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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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玲的手抬起来“你看我不像坏人吗?我身上有刀子!”
说着噌地一下从身后抽出了一把雪亮亮的匕。她熟练地在手里玩了一个花样,撩动一下说“说不定我会使用它。告诉你吧,我已经用它『逼』走了好几个家伙——他们都害怕这东西,你『摸』『摸』,冰凉冰凉。”
我真的伸手捏了捏刀尖。蓦地,那个月夜身带短刀的女子又一次在我眼前闪过……
“凉不凉?”
她说着又把匕撩了一下,利落地掖进自己的皮袋。她得意地笑着,又像刚才那样摇晃起身子往前走“告诉你吧,别害怕,我不过是吓唬你。我这把刀子是工作用刀——用它取样化验,刮刮树皮什么的,是一把工具。”
她说这些的时候,突然四下里看了看,见四周的人都离我们很远了,这才凑近一步,声音低低地说“能找一个说话的地方吗?我就是为这个才来的……”
我吃了一惊,不认识似的看着她。
“不是玩笑。其他人不能听——隔墙有耳,这儿不行。你得找个地方,我真的有话要说……”
《密谈》
一
这事情突然就郑重起来。我不得不让她再次进入茅屋,并且让四哥为我们了望着。这种神神秘秘的样子弄不好就是一种滑稽。但屋里只剩下了我们两人时,气氛一下就变了。我很快明白,这次是真的了,真的有什么就要生了。我甚至想面前这个女人刚才的一番咋咋呼呼,起码有一多半是为了遮人耳目。她这会儿的神『色』是那么肃穆,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她再次开口时嗓子也不像在屋外那样脆亮了,而是略带沙音的一种低沉
“怎么说呢?我这样做还是太突兀了,不过我不想再拖下去了……还是从自己母亲说起吧。这话说来太长了,我只能拣主要的讲一下,以后有时间才能说得细一些,只是你千万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就连肖潇也不能说……”
我想到了什么,马上打断她的话“慢着,有个谜我得解开才行,我想问问,很早以前的一个月亮天里,我在『毛』玉的小屋南边遇到一个带刀的姑娘,她就是你吧?”
她将那把工具刀放到桌上“就是这把刀吧。”
“可是你为什么……”
她点点头“我会说的,还是从母亲说起吧……她以前就来过这儿,以考察的名义待过很长时间——当然是因为别的事情,更重要的事情。她其实是来找一位老人的,找这里的老场长。那人是个老红军,是她前夫的战友。母亲前夫是从国外回来的人,是纵队的创始人。他后来被自己人杀害了,属于被秘密处死的‘六人团’成员。这就是历史上那件有名的冤案……”
“‘六人团’!你在说……”
我脱口喊了一声,打断了她的话。
她愣怔怔地盯我一眼,接着说下去“这六个人当中有三个是从国外回来的,连同另外的两个,就这么死了。老场长当年要不是跑得快也得死,他也是六人之一……母亲就是为了丈夫的事才来这里的。那个老场长年纪一大把,身上又有伤,却主动来这片荒滩上建一个园艺场……”
我一句句听得仔细,心弦被强烈地拨动着。我在想父亲,想岳父的那次得意的谈话。我觉得心弦绷断处又开始渗血……
她说到这里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探了探,声音更低了“我知道你为什么来这里,我一直要找你……”
我站起来“这是我的老家……”
“我知道。这也是母亲告诉我的,她说在园艺场南边不远有一座小茅屋,当年里面住了一家从城里赶出来的人,男主人也牵在一桩冤案里,他也是纵队的人……那个人就是你父亲!”
我的一颗心嗵嗵跳起来。
“想想看,你在城里过得好好的,有老婆孩子,如果不是因为什么事情,绝不会来这里种葡萄的。我只想听一句真话——我想了好久,在园子边上来回走了多少次……千万不要闷在心里……”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看得出,她有些按捺不住了。我压抑着心底的激动,看着她。面前的姑娘快言快语,却想不到暗怀一个如此重大的使命。令我羞愧的是,自己虽然对家族的命运耿耿于怀,却害怕纠缠而怯于行动。我经营这片园子的目的是单纯的——我摇摇头“我只是厌烦了过去的生活;还有,我日夜都想回到自己的出生地来定居。至于父亲的冤案,它拖的年头太久了,从我母亲在世时就已经不抱希望了……”
罗玲认真听着,后来摇了摇头。她走到窗前,倚在那儿拂了拂头,取下衣领处的纱巾,团一团塞在口袋里。她的声音仍像刚才一样低沉,只是变得更加缓慢了“我来这儿是为了母亲,她太可怜了。父亲支持我这样做,同意我留在这儿。他知道母亲心里的那个疙瘩有多大,她只要活一天,就要为那个冤案奔波。她年纪大了……我看过母亲拿出的前夫照片他有二十岁左右,西装革履的,是在国外学习时候照的。母亲说拍过这张照片的第二年他被派回来。两个人结婚不久他就牺牲了。照片上的人一头浓,一双大眼睛看得人心疼。母亲说,没有他就没有纵队的创立……谁也想不到的是,后来形势险恶起来,他竟然被自己人杀害了!那个下达暗杀令的人已经是个高官,他直到今天还躲在暗处,将这桩罪行推到已经死去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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