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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稷玄只觉把铺子挑在狐狸精边上实在下策,缓了缓又道:“她是她,我们是我们。”
他好不容易压制住身体里涌动的力量,释月却一下贴过脸来,方稷玄一偏,那个戏谑的吻落在他唇角,软凉奇妙得像一片月化成的云。
方稷玄难掩震惊地望向她,见她微微笑了起来,原本色淡而莹泽的唇变得水润而红,他无法自控地后悔起刚才的闪躲,更是无措地骤然灼烧起来,薄衫几成灰烬,胸膛上金红符文闪耀。
屋顶的相风乌急急转动起来,护住这凡人市井中冲天的灵气波动不外溢。
释月从他身上跌下,见他双眸血红一片,似有失控之势,来不及细想就用自己的灵力将他裹住。
她的灵力如冰似月,又呈压制之态,方稷玄的本心不愿反抗,也顺势冷静下来。
迸出的灼热灵力消散不去,随着释月的牵引没入蹲在窗台上警惕瞧着方稷玄的火精小只体内,使它膨大了一圈,一下窜出双手,兴奋地在院子里飞了一圈,院中的气流都被它和方稷玄烫得扭曲变形。
方稷玄身上都是寻常衣物,烧得只剩灰烬,他仰面靠在墙上,竭力平复着体内尚且乱窜的灵力,真比豁出去打一架还要累人。
从旷野而来的风和阳光穿过槐榆茂盛浓绿的枝叶,斑驳的光影像是无数只深邃而璀璨的眸子,在方稷玄的身躯上摇晃作乱。
释月顺着足踝上的黑皮银锁环扣往上看,目光沿着他半蜷着的长腿往上攀,站在膝头往下看,又瞧见他遮掩在下腹处的双手,腕上的一对同样的黑银环扣。
视线又游过他的胸膛,落在项圈上,跳上他方方的下巴,盯着他微张的双唇看了好一会,才有些依依不舍的蹦上高高的鼻尖,往下看去,将他起伏如名山的躯体收入眼底。
“亲一下罢了,用不用气得自焚?”
释月忽觉得口中寡淡,走近了几步。
方稷玄赤身展露于她眼下,略有几分不自在,但却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只道:“下回不要这样。”
“哪样?”
释月故作不解。
“此种亲昵事,要心意相通才能做,你难道喜爱我吗?”
方稷玄笃定这话会叫释月不悦,见她一怔,果然冷笑一声,道:“荒谬。”
身边银光一闪,方稷玄再一看,释月已经消失不见。
半晌,院中只冒出方稷玄一声重叹和小只一个带着火星子的饱嗝。
作者有话说:
如果有看了小陈和小谈那本的话,应该觉得出来我有凝视男主的喜好,刹一刹。
第38章槐花麦饭
◎灶上收拾得干干净净,放着两个金黄细腻,形如磨盘的桃子,还摆着几只碗◎
‘不就是叫他给我揉两把,舔两下,寻点乐子吗?还给我扯上情爱了!’
月下墙头,一只纤巧似狐又似犬的小兽慵懒的卧在墙头上,浑身的银毛并非是月色染就,而是天然的银白。
说它是狐,眼又不似狐那样媚,大而圆翘,瞳仁如月下黑河,银光粼粼。
说它是犬,目光又全无犬的讨好,冷淡而傲慢,长尾垂落。
‘还好意思问我是不是喜爱他?当自己是什么好东西了!’
释月心中有怨,一想起来还是气不顺,冷眼看着下方那一双执手相看的男女。
李应茹自小也在冀州外祖家长大,幼时显然与舒君誉见过几面,勉强算。
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栓春台,再见故人,心境自然不同些。
更何况这故人出落的越清俊风流,文采卓越,两人之间相识相知,又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的话本桥段。
如此一来,任谁都要落入这张温柔网。
其实说起来,李越若不想拿女儿的婚事做筏子,而舒君誉又能在朝中得个一官半职的,还真算个还不错的郎婿人选。
栓春台为广纳人才,所以特求了朝廷恩典在春日设一场乡试,再在秋日设一场,且不设户籍限制,临近州府好些考生赶来参试。
春试中举者共十二名,其中也没有舒君誉。
李应茹有些不信,辗转取来舒君誉的答卷,倒是洋洋洒洒几大篇,给出的策论内容却不符合栓春台的情况。
“我听官学几位负责乡试的夫子说你文章中的举措多是依着冀州风土人情所设,于栓春台的民生社稷不相符,而且,”
李应茹见舒君誉脸色有些不好,就将余下那句‘而且多为老生常谈,毫无意’给咽了回去,只安慰他道:“你不如再潜心研读一年,明年再来过?”
舒君誉有些落寞,道:“是我才疏学浅。”
“你诗文甚好,倒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我朝虽说举才务实,可这世上也总有文人墨客的立足之地啊。”
李应茹说着,却是将手收了回来,用帕子略略遮掩。
释月一挑眉,这姑娘也不全被情爱蒙了眼睛,她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家世也有家世,前半生过得尊贵舒适,后半生难道要为了几篇诗文低嫁吗?
更何况舒君誉的诗文虽好,也鲜有传世的佳句,更连诗仙诗圣的脚后跟都没摸到过。
“又或者,”
李应茹又道:“你是舒家嫡出一脉,不如回家挣一挣家主之位,做一个不出世的诗文大家,倒也清贵体面。”
这是她给的另外一条路子,舒君誉但凡走通了其中一条路子,她都有脸同爹娘提他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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