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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切都被她的卑劣跟自私给毁掉的。
她站着看了一会儿,听到里面拳打脚踢的声响,肉搏的声音刺着耳朵,夹杂着嘶声裂肺的吼叫声。
他一直站在旁边没吭声。
靳卓岐身边那几个朋友是个很会打的料,看上去瘦弱,劲儿却狠,单薄的衣服下满是常年健身的产物。他像是一个旁观者似的,又像是掌控全局的人,怕脏了手,不往混战中走一步,聂召甚至能看得清他嘴角那抹漫不经心的浅笑。
兆锐被打得站不起来,鼻青脸肿低着头鼻子往下冒血,一旁的马权也没落到什么好处,被额头破开了的付坤用手臂锁着脖颈摁压在地面上,付坤单膝抵在他受了伤还没完全恢复的那条腿伤,传来痛吟声以及马权剧烈的身体反应。
付坤只是单手摸了摸额头,手上一手的血,眼神都阴下来,往他脸上啐了一口血沫,声音不高不低:“就你这两三个人,还想找我们麻烦,九年义务教育没把你脑子治好一点。”
这样屈辱地被压在地面上,马权眼白里崩裂出红血丝,死死盯着他,忽然笑了一声,把视线转移到旁边站着的靳卓岐身上。
“杂种,没人教养的东西。”
付坤双手捏着他的下巴,手指逐渐用力,要把他的下颚骨都给拆碎掉。
“说什么?再说一遍。”
马权眼神里带着无畏的挑衅,含糊的语气也掩盖不住嘲讽。
“怎么?没人跟你说过靳卓岐就是个走狗——”
话还没说完,付坤一拳砸在他脸颊上,细看还能看到脸上的肉都跟着错了位,牙齿口腔里的血都要从嘴巴里溢出来,喷的付坤满脸都是。
他嫌弃地擦了擦脸,看着人躺在地上头都抬不起来了样子,眼睛肿着,不知道是不是睁开的,付坤把他拉起来,人又浑身失力径直跪下了,手指支撑着地面,下一秒歪倒在地上。
“别装死,来我让你,不是喜欢找事儿吗?再打啊。”
“行了。”
靳卓岐的嗓音像是放了一晚冷掉的凉水,他扔了烟,抬步走过去,看着人躺在地上,也没丝毫反应。
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什么,聂召站着的位置并不算完全的死角,靳卓岐倏然偏头往黑暗的巷口看了一眼,几秒后,眼睛盯着聂召的方向,身子移了个方向,盯着那抹黑暗,捏着那瓶酒朝着她慢悠悠走,好似黑夜中的猎物盯上了鲜美肉食。
他站在路上刚好照着的明亮处,能看出那双眼,漆黑不见底,无形的压迫感逼近,明明中间还有甚至是几米的距离,聂召忽然感觉到裸露在外的臂膀有些冷,她全身僵硬了一下,又开始抖,脚步却死死钉住似的没往后退。
靳卓岐却像是捉弄人成功了似的,嘴角的弧度又往上扬了扬,随后长腿忽然折了回去,往旁边墙壁的棱角上狠狠一砸,手里那瓶酒被整个破碎,玻璃渣碎了一地,湿痕在墙壁上形成一圈,又缓缓往下流。
他捏着酒瓶,微微低着头往自己手上划,动作漫不经心,却没留情,一直在掌心划出一个血淋淋的口子才停止。
血往下滴着。
聂召侧过头,没眼再往那边看。
她颤抖着唇无声骂,疯子。
马权还想干他。
没脑子的东西。
警车跟靳卓岐预计好的一样,在他垂着手开始滴滴答答流血,警车的响声响透整个小巷。
聂召下意识往旁边退了退,用手指挡着眼前的光,眯着眼往警车上看。
车灯也把巷口的一切人都照亮。
兆锐看到聂召在,眼神里明显是震惊的,他刚想上前,又想到马权之前说的,强行让自己站在原地没吭声,并用眼神疯狂示意她离开。
“都别动!!!”
几个警察下了警车,手里拿着枪对准几个人,“有人报警说这里聚众斗殴。”
几个人都站着乖乖举起了手,连躺在地上的马权也都挣扎着站起身,双手举起,鼻青脸肿地跟警察说:“警官,是他们动的手。”
骆霄扫了他一眼,目光落在靳卓岐割伤的手掌上,现在还在往下滴着血,语气严厉:“谁先动的手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
说完跟手底下几个人说:“全都带走,先送医院。”
骆霄是最后才跟站在巷口的聂召说话,他记得她,那个救猫的小女孩。
他皱了下眉问:“你在这儿干什么?”
聂召扫了一眼警车里的人,说:“我路过,看到这里打架,是我报的警。”
“这么晚了,以后最好不要一个人单独出门。”
骆霄叮嘱完,又说:“你也跟我们回一趟警局吧,问个话,很快。”
聂召说好。
巷口没有监控,马权被问话死认是他们先动的手,还举报那几个人威胁他们,不然饶不了他。
骆霄看着旁边坐着的聂召,给她倒了一杯温茶,放在桌面上,语气轻松道:“说说,你刚才看到了什么?不要害怕,实话实话就好。”
聂召不太理解,只是打架斗殴,把他们都关进去不就好了,为什么非要问。
她看也知道马权那个人少管所没少待。
她不太清楚她谈话的作用会是什么,对这件事的实质也没什么认知。
她只知道,不管跟他有没有关系,这件事必须要把靳卓岐摘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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