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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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七把皮靴当宝贝,围观群众又起哄,笑他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
陈二狗则当场脱了四处漏风的破褐衣,只穿着一块脏的看不出颜色的短裤,迫不及待的穿上了黑色的新军衣,引得围观群众纷纷侧目。
陈二狗脱衣时,雅座里的唐赛儿低头嗑瓜子,胡善祥探过身去,在朱瞻基耳边窃窃私语,”
殿下请看,这个陈二狗是不是在勾引你?”
你这看到人家露手腕就能联想到张大腿的毛病也该好好治一治了。谁要勾引你啊!
朱瞻基正在喝茶,闻言差点把茶水咳呛出来:好个胡善祥,你也太记仇了!
朱瞻基猛地咳嗽,胡善祥拍着他的脊背帮他顺气,又附耳低语道:“殿下,我又在摸你了。”
朱瞻基咳得更厉害了:这个记仇的毒妇!
擂台上,一对又一对,其实只是走过场,预备考核的石锁、弓箭、鞍马、十八般武器都是摆设,根本没有排上用场,只要是两个胳膊两条腿、不瘸不拐,身高不像武大郎,无论高矮胖瘦、形容猥琐,基本都能通过考核。
围观群众就当看耍猴,还玩笑道:“这丐帮队伍越来越壮大了。”
来的时候朱瞻基还是斗志昂扬、对未来的幼军充满期待,指望他们翻身呢,现在一言难尽,为了面子强撑着自己看下去。
胡善祥心里打起了小算盘:军官们对选拔幼军一事根本不上心,完全是敷衍了事的态度,可见传闻中汉王更得军官们拥戴之事所言非虚。皇太孙的处境很不妙啊。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我这个饭碗能端多久?
当差第二天,胡善祥的心理落差就像风筝,时而高飞,时而坠落,
这时又上来一对,一个瘦小娇弱如风中柳絮,好像一盏随时会被吹灭的蜡烛。另一个身材魁梧,但左眼蒙了一块黑布。
魁梧男单手撑着擂台,一个漂亮的后空翻上台。
“好!”
围观群众纷纷鼓掌,像是看街边卖艺的。
“风中之烛”
虚弱的连擂台都爬不上去,说道:“各位,我盘缠花光,两天没吃饭了,饿得没力气,谁能赏口吃的,等我选中发了军饷,定十倍奉还。”
亲眼看到选上去的幼军都是一群流氓地痞,谁信他会还钱啊?
人山人海,就是没人给口饭吃。
朱瞻基看着他被万人嫌弃,有种兔死狐悲之感,就用帕子裹了一盘子桂花糕,说道:“接着!”
从三楼扔到远处擂台边缘,不可能那么准确,风中之烛没接住,小包袱落地,“风中之烛”
遥遥拱手感谢,捡起包袱,并不嫌弃沾了灰尘,饿死鬼投胎般的吃相。
在世上混碗饭吃都不容易,胡善祥要伙计送了一碗甏肉干饭,指着朱瞻基,“记在他账上。”
擂台上,魁梧男应考官要求,揭开了蒙在左眼上的黑布,只有眼白,没有眼球,原来是个独眼,用黑布遮蔽。
考官摇头,“身体残缺的不行,你走吧。”
什么臭鱼烂虾都可以往幼军里头塞,充人头嘛。但这种有明显缺陷的太招摇了,不好看。
魁梧男说道:“别看我只有一只眼睛,我箭法好得很。”
言罢,抢了一副弓箭,朝着迎风摇摆的垂柳射去,射下了一枝杨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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