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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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信将那根栗黄色绸帕一扔,轻飘飘落在地上,沾了尘:“你这个到那时是何时?憋着坏招准备祸害一方吗?怎么地?觉得我奈何不了你?那太行道呢?我师父,师叔,奈不奈何得了你?自个儿好生掂量着,不想再被镇压禁锢,就别祸害人,自然没有到那时。”
贞白微愕:“我以为……”
李怀信蹙起眉:“以为什么?”
以为只要五帝钱里的碎魂聚成了形,占完卦,到那时他们的协议结束,对方就该翻脸不认人,除魔奸邪了。
贞白摇摇头:“没什么。”
李怀信瞥她一眼,即便有再大的愤懑和嫌弃,也不得不承认,这女冠救过他一命,还修补了乱葬岗大阵,养着冯天,又帮樊常兴解了尸毒,桩桩件件,都是行善。但她阴气太重,能耐又大,邪性重得像颗不□□,所以他不得不作以敲打警醒,结果这女冠还真是个祸患,居然敢说放马过来,撂下这种狠话能是什么好东西?必定是心存恶念的,邪祟就是邪祟!偏偏他还治不了,只能窝窝囊囊的把太行道搬出来吓唬人,也不知道吓没吓唬住,但看样子似乎吓唬住了,毕竟那些歪门邪道牛鬼蛇神听见太行道的威名,没有不忌惮的。
李怀信思索之际,贞白忽地开口:“你师叔……”
随即欲言又止的顿住了话头。
“嗯?”
“你哪个师叔?”
“还能有哪个?不就那一个,冯天的师父,寒山君。”
李怀信迷惑,怎么突然问起他师叔:“怎么?相识?”
不就那一个,闻此言,贞白的神色变得极不自然,她僵硬的摇了摇头,道:“只有所耳闻。”
李怀信看进眼里,拧了一下眉,她那神情,可不光像有所耳闻,倒像是有所交集,或者过节。
第32章
樊常兴是在翌日清晨醒来的,虚弱极了,只喝了几口糯米粥,他环视一屋子人,好像断片儿了一样,茫然地问:“怎么了?”
在樊夫人问长问短的关切中,看见大家都穿着素服,平常最爱打扮的女眷们连只簪都没有插,卸了脂粉的素颜憔悴极了。樊常兴脑子瞬间炸开,忽地想起那一场熊熊大火,兵荒马乱的樊家,他原本是要去救火的,可是踢到了石阶,撞在廊柱上,后来发生什么,火灭了没有,都不知道了。再醒来,就是眼前这一番光景。他问发生了什么事,所有人倏地噤了声,如丧考妣的样子。他想起来那把火烧在大哥的院落,浑身一抖,他一一扫过众人的脸,连樊深这个成天在外鬼混的人都在,那么:“父亲呐?大哥呐?为什么不在?”
樊老爷的妻妾蓦地红了眼,有的暗暗抹泪,有的哭出了声。
樊深忍了又忍,才艰难开口:“没了。”
樊常兴如遭雷击,他听清了这两个字,却似乎不太懂什么意思,无措极了,喃喃问:“什么?”
“父亲,大哥,都没了,昨天已经下了葬,怕耽误时辰,等不到你醒。”
“怎么会没了?啊?两个人,怎么会一块儿都没了?!”
樊深闭了嘴,这其中因由,却是难以启齿的。
樊常兴悲愤难抑:“说啊,瞒着我干什么。”
“没想瞒你,就是大哥做的丑事,我不想提。”
樊常兴的脸色白了又白:“他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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