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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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可以怀疑鞑靼汗王的承诺。为了你,我破例。你可以远远看他一眼,但是,不能讲话。”
越思渊远远望着蹇策骑马入边关的背影,眼里没有一滴泪。
“我不单要你的人,也要你的心,我要你永永远远留在这片草原。”
越思渊目不转睛,木然道:“我也会履行我的诺言。”
接下来的三个多月,越思渊因身体沉重,鞑靼王并没有侵犯之举。征服这样的女人不在一朝一夕,他有的是耐心。
孩子终于诞下,是个女孩儿。
越思渊在帖儿铎面前解开衣襟,任小女娃痛饮这天下最普通也最珍贵的母乳。
“哈哈哈——”
帖儿铎大笑,“小崽子,真像头小狼。”
孩子被抱走,越思渊仍旧袒露着胸膛,她静静地从枕下抽出一把匕首。
人需要多大的力气和勇气,才能一刀剖开自己的胸膛,她狠狠翻开两边的肉,任一颗血淋淋的心扑通扑通跳在他眼前。
帖儿铎不是没有见过开膛破肚,可是那一刹,他震惊得无以复加。
她的笑几乎是狰狞的:“我的人、我的心,都是你的,我的尸体,会永永远远留在这片草原。”
这便是她的诺言。
大概是对亡者存了几丝惋惜、几丝敬佩,帖儿铎也履行了自己的诺言,非但没有虐待初生的婴儿,还将她充作自己的女儿一般抚养。越思渊的遗物不多,只有一朵银莲花和一张绘着烈火红莲的平安符,帖儿铎便为女婴封号为血莲公主。
可能是这个女娃娃实在讨人喜爱,也可能生而无母亲惹人怜惜,帖儿铎对她竟略胜自己众多的子女,这样一来,难免不惹人嫉恨。
血莲公主尚未成年,帖儿铎便逝去,她名义上的哥哥那察继任汗位,独揽大权。那察的母亲深知血莲公主的底细,厌恨透了这个‘南蛮贱人’的杂种,力劝那察将她除去。那察却并未采纳。
那察骑马立于高地,遥指连绵的长城:“您看,长城那边,是汉人的地方。他们的人,多过我们十倍,他们的地,大过我们十倍,他们有那么坚固的城墙和渊博的学问,可是为什么世世代代,总是输给我们?不是,他们输给的,是他们自己。汉人最喜欢的就是勾心斗角,自相残杀。这么美的丫头,杀了实在可惜,您等着,她会成为我戳向汉人最锋利的一把长矛。”
那察的野心远非他的父亲可比,他的志向,是像黄金家族中最辉煌的祖先一样,攻城略地、逐鹿中原、最终一统天下——即便一代做不到,也要一代一代地传承下去。在他的眼里,质子祝尧禅,实在奇货可居。
在帖儿铎在位的几年里,祝尧禅并没有受到什么过分的待遇。到了那察继位,开始软硬兼施,诱他作为将来南侵的内应,只要他答应,可以立即放他回朝,并且将来一旦成事,就平分天下。
祝尧禅始终不曾动摇。
那察十分恼火,可随着日月推移,晖朝皇帝始终无子,祝尧禅的身份就越发可贵。终于有一天他发现,自己所谓的妹妹已经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楚楚动人的大姑娘。
既然权势无法打动顽石,不妨尝试绕指之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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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柴七所知的,当然少了许多详情,可大致越季已经听懂了:“你说,你的意思是说——”
柴七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越季道,“听三千说,爷爷跟龙虎将军对决时,已然占了上风,击碎他的战甲,刺破他的衣袍。祝北极对我说过,龙虎将军胸前有一大片火烧红莲的刺青,这个图案,听起来很像是我们越家一个平安符上的图案——本来这次让三千从家里带过来,想给祝北极认一认,可惜,两人错过了。我和三千一直想不明白,爷爷为什么会转胜为败,为什么宁可自断四指也不使出流星飞月,难道就是因为见了他的刺青,想到了姑姑?”
柴七道:“其实,当年因为一直没有找到蹇将军夫妇的遗体,就有很多流言,说是蹇夫人其实并没有死,而是叛国投敌、琵琶别抱,委身做了鞑靼可汗的女人。这种传言越老将军一定也听过,虽然未必相信,可肯定是心里一个疙瘩。如您所言,他若是见了龙虎将军的刺青,再想起他是鞑靼可汗的外甥,很可能就真的是越家的外孙。那当年那种流言,岂不成了真?若真是这样,我想老将军他宁可自绝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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