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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是奥运冠军,光“奥运”
这两个字,他都觉得像星辰一样遥远。那些能参加奥运会的运动员,于他而言,也像是电影里的明星,触不可及。
热身活动进行得差不多,蒋随推开走廊里的一道门,段灼跟过去,猝不及防地被冷气袭了个正着,皮肤毛孔迅收缩。
他偏头打了个喷嚏,从包里取出外套披上。
滑场地比游泳馆更长一些,呈椭圆形,足有一米厚的蓝色防护垫绕着场地围了一圈,雪白的冰面浮着层淡薄的冷气,莹亮光。
与田径赛场不太一样的是,它的赛道不以线条划分,仅有一条内圈线,界线上竖着一颗颗黑色的,小尖帽形状的标志物,大概是用来辨别运动员是否出界。
也就是说,运动员从一开始,就要争抢内道第一的位置,这也是这个项目频频生碰撞事件的原因之一。
段灼估算了一下长宽,问:“你们这是一圈一百米?”
“一圈111。12米。”
在来到这里之前,段灼还以为蒋随描述的场地温度存在夸张成分,到现场才知道是真的冷,温度大约只有四五度。
段灼整个人就像是从热带雨林钻进了冰箱,喷嚏连连,将外套的拉链拉到脖子里。
几名穿着滑服的运动员在场上转圈滑行,度很快,在段灼眼前闪过时,他的脑袋也跟着动起来,样子和被逗猫棒吸引的猫咪没什么区别。
冰刀摩擦冰面的沙沙声清晰无比,这让段灼想起老家街口的那家刨冰店,老板铲冰沙时,也是这样的声音,再加点芋圆、芒果、牛奶、冰淇淋球就可以吃了。
他把这个想法告诉身旁的人,蒋随笑开了:“那我下去给你铲一点,先尝尝味儿。”
段灼以为他这只是在开玩笑,几分钟后,蒋随换了套装备出来。
滑服红黑相间,流线型设计,脖子以下的部位全都被保护起来,轻薄的面料贴紧肌肤,将身体的轮廓勾勒得淋漓尽致。
段灼才现原来蒋随的腰很窄,好像没什么肉,臀部倒是挺翘圆润,四肢的肌肉将滑服撑出优美,又充满力量感的线条。
蒋随头戴护目镜和头盔,站在场地中央,热情洋溢地向他招手。
段灼笑着问:“你是要给我表演什么拿手的才艺吗?”
蒋随滑到段灼身前,脚尖点着冰面转了几圈,刮出一层冰沙,双掌捧起来,递向段灼,用服务生的口吻说:“先生,您点的原味冰沙来了。”
“这个真能吃吗?”
段灼说着,就要伸手去接。
蒋随毫不掩饰地大笑起来:“你是傻瓜吗,当然不行了,里边都加了化学剂的,不然没那么快结冰。”
段灼是真不知道里边还会添加其他东西。
他小心翼翼接过了那一捧冰,细小的颗粒在接触到温热的皮肤后,一点点融化成水状。虽然被骂了傻瓜,但段灼的心情还是很愉悦的。
他们老家的冬季从不下雪,低温的场馆,细碎的冰沙,让他体验了一回冬季里的雪花在掌心融化的感觉。
水滴顺着他的指缝落到地上,他扁扁嘴说:“没了。”
蒋随像哄小朋友:“卖完了,下次再来吧。”
距离正式比赛还有二十分钟,66续续有观众进场,段灼擦干净手,坐在最前排。
蒋随在场上转圈滑行,直道时,他背着手,微微屈膝,进入弯道,单手支着冰面,每当绕到离段灼最近的位置,会偏一下头,确认一下段灼有没有开小差。
段灼每次都会投给他一个淡淡的微笑。
学校里,短道滑项目的人才稀缺,参加比赛的全部运动员加起来才九个,五男四女,所以没有小组赛,直接进入总决赛。
男子五百米是今天的第一个项目。一般来说,运动员在总决赛上的站位是由小组赛排名决定的,排名第一的被分配到第一赛道,也就是内道。谁能站到这个位置,那便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今天没有小组赛排名,赛道安排由抽签来决定,队长林一祥第一道,程子遥第二道,蒋随第三道。
段灼看见身着黑色西服的裁判员踩着冰鞋滑到场地正中央。
一声预备令下,蒋随的后脚往后迈了一步,身体微微下沉,当他的双眼目视着前方,流露出了一点段灼不曾看见过的情绪。
凶狠、强势,充斥着野性的味道,这一眼,让段灼确定,蒋随是个极其要强的人,也许在他眼里,第一名是冠军,剩下的都被归为另一类。
令枪响,几个人同时抬腿摆臂,争先恐后挤向内道,冰刀踩踏冰面,出铿锵有力的响声。
最先滑到第一位的是林一祥,蒋随紧咬在他身后,只差半个身位的距离,只需要再多迈两步就能过去,但林一祥背后好像长了对眼睛,每当蒋随快要过去时,他就加大摆臂和左右滑动的幅度,阻碍住蒋随的脚步。
过弯,蒋随收了点度,跟在林一祥后边。
五个人保持着一样的姿势,身体向一侧倾斜,与冰面呈一个危险角度,就好像压弯的摩托车手。
蒋随单手虚虚地支着冰面,段灼听见了“嘶嘶”
的摩擦声,冰刀在地面划出一道柔韧的弧形。
就在段灼紧张地以为他们快要摔倒飞出场地的时候,林一祥两腿交替,站立起来,蒋随也跟着起身,重回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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