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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回(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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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子挺拔刚毅的身形出现在单位大门口,单位的人大都走光了,门口冷冷清清的。刘义瞅见他出了大门,没往自家的方向走,七拐八拐进了个小院子。刘义悄悄跟上去,准备推门进去“门上栓了,进不去。”

刘义本能地感觉有事儿,绕着小院转了半圈。瞅见有段墙稍矮一些,他助跑了一下,窜上墙扒住墙头,用力往上爬。翻过墙头,一看是个茅房,他也不嫌臭,瞅个好落脚的地方落下去,悄悄往院子走“院子是个小院子,没几间房,其中一间屋子拉上了窗帘,灯亮着。其它屋子都黑漆漆的,没有动静。”

他蹑手蹑脚蹲着挪到窗户低下,就听屋子里传来一男一女的声音。男的说“你不在单位呆着,跑城里头来做甚。”

女的说“想你了呗。”

男的说“你就晓得那点儿事儿,这是干大事儿的人吗。”

女的说“来城里头有正事儿,上头有任务。死鬼,人家也想你了吗。”

男女不再吭气,一阵急促的喘息声传来,男的说“关灯吧。”

女的说“关了干甚,人家就想多瞅瞅你吗。”

男的没吭气,又是一阵急促的喘息声。刘义大着胆子扒着窗户台起身,不晓得为甚,窗帘没拉严实,靠边露了个缝子。打缝子里往里瞅,他正好瞅见两个赤精身子的男女纠缠在一起,衣裳扔得满炕都是,胡天海地地干事情。刘义不敢多瞅,只瞅了一小会儿,就悄悄地退到茅房。瞅着墙角立着把铁锨,他把铁锨插牢实,助跑踩了一下铁锨把子上了墙,用力扒抓着翻过墙,尽量小心地落在地上。他瞅了圈,眼瞅着没人,撒开脚丫子就跑,跑回自己屋里,也不洗涝也不开灯就躺到炕上。惊魂未定的他半晌才回缓过来,砰砰乱跳的心脏恢复了正常。他脱了衣裳钻进被窝,回放着刚才瞅见的事情,整个人都有些懵“两人开着灯干瞎事儿,还别说,就是比黑灯瞎火强。黑天打洞的干事情就是差点儿意思,两人可真会耍耍。听说喜子叔的婆姨前几年就疯了,送回老家去了。这女人是谁呀,明早上去瞅瞅,不行,今儿晚上就要去瞅瞅。”

他打定主意,又躺了会儿,穿上衣裳悄悄出了门。他躲在巷口不远处的一个黑暗角落,不时往那个巷口瞅。没多长时间,喜子叔就出现了,一个人往自家方向走去。又过了一会儿,一个女人走出巷口,往左一拐朝前走去。刘义悄悄跟在后面,那女人走得不紧不慢,一摇三晃地进了个大院子。刘义认得这个院子,就是他家原先开坎肩作坊的那个大院子“这院子本来叫几个管事的半买半送得了,可还是没保住,叫人收走了大半儿。”

刘义往回走,一路上月光如水般洒落在大街上,没有什么夜行的人,连狗叫声都没有。他一边走一边想着心思“多去这个院子的熟人家里串串,说不定有什么消息可以探到。远亲不如近邻,隔墙尽是耳朵,镇北这地方就没有邻居不晓得的事情。”

他不晓得他去的那个小院就是香玉住过的小院,世事兜兜转转,竟然咋也转不出去,在熟悉的地方生着一些陌生的事情。

刘义隔天就跑去找院子里相熟的后生套话。他没说打问啥,就是单纯叙叙旧,彼此瞎拉些相熟人家的家长里短,说着说着就感慨“如今住得太挤了,哪象过去住得宽展。”

后生愤愤地说“都叫公家收走了,我们连主院都住不成,被赶到这后院来。这么些年过去了,还有股皮子味,真是气死个人。你看主院那些人,一个个趾高气昂,鼻孔朝天的样子,过去都是些甚人手,如今抖起来了。”

刘义故做疑惑地说“都住些甚人吗。”

后生叹了口气说“有王家,高家,贾家。王家那个婆娘,一天天板着个脸,瞅着谁训刮谁,逮着谁家娃娃就叫背语录,不背就走不了了。驴日的臭婆娘,人五人六的,谁见了都要恭恭敬敬叫一声王主任。成天价有男的女的上门汇报工作,提着罐头,拎着不晓得甚好吃好喝的。如今你都饿成甚了,人家成天吃肉,把娃娃们馋得嚎哇哭叫也要吃,如今甚都凭票供应,上哪儿给他们买去吗。”

刘义说“就是,如今吃都吃不饱,农村现在一年到头都吃不上几顿肉,城里头也一样。那婆娘叫甚吗,在哪儿上班呢。”

后生说“叫王桂芝,在劳改农场上班,听说是那儿的一个头头,一看就晓得不是个好东西。”

刘义说“她咋这么牛,老汉是做甚的。”

后生说“老汉叫李春生,在公家那儿坐办公室,也没球个本事,整天叫婆姨训刮过来、训刮过去,秃眉竖眼的。”

两人又拉了会儿,刘义说“赶明儿我带几瓶酒回来,叫几个人喝口辣水水解解馋。”

后生喜眉笑眼地说“那敢情好,常来坐坐。这院里老兄弟还好几个呢。”

刘义告别出来,径直回了家“明儿个要回村,还有些生活要做呢。”

一年四季,镇北的风都挺大。春天里风大的时候,吹起无数的沙粒,打在人脸上,生疼生疼的。男人觉得带娃娃们去放放风筝应该挺不错的,没事的时候就削了不少晒干的玉米杆,找了些麻纸,制作了几个裤衩风筝,又找了些麻线,试着放了一下。他第一次制作,风筝东倒西歪的,放不远就一头栽了下来。试了十几次,找到了窍门,终于把风筝平稳地送上了天。他叫两娃娃跟他一块儿制作,把娃娃乐得心花怒放。两娃娃喜欢在纸上画画,这风筝顿时成了两娃娃创作的画布。两个小家伙窃窃私语,商量着画点儿什么好,没一会功夫,就在风筝上画满了五颜六色的图案。三人中午吃过饭,就去荒野上去放风筝,风很大,风筝不费什么力气就放了起来,高兴得两娃娃跑前跑后噢噢直叫。“绳子太短了,没一会儿线就放完了,风筝飞不得太高,也算将就了。”

男人只是带着娃娃试飞“风筝还有许多需要改进的地方,就叫两个小家伙自个儿琢磨去吧,实践出真知,百炼方成钢,师傅领进门,修行靠自己。再说了,条件所限,有绸布,竹篾就就更好了。不管咋说,那都是两娃娃要琢磨的事儿了。”

没几天,农场的娃娃们不分大小男女人手一个小风车在街巷、田野中瞎跑,大些的手里小心翼翼拿着个风筝跑去旷野放。“如今学校不咋上课,想来就来,来了也是自习居多,没人管,没人问。娃娃们做风筝放风筝,总比生事打捶强些。”

大人们瞅着也是乐见其成,没当做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没过多久,大人们就看见场区外升起了无数五颜六色、各式二样的风筝,啥形状的都有,有精巧的,有粗糙的,三角形、菱形居多,竟然还有两个经典传统纸鸢在空中飘飞着,显然是男人画了样子,两娃娃琢磨出来的好东西。从这儿往后,天气晴好的春季,娃娃们都喜欢放风筝玩,风车更是人手一个,给死气沉沉的农场平添了一抹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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