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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页(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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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推三阻四,可是很伤我的自尊心哪!」易辰笑道。

「公子若想以秋水来忘掉心中那个人,恐怕会徒劳无功。」

谢秋水突然幽幽道。

此言一出,心里一惊,便知说错了。

果然,彷佛乌云压顶,只觉得灿烂的阳光迅速自那男子的瞳孔散去,取而代之的,便是那层层阴霾和无法捉摸的淡淡沧桑。

彷佛有什么,是他心中的极点。

只要一碰触到这个极点,他整个人,就会不对劲。

「可是秋水说错了什么?」

谢秋水不安地看着他迅速褪去血色的脸庞。

「没有,你没错。」

有错的,只是自己。

眼光淡淡瞥向远处湖畔的堤岸。

晴空皎日,又是一个夏季。好快呵……

一个个来去匆匆的人影,一张张陌生的脸庞,大都挂着木然冷漠的表情,低着头,自顾自地赶路。

自远而近,走过堤岸,再自近而远,渐渐消失。

就像数年前的那个人,就这么远远地去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只要不打招呼,每个人,都可以是生命中匆匆而过的陌生人。

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气血翻涌,他不禁轻咳出声。

「怎么了?公子?」谢秋水关心地询问道。

「没事,刚才一个人影,看上去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易辰定定神,再望向堤岸,只见一片水波,哪里还有半分熟知的身影?

一定是眼花了,那个人,应该是永远都不会再出现了。

淡淡苦笑,再轻抿一口酒。

「公子,别再喝了,对伤口不好。」

「没想到还是被你看出来了。」易辰笑道。

谢秋水幽幽数口气,走到他面前,突然伸手去解他的衣襟。

她做得再自然不过,事实上,这种事情,她已司空见惯。

这个经常来去无踪的男子,来的时候总是带着一身伤,血迹斑斑,不是他自己的,便是别人的。

但是,衣襟下赤裸胸膛上密布的道道剑痕,仍是令她倒抽一口凉气。

新伤在右胸近锁骨处,只用绷带胡乱地包扎着,隐隐渗出血迹,已凝结成块。

「公子何苦如此糟蹋自己?」

美人的泪水,晶莹剔透。

「别哭别哭,要是让柳嬷嬷知道我让你哭,肯定会被她骂得很惨,再也不让我来秋水阁了。」

易辰不以为意她笑言相慰,不敢说其实他背部中的那一掌,才是真正致命的重伤。

「干嘛哭成这个样子?我还没死呢!节哀节哀啊!」

伸手替她拭去泪水,轻轻一晃,沾在食指上的一滴珠泪划过一道弧度,落人湖中。

易辰的笑容仍旧淡然。

他身上仍在不断流血,看来却不过只是在流汗而已。

他的确已经疼得开始浑身直冒冷汗了,但看起来这些伤口好象根本不在他身上一样。

「都伤成这个样子,公子还有心思说笑。」

谢秋水一边轻轻啜泣,一边拿来绷带,替他重新上药、包扎。

两人凑得很近,远远看去,就像一对互相依偎的浓情蜜意的爱侣。

一个竭力忍痛,一个专心包扎。谁也没发觉,一道灰色人影自秋水阁的檐顶悄然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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