上去,一阵阵羊肉的焦香,混合着调料的香气,向四周散去,吸引着蒙古包里休息的人们走出来。篝火外围铺着一块块方形的毯子,毯子上摆着炕桌。桌上已摆了些奶皮、奶酪,瓜子、花生、洋糖,还有些碗、筷、盘子。

年轻的男男女女开始向篝火聚集,一小队蒙古男子提着马头琴,还有些别的不知名乐器,在二蛋的引领下,走到指定的地方盘腿坐下。他们调试了一下乐器,开始演奏起欢快的蒙古乐曲。一个蒙古汉子长吟着蒙古长调,苍凉而悠扬,仿佛骏马自由地在广阔无垠的草原上驰骋。乐曲的调子不断加快,好象骏马越跑越快。男娃跟女子说“这曲子叫赛马,象不象。”

女子惊喜地说“听着乐声,跟上次在草原上看赛马样样甚,还真得挺象的。”

景星带着一群年轻的后生女子,向这边过来。狗子赶紧上去,招呼大家伙儿坐好,叫庄子里的女人提着两个铜壶,给大家伙儿跟前的碗里斟满奶茶或者黄酒,女子们大都在喝奶茶,后生们大都愿意先喝点儿香甜的黄酒。

瞅着人到得差不多了。景星悄悄跟男娃说“开始吧。”

男娃找到狗子,跟他耳语几句,狗子就跑了。不一会儿,一队装扮齐整的蒙古女子载歌载舞,走进场地中央,围着篝火手拉手转着圈跳着。她们不时在路过的桌子跟前,将小后生拉进圈子一齐跳。跳舞的圈子越转越大,乐曲的声音越拉越响。有些小后生也跟着哼着曲调,个别胆大的把相熟的女子拉进了圈子。圈子自动分成两层,小后生、小女子一个个在篝火的映照下,脸红扑扑的,一脸兴奋的样子。镇北的后生、女子胆大泼辣的居多,男女大防,授受不亲在这里不吃香,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串门子的事儿生,还成了当地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谈资。

酒会持续了很长时间,有些小后生喝了些烧酒,摇摇晃晃的。景星跟社里的小后生们拉得火热,倒是对那些热辣的女子没咋上心,连个手也没拉过,也不晓得他心里咋想的。小莲拉着小七的手,兴奋的转了一圈又一圈,咋也转不够,满眼都是小七窘迫僵硬的身影,乐得她直笑。喜好唱曲的后生、女子对唱着镇北的酸曲,谁接不上就要罚酒,到处都是后生们爽朗的笑声,女子们尖细的咯咯声。男娃拉着女子的手,跳了一圈又一圈。他跳得很自在,步伐跟得上乐曲的节奏,很有味道。女子也不甘示弱,扭动的身姿,把后生们看得眼睛直。狗子就是其中最直的,他好象一眼也离不开女子,又不敢直勾勾盯着看,只能用眼角的余光盯着看。景星也注意到了这个神奇的婆姨“能歌善舞,能写会画,能文能武,好象甚都会,干甚都象模象样,女子沙龙办得有声有色。听林子说,她还开了个坎肩作坊,生意红火得很,在上海天津都卖得挺好,供不应求。家里也平和,公婆信任,男人依恋,这女子算活成了。”

篝火渐渐熄灭,曲终人散,酒会妥妥当当结束了,没出什么岔子。景星早走了,男娃跟女子照应着人走光了,招呼伙计们跟庄子里的人,拉琴跳舞的蒙古男女,又吃了些拼三鲜。两口子相跟上给大家伙儿敬了一圈酒,叫狗子跟二蛋照应着大家伙儿,回了自己的帐篷。

两人没有睡意,躺在羊皮褥子上,盖着厚实的毯子,拉着对方的手,拉着白天生的事儿,不晓得过了多久,两人才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天刚亮,两人就招呼伙计们准备早饭。吃过饭,两人把众人送过海子,跟大家伙儿一一告别“想去草原上转悠的自个儿去转悠,小心些,不想转了就回来。想回城里的乘马车回去,快上车了。”

一直忙活到中午,将人全部送走,两口子才松了口气。

女子疲惫地说“这次聚会办得不错,就是太累人了。”

男娃说“还行吧,挺好的,就是不晓得这几个月会不会有人愿意到咱这儿吃住。”

女子说“放心吧,咱镇北就这么大点儿地方。我跟五哥说了,叫亲戚们都去学说咱这儿开了酒馆旅店,风景好,吃得美。你看着吧,明个儿就会有人过来。这样,这几天我回去串串门,宣扬宣扬。你在这儿照应摊子,过上十天半月就顺了。狗子跟我回去,赶车来回拉人。二蛋跟你在这儿招呼人。”

女人叫上狗子回了城,每天东家门进,西家门出,一个劲串门,学说聚会的事儿。有人问起那儿还能去吗,就顺口提一嘴“自个儿去行,搭伴去也行。北门口有马车候着送人过去。”

不久之后,连女子都没想到,北门口跟金鸡滩两边竟然自出现了一个车马集市,来回接人、送人,顺带还买卖些土产。揽生活的,有庄子里的人,也有城里做这行的揽工汉。这一下,两边行走就方便多了。这个季节性集市存在了很多年,直到很久以后,才又无声无息自的消失,彻底湮灭在历史的尘埃里。

诗会过后,景星跟张申把诗文收集整理好,把写得不错切合主题的诗文登了个专版。他亲自写了篇主题词“在这个战火纷飞,硝烟弥漫的时代,每一个人都要正视外面的局势,关心外面的局势。乱世没有安全区,任何人、任何时候都有可能被波及。这次的镇北诗会,就是要让每一个人都正视时事,关心时事,而不是关起门来在故纸堆里做学问,写诗文。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这个时代,需要的是紧跟时代的人,跟得上时代的人。新时代,新诗文,不仅仅是推陈出新,还要贴近时事,唤醒镇北民众为这个多灾多难的国家,为无数受苦受难的民众做点儿事情,尽自己的一份力量。”

诗文登出去后,镇北文化圈中议论了好一阵子。有不置可否的,有赞赏肯定的,有断然轻视的。社里的后生们倒是都很兴奋,觉得干了件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没事就拉拉诗会的后续余波。

男娃跟女子现如今都在忙活游客接待这件事儿。两口子整天忙于采买食材,招呼人,女子感觉整天都在跟人拉话“如今连上门的亲朋好友都挺多,镇北能叫大人们出门游逛的场合太少了,甚至可以说几乎没有。有什么新鲜事儿,都有人主动上门来凑热闹。太忙了,如今根本顾不上诗会的后续事儿。忙活了大半个月,杂七杂八的生活才理顺。什么事儿什么人管,才有了些章法。钱也赚了些,公婆挺满意的,有意外之喜总是好的。连十里八乡都有人闻风跑去大海子游逛,真真没想到。”

女子来年跟张申要来些刊登《神奇的石头》那一期跟诗会专版那一期的报纸,专门装上玻璃镜框,挂在蒙古包里,效果一下就出来了。奔着篝火酒会的人多了起来,住店的人自然也多了起来。金鸡滩大海子出了名,每逢夏天,外地来的人也会来逛一逛,吃吃烤羊腿,听听蒙古歌,瞅瞅有没有什么意外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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