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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彩蛋(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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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彩蛋

太平洋水面此刻平如镜面,与我们想象中风暴肆虐的情景截然不同,原来在大海的腹地,它襟怀如此坦荡。我手握舵轮,驾驶着快艇,吹着清爽并带着盐分的颗粒感的海风,看着船舷的一边,几只海豚在宝石蓝色的海面下嬉戏追逐。依依从船舱中出来,她换好了一身亮灰色鲨鱼皮潜水服,更把她曼妙的身材勾勒得完美无瑕,标志性的马尾辫让我心旌荡漾。依依不失顽皮本色,她来到船舷的一边,伸手逗弄海豚。人工智能海豚非常温顺配合,似乎听懂了依依的话,轻轻跃起到适当的高度,让依依恰好摸到它们。

“好光滑啊!”

依依开心地叫道,随后海豚落入海面,激起一阵浪花,颗颗水珠在空中反射七彩阳光,洒在依依身上。依依被这个情绪所感染,跳入海中,和海豚在水下玩了起来。

我微笑着看着依依,心里却又嘀咕着时间,我们得抓紧时间,交易完成,任务就失败了。

这个交易说的就是人质交易。今天坎特尔将到图利斯的博尔海峡,在他的邮轮佩特拉号上,与对方交割人质,也就是两名科学家。此前,我和依依向总部汇报情况并求助,总部调用卫星追踪到坎特尔的具体位置。总部似乎对我们的能力超级相信,决定在不增员的前提下,让我们二人执行解救两位科学家的任务。我们在鹿港租了一艘快艇,备足

燃料和食物、淡水,全力追赶。五天后,佩特拉号的绰约风姿远远出现在海平线上,为了不被发现,我们将快艇减速,准备潜水过去。

我换好鲨鱼皮游泳衣,戴上水肺,和依依并排坐靠在船舷一边,然后倒仰翻入海中。入睡后,我在气泡的漩涡中再次找到依依那美人鱼般的身影,她淘气地在水中扭转了几个圈,然后舒展腰身和双臂,把水下推进器放在前面。我赶紧抓住她的脚踝,几乎同时,依依开启了水下推进器,强大的拉力将我和依依向前拉动。

我们在阳光投射在水下的光柱丛林中疾驰。不一会,前进的速度剪了下来,依依转过头来,朝前面指了指。我明白她的意思,佩特拉号就在前面。在缓慢的前行中,前方水下红云般的船底逐渐变大大。依依把推进器和一块磁铁拴在一根线上,然后把磁铁吸在船底。我和心语启动手套和靴底的磁力,顺着船体向上爬。此刻佩特拉号航行速度为20节,让水的推力如同洪水一般向我们涌来,好在这是在游戏,我们都有助力系统,所以这些障碍可以忽略不计。很快,我们爬出了水面,水下的压力瞬间消失不见,我们再接再厉,一口气爬到了船尾处。依依小心翼翼透过栏杆观察甲板上的情况,在确定没问题时候,她说了句“clear”

就指挥我和她一块翻过栏杆,快速找到一处掩体

,把水肺脱下来藏起来。我们蹑足潜踪沿着船舷由船尾向船头方向移动,把途中遭遇的两个倒霉蛋脖子弄断,然后换上他们的衣服、戴上帽子,再把他们从船舷扔到大海里面喂鱼。

这时船上广播系统突然传来一阵背景音乐,曲子并不难听,但是也相当奇怪,感觉和之前在游戏听过那两次十分相似。这时,我们抢过来的衣服上的对讲机里有人讲话,说是要去送香槟酒。我们分析肯定双方正在交易,开个香槟庆祝一下。问题是我们不知道交易和人质藏匿地点都在哪儿。我们决定兵分两路,这样可以扩大搜索范围。我由向上而下,从甲板开始搜索,依依先进船舱,由下而上搜索。我顺着一层一层舷梯往上,摸索到第三层也是顶层甲板。我觉得这么好的天气,双方没准会在上面吹海风、赏风景。船尾处有一个很大的平台,我快速向那里移动,刚好从后面看到一个服务员模样的人也在往那个方向走。他手里拿着托盘,上面放着酒杯,左手还提拉一个冰桶,里面放了一瓶香槟。我跟着这个人来到平台处——这明显是一个停机坪——上面的一驾红黄相间颜色的直升机不偏不倚地停靠在一个巨大的H字母上面。我想我明白了为什么坎特尔要开这么一个大游轮来交易的原因,就是要能停飞机。我迅速躲起来,偷眼观察上面的动静。

