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再见徐琼(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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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拂雾竹林边,草屋蓬门篱笆墙……。唉,长卿兄,你这哑谜打的,却叫我找的好不辛苦,当罚,当罚啊,哈哈。”
竹声萧萧,凉风习习,满眼葱翠的小院中,萧天举目环视了下四周,笑呵呵的向对坐的徐长卿说道。
今日的徐长卿似乎更为瘦削了几分,但眉宇间原先的那丝阴霾,却已化作光风霁月,一身不变的布衣白袍,衬着颌下几缕长髯,颇有几分出尘之姿。
此刻听他抱怨,笑着举杯相和,一饮而尽,这才歪头看着他道:“你不过只是多走两步,又辛苦些什么?却来扰了我的清净。”
萧天笑道:“便只清净就是好吗?这清净是清净了,可也够清贫的。”
徐长卿微微撇撇嘴,不屑道:“我自心中安乐,便是清贫也是甘之如饴。你休来试探我,只管直说,今日到底来做什么?”
萧天被人揭穿,面上却毫无愧色,叫屈道:“哪有?便是数日不见,心中惦记徐兄而已。”
徐长卿面上似笑非笑,斜眼看着他笑道:“当真?”
萧天一脸坚毅,点头道:“真!比真金还真!”
徐长卿哈哈大笑,指着他道:“好,既然如此,你我兄弟今日便不说其他,只管开怀畅饮。”
萧天眨了眨眼,应和道:“当然当然……。。”
却听徐长卿又摇头喃喃道:“唉,我这本还担心,你刚到衙门,不熟悉情况,有些事儿想着帮你分析分析,看来却是杞人忧天了……。”
这话一入耳,萧天顿时傻了眼,呐呐的道:“徐兄何以知之,小弟进了衙门?”
徐长卿微笑道:“怎么,贤弟不是说不谈其他吗?”
萧天眼神儿飘,摸着鼻子耍赖道:“我谈了吗?却是徐兄先说起的好吧。”
徐长卿就噎住了,翻了翻白眼,气道:“好,好。”
举杯喝酒,却是不肯再说。
萧天笑嘻嘻的给他填上酒,赔笑道:“长卿兄何必这么小气,玩笑也开不得?且说说,究竟如何得知小弟进了衙门的。话说这才不过一二天的事情呢。别说你会神算,便打死我也是不信的。”
徐长卿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伸脚一踢他袍角,哼道:“这皂靴可是寻常百姓穿的?你若不是入了衙门,如何穿的这靴子?正如你所说,既然入了衙门,才不过一二日,便老远的从城中跑来我这城西,若说没事,便打死我也是不信的。”
他最后一句,却是将先前萧天那句话原句奉还,自是调侃之意。萧天低头一看,这才恍然。
他出门时,还特意换了一身衣裳,却是忽略了这靴子的问题。伸手搔了搔头皮,惭笑道:“长卿兄好细腻的心思,你若去做个捕头,定然是个神探。”
徐长卿斜了他一眼,自顾自斟自饮。脸上却全是一副不屑之色。
萧天干笑两声,这才将来意照实说了,临了问道:“长卿兄,你在这京口日久,对那马县尉应该有所了解吧。你看,此次小弟去不去的呢?”
徐长卿静静的听他说完,半响,忽然抬头看着他,皱眉道:“顶之,我有一事不明,到不知该不该问。”
萧天一愣,道:“兄有事,只管问就是了。”
徐长卿道:“如你所说,当日既推了李伯纪的提点,应是不愿为官,但何以又甘愿在这县里,做个微末小吏?”
萧天一窒,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叹道:“徐兄看高我了,小弟哪是什么不愿为官,实在是力不能及啊。按老相公的期许,乃是希望小弟日后登堂入室,在天子座前,和当朝晏晏诸公,行那翻天覆地之大变革之事。嘿,小弟不过一凡人,就算有些小手段,却哪里是做那般大事的性子?至于说应了庞大人做这个都头,不过就是当做一份营生,讨个生活而已。毕竟,一个小小的京口县都头,每日不过管些杂事,与那上朝施政,却是天地之别了。”
徐长卿微微皱眉,摇头道:“贤弟何必妄自菲薄?以你的才学,莫说李伯纪,便是为兄我也是看好的。只要你肯做,又有李伯纪照看,大事……。。”
萧天摆手打断,摇头道:“徐兄不必多说。我只问你,以当今朝廷局势,若天子肯用你,你当如何选择?”
