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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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幸运E”
的评价不知道多少回,两个人到底也扎扎实实地做了朋友五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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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九江回来时脚步格外轻快。
“谢兄?谢兄回来了吗?我方才在市上买了串贝壳,说来这地方找个海货可真不容易,它一路辗转,能见上谢兄一面想来值了——诶?谢兄?”
小二正在房里换下被罩毛巾,见洛九江推门进来便上前唱了个喏,搓手笑道:“您有所不知,这屋里的那位大人先前退房了。”
洛九江正错愕,封雪便自隔壁推开屋门,半垂着眼睛,神情又恢复了些许在死地那会儿的淡漠模样:“谢春残走了。他让我替他跟你道个别,也留了件外衣送你。”
“打扰了。”
洛九江合上屋门,转身进了封雪房间,面上犹带怔然之色,“谢兄……怎么说也不说一声走就走了?”
谁叫冻伤过的人烤火暖和以后,再进风雪中时冻疮会格外地疼呢?封雪心中暗暗想着:谢春残一腔复仇之心只差没从胃袋顶到嗓子眼,虽然面上不显,其实偏执地不容半分消磨,有朋友在身边陪着一天,他就总也放不开手脚,满腔仇恨不得施展,想来也是难熬。
这个道理是封雪在告别之后才想通的,可话却不能跟洛九江这么说。有一件事上她和谢春残难得观点一致,那就是这样漫长而危险的复仇旅程,他们最好别把洛九江扯进去。
封雪装傻道:“他可能有他要独自去做的事。九江,就像你也一定有你要独自去做的事。”
她在两个独自上反复落了重音,果然洛九江的神情渐渐从迷茫变得沉静下来。他把目光投向桌上的一件白袍:“这就是谢兄送我的衣服?”
得到封雪的肯定后,他上前抖开衣袍,看着衣服内侧血色字迹叹息道:“不愧是谢兄,果然是书祈。”
“书祈?”
“谢兄的家传绝学了。”
洛九江展开这件外衫,把衣服上的内容尽数看了个分明。
“愿做五陵轻薄儿,生在贞观开元时。斗鸡走犬过一生,天地安危两不知。*1”
这衣服虽然一直在封雪这里放着,但在之前她始终不曾擅动。在看到诗词内容时她还微微一愣:“……他觉得这诗合你?”
也不怪她作此一问,写在她衣服里的是一句“三生一口都吞却*2”
,小刃衣服里写的却是“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3”
她们两人的获赠都和本人有相近之处,倒让她产生了思维定式。
洛九江讨来封雪和小刃的诗句看了看,一时并不开口,只用指尖顺着笔迹描画了一遍。
诗文内容潇洒,那笔迹却凝滞阻塞,几次笔意都将将要断开:“谢兄送雪姊和小刃衣服是为了日后对战能用上。送我不是为这个。”
“嗯?”
“他送我这衣服,只为我是他朋友——我欲送谢兄一串贝壳,也不是为了他与敌人交手时能扔出来砸人脑门子啊。”
洛九江脱下自己身上沾了一身风尘血迹的袍子,改把新衫换上,细细抹平了袖口褶皱,才叹息道:“这诗写得不是我,是谢兄自己。若能有第二个选择,谢兄自己也愿意‘天地安危两不知’罢。”
这件衣服无关什么对战上的帮助,也不是某个精妙的指点。它只是源于某人肺腑之中的郁结难解,于是临行时留书说给朋友听听而已。
少年清俊,把黑袍换了白裳也是一般风仪动人。谢春残的血墨不知经过什么处理,从内看时墨迹浓郁不洇,可在外面看来,哪怕是白衣裳也半点不透色,反而衬得洛九江腰身笔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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