停机坪

设有一处白布搭起来的凉棚,下面对坐两人。两个人都是40多岁的年纪,一个穿着夏威夷衫、短裤、沙滩鞋,戴着黑超眼镜,一个人穿着体恤衫、牛仔裤。他们中间的桌子旁边放着一个柳条箱。两人说着什么我听不清楚,我必须得凑得更近。此时我的肾上腺激素飙升,心脏开始加速工作。突然,有人发现了我,大声喊了一下,我的心一沉,场面开始混乱起来,两人迅速转移不见了踪影,大批悍匪向我这个方向射击、移动。我开始还击,但很快没了子弹。眼前血浆四溅,身体承受的疼痛感变的密集,血量迅速抽干。我倒在血泊中,眼前只剩下一片蓝天,和系统通知——你死了。我退出了游戏。

“易青,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依依笑着也退出了游戏问我。

我脸上有点挂不住,但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我没和依依说我已经看到交易地点了,免得她要替换我走这条线路,这样我就没机会翻盘了。

“一时失误,”

我说,“有几个敌人在暗处,我没注意。”

“要不咱们交换线路?”

依依问。

“不用。”

我断然拒绝,“我去过一次,有经验了,这次一定不会失误。你还是搜寻科学家吧。”

依依听我这么说,也就没再坚持,而我已经想好了应对上次失误的策略。

我们重新登录,在存盘点,也就是我们刚刚登船的地点,继续游戏。我们

分头行动。不出所料,我又碰到了那个倒酒的服务生。我在他后面无声息地紧跟几步,这次我没有等到他完成使命,而是在他出现在停机坪前,在一个隐蔽的地方把他做掉,换上他的服装,提起冰桶,端着杯子,化妆成服务生往坎特尔和另一个人见面的地方走。我心跳骤然加速,不知道自己的这一套会不会被识破。走了两步我,忽然想起来,开瓶器在哪儿,我掏了掏衣服口袋,有,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走。坎特尔见我过来了,用手拦了我一下,我以为是看穿了,吓得我头晕,不过我立刻知道,他是让我稍等片刻。坎特尔浓密的络腮胡子仅仅贴合在脸颊上,散发着羊肉的气味,让人心生恐惧。他让对方先把柳条箱打开。对方面无血色,也面无表情,示意任由坎特尔处置。坎特尔让几个手下人拿着撬棍“嘁哩喀喳”

地把柳条箱打开。箱子一经打开,再也不是之前的其貌不扬,露出了一整箱的金条,在阳光下发着刺眼的光。

看到金条,坎特尔大笑:“没问题。”

接着又问,“你们怎么弄到这么多钱?”

对面的人很冷淡,似乎很着急结束这场会面似的说:“这个不劳你操心了,热心公益事业的人有很多。”

“不会是米国吧?”

说完,坎特尔似乎是觉得这个猜测十分荒诞一样,自嘲地大笑。

对面的人没有什么反应,木讷地问:

“人在哪?”

坎特尔对着对讲机说了一句:“把人带过来。”

两位科学家真的就在船上!我一阵欣喜。依依一定已经通过我的耳机肯定能听到这里的声音,而且她一定按照我们之前商量好的,给快艇发送了自动导航信号,让快艇自行向我们的方向靠近——一会我们逃走用到。

“与非,我听到了。”

耳机里传来了依依的声音,“你别说话。我还没找到人质在哪儿,你先稳住,我这就去找你。”

我清了清嗓子,表明“收到”

坎特尔扬起一只手,伸出一只手指,搔了搔头皮,说:“也许我不该这么问,拿了钱就替人办事。但是我还是有点好奇,你们这么干为了什么?”

“你说得很对,不应该这么问。”

那个人露出了少见的,带着几分嘲弄的微笑,“不过我也可以告诉你,为了一项伟大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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