徐长卿闻言,面颊上微微抽搐了一下,沉默半响,终是轻叹一声,点头道:“魑魅横行,鼠辈戚戚,你既然看的明白……。。罢了罢了,倒是为兄着相了。”
他深沉的说着,一时间两人都有些萧索。萧天察觉到气氛沉闷,挑了挑眉头,展颜举杯,笑道:“你我皆为小民,这些个大事,却不是你我该想的。小弟现在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多赚些钱,娶几房媳妇儿,便是大欢喜了。”
徐长卿莞尔,举杯喝了,也便将那些烦闷抛开,笑道:“你倒是好大的志向。”
萧天大笑。
少顷,徐长卿这才敛住笑容,往竹椅上一靠,悠然道:“贤弟先前所问之事……。呵呵,以为兄的看法嘛,你只管去,危险是没有的,惊倒或许少不了。”
萧天一愣,问道:“何以见得?”
徐长卿两眼微微眯起,脸上闪着自信的光芒,撇嘴道:“庞县令其人,精明谨慎。虽能修身自持,但却魄力不足。便今日之策,足可见其短处,不免稍嫌小家子气了。”
说到这儿,看了一眼盯着自己的萧天,又继续道:“若我所料不差,他必然早已使人,将你和李伯纪的关系泄露给了马振那边。马振虽是个粗人,但却不傻。他之所以来了这京口县,做了个县尉,便是因为得罪了上官所致。若是知晓了你的背景,焉肯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手下,去冒得罪影响极大的宰执的风险?只是话虽如此,这但凡是人,总是要个面皮的。所以,让你去这一趟,无外乎就是全个脸面的事儿。而庞县令之所以不跟你提及此事,却又是顾及你的心思,生怕你年轻气盛,一时脸面下不来,或拧着不肯去,或去了又起争端。嘿,这般做法,无非就是讨个巧,却失了他一县之尊的身份了。如我是他,便将那马县尉和那王定一起叫来当面,当场判定对错,正好借此以立威才是。然后再让你退银赔礼,如此,即全了马振脸面,又让他无话可说。最终便只能亲自将王定调回,这样岂不是更好些?”
当当当一番分析,萧天听的不由大是佩服。却听徐长卿又叹道:“可惜可惜,终归是眼界太窄,倒似女子计较,只着眼当前小利,这一生,便也就止于一县之令了。”
徐长卿随口点评,若是庞县令和庞柔儿听到,定要拜服的五体投地。
萧天听他说了“女子计较”
四个字,却是心中一动,当即便联想到屏风后那两声咳声。想要再出口问问,但转念一想,此事自己又拿不准,万一错了,岂不徒惹人笑?遂作罢了。只是心中,却对那屏风后的人,又再加了几分警惕。
有了徐长卿的指点分析,萧天便也就放下了心。却愈增强了拉徐长卿出山帮自己的念头,当下便道:“既如此,小弟便明日去走一趟就是。不过徐兄,却不知你今后有何打算?便一直蜷缩在这乡下,做个教书匠?”
徐长卿目光转动,看了他一眼,挑眉道:“怎么,莫非贤弟还有什么说法?”
萧天站起身来,在院子中来回踱了几步,这才停身道:“不瞒徐兄,小弟倒是有些想法。咱们不求大富大贵,但男儿在世,总要养家糊口,让妻儿老小有个温饱吧。原先只是一个人,怎么厮混都能凑合,可往后呢?这人无近虑,必有远忧啊。所以呢,小弟就捉摸着,怎么也该找些事儿做。但这要做事,就必须有人啊。便如今日之事一般,有个人互相商量着,二人计长一人计短……。。呃,徐兄,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徐长卿眯着眼看他,半响,缓缓的道:“贤弟所说的做事,不知究竟是要做什么?”
萧天听他并没一口回绝,心中欢喜,凑过来坐下,执壶给他填满了酒,这才道:“具体做什么,小弟也一时半会儿没想好。但终归是要去做的。长卿兄寄居此处,长此以往,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何不搬去与我同住?如此,遇上事儿,也可就近有个商量。兄自放心,小弟也不是一点头绪没有,咱们现在毕竟还是一清二白的,总要有些积累才行。嗯,我今日与庞县令提了一事儿,已得了他的肯,若是此事能行,相信便能汇聚一些底蕴,到时候,再去琢磨其他的就是……。”
说着,便将盐货准入的事儿,一五一十的向徐长卿说了。徐长卿开始听了,也只当他是在单纯的报复吴家父子,但是越听到后面,越是惊讶,直听他说完,已是满面惊奇之色,瞠目不知所对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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