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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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气极,他抽出缚水,愤恨地砍在禁制上,法阵丝毫不受影响,反而把青青的手震得生疼。以他的修为,想动摇这护山禁制,无异于蚍蜉撼树。
青青又胡乱连砍几剑。
直到虎口被震得麻木,他茫然地松开手,缚水哐当落地。
四方的高墙与漫天的法网,显得他在其间是如此的渺小。
青青双目酸涩到了极致,终是落下泪来,他倚靠着身后大门的禁制缓缓滑坐在地。
青青将自己抱作一团,委屈的眼泪止不住地流。
另一边,时鹤登上主楼的最高层,这是整个苍鹭院的制高点,能将院内景象尽收眼底。
他居高临下,垂目静静地目睹青青拿剑去砍禁制,又蹲在门口大哭。
青青用力抱紧膝盖,泪水顺着下颌和脖颈淌进衣领。
他起先是呜呜咽咽地流泪,慢慢的哭声越来越大,像是要将心中的情绪全部通过泪水宣泄。
青青讨厌这里,讨厌这里困住他。
讨厌师兄们都不在身边。
讨厌这里没有漂亮的衣服穿。
讨厌没有人陪他过生辰。
讨厌没有人跟他说话……
翌日。
卯时,青青顶着一双又红又肿的眼睛踏入湖心亭。
时鹤抬眼,青青绷着脸,伤势痊愈没多久,又加之几日没睡好,一张小脸雪白,唇色浅淡,配上那红红的杏眼,可怜兮兮的。
偏生他自己一无所觉,青青抿紧唇,自踏入湖心亭后一言不。
时鹤神色如常,一如往日似一池无波无澜的静水。
他起身,二人谁也没有开口,心照不宣地开始今日的练习。
和风煦日,双剑齐出,飞花纷纷。
一日光阴,日头西斜。
湖面霞光漫天时,青青揉了揉眼睛。他睁眼时,率先映入眼帘的是时鹤的背影。
两人坐在湖心亭相隔最远的两端。
方才青青练剑累了,停下休息,只是几日没睡好,身体早就疲倦,因而刚刚靠着柱子睡着了。
时鹤无声静坐,目光远望,面具遮容,永远叫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青青醒了没有出声,他趴在亭子的栏杆上,观赏湖景。
开缄日映晚霞色,满幅风生秋水纹。碧波涟漪阵阵,斜阳映在湖心,半江瑟瑟半江红。
从湖上吹来的风已经带有夜晚的凉意,将青青鬓角的丝吹起,柔风将人的心也吹得难得平静。
青青将下半张脸埋在臂弯,霞光照亮他的眉眼,青青今日第一回主动开口,“师兄。”
“嗯。”
时鹤应了一声,观望湖景,并未回头。
青青问:“宗主什么时候出关?”
“少则一两载,多则三五载。”
时鹤淡声回答。
青青闻言,将整张脸都埋进臂弯。
终始青青不愿,日子也天天过去。卯时晨起练剑,终日如一单调,甚至让青青有些怀念之前连桥还会来的日子,哪怕连桥说话总带点阴阳怪气,也比朝夕只能和时鹤相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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