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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天明沈念是坏人还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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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頁(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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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時珍掉轉過頭不搭理他,沈忘也露出幾分譏諷之意。官大一級壓死人,太醫院院判為正五品,一縣縣令官階分為三?檔,而靖江縣縣令為正七品。李時珍雖已?辭官,但餘威仍在,名滿天下,可就不僅僅是官大一級這?麼簡單了。

沈忘本對這?種官場傾軋最為深惡痛絕,在此案之中卻又不得不依憑於此,實?在是可悲可嘆。沈忘輕嘆一聲,道:「縣令大人,此案你當如何?」

縣令連忙起身?道:「院判大人在此,何須問詢下官的意見。院判大人說怎麼判,就怎麼判,這?常氏師徒為財索命,實?在該死,一切禍端皆出自?此二人之手,來人啊!給本官……」

話音未落,沈忘突然揚聲道:「可此案的兇手,並不僅僅是常氏師徒。」

此言一出,眾人大嘩,其中阮慶的反應最為激烈,當先喊了出來:「沈解元!冤枉!不是我啊!我只是……我只是……」

沈忘微微一笑,接口道:「你只是貪心不足蛇吞象,偷拿了齊老爺的玉佩,典當在賭坊之中,是也不是?」

阮慶全?身?一抖,苦著臉哀哭道:「是……小的……小的罪該萬……不是,小的只是貪心,罪不至死吧……」

縣令此時找到了自?己可發揮的空間?,當即一拍驚堂木,喝道:「還?不從實?招來!」

原來,阮慶才是發現齊老爺屍體的第一人。當時,他從賭坊輸得精光出來,正一肚子邪火無處撒,卻發現兩個?身?影鬼鬼祟祟地消失在長街的盡頭,心下起疑,便向?長街當中走去,差點兒一腳踩進血泊里。他驚駭萬狀,幾欲暈厥,慌亂之中腳底一滑,摔倒在地上,鼻尖正好對著齊老爺死不瞑目的臉。

這?一摔,阮慶三?魂丟了七魄,整個?人都失了魂,若不是發現滑倒自?己的是一枚晶瑩閃亮的玉佩,只怕那丟掉的魂魄至今都找不回來。阮慶本想一把?扯下玉佩揣懷裡帶走,可忙中出錯,他扯又扯不下來,解又解不開結,只得著急忙慌地回家取了剪刀,將玉佩連接的掛繩剪斷,只是由於過分慌亂,阮慶不僅剪斷了掛繩,也剪斷了玉佩下方的穗子。

無巧不成書,沈忘和程徹夜訪義?舍,為了躲避值更人的搜查,沈忘情急之下躲進了蓋著齊老爺屍身?的布單之中,布單揚起之時,一縷穗子悄然落下,被沈忘看了個?正著。此正是,諸惡莫做,眾善奉行。遠報兒女,近在己身?。蒼天有眼,報應分明。

見阮慶伏法,縣令陪著笑臉道:「沈解元,案子到此可算結了吧?」

結了吧,快結了吧!縣令心中暗自?吶喊,只要讓他順順噹噹結了這?案子,以後?見著姓李的和姓沈的,他一定繞道兒走!

天不從人願,沈忘卻定定答道:「此案尚未了結,縣令大人難道忘了,那參與商會起梁的十名壯漢之死尚未言明,怎可說是了結了呢?」

縣令被堵得滿臉通紅,支吾道:「難道不是……不是這?常氏惡徒所為嗎?」

沈忘搖了搖頭,道:「我雖厭惡此二人已?極,但這?十名壯漢的確非他們所害。他們只有搬運之能,卻無一夕之內連殺十人的手段。」

「那這?些人究竟是何人所害啊?」李時珍也按捺不住,問出口來。

「與其說是被人所害,不如說……」沈忘緩緩轉身?,用一種近乎悲憫的眼神望著跪在地上尹煥臣和漪竹姑娘。經過一個?多時辰的跪伏,漪竹姑娘顯然已?經不堪其重,上半身?半倚半靠在尹煥臣的肩上,而尹煥臣則用後?背頂住這?位柔弱的清倌人,讓她能跪得舒服些。

這?對曾經心心相印的璧人,因著人心的可鄙,命運的捉弄,不得不面?對分離。而如今,昔日的惡人一一死去,他們卻依舊無法相偎相依。

沈忘本以為尹煥臣和漪竹姑娘想要在逃跑之前殺死商會中的三?名仇人,卻不料他們僅僅做了逃跑的打算,並不想報復。因此,他們才在梳攏之日命芍藥代替漪竹出現在寶船之上,為他們的逃亡爭取時間?。

可惜,因著許老爺的死,縣令封閉城門?,不許城中任何人出入,這?才讓他們無法逃出生天。

如果那天他們能成功出逃,該多好……

「尹煥臣」,沈忘問道:「商會起梁當日,你是否在商會門?口的長街之上販賣豆乾?」

尹煥臣老老實?實?地應道:「回解元大人,小人當時的確是在商會門?口賣豆乾。」

「當時,你是否發現豆乾的異樣?」

「異樣?」尹煥臣喃喃道:「大人如果說有異樣,當時的確連日陰雨,豆乾上長了霉,可我捨不得扔,洗乾淨了賤賣,一上午都沒賣出去一張,直到那天下午,董大見我這?豆乾便宜,便全?買走了,說是給賣力氣的兄弟們解解饞……後?來,他們幹完了活兒,還?曾對我說過,那豆乾有些苦味兒……」

「哎呀!」李時珍突然猛地一拍大腿,急道:「尹煥臣,你怎地如此糊塗啊!」

尹煥臣嚇了一跳,奇怪地看向?李時珍,小心翼翼地問道:「院判大人,可是……可是有什麼不妥?」

李時珍重重地嘆了口氣,道:「這?豆乾一旦發霉,是萬萬不可食用的,更何況都已?然發苦,你怎地還?敢拿出去賣呢?」

「我……我便宜賣的啊……」尹煥臣支支吾吾地解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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