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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九仰倒:明明是加害者,却硬充活菩萨,真是见了鬼了。
早上熬的汤药还得接着喝,刚刚毕大同已经很有眼色地把外面包了棉套子装了汤药的黑色陶罐放在茶几上,带好门,到另一节车厢和卫队旅的同僚在一起呆着去了。
宁铮怀里抱着奉九,俯身掀开陶罐盖子,弄得膝上的奉九也跟着往下倒,奉九不禁又挣扎着要下去,宁铮看她又有怒的前兆,也怕太过,只好放人。
他把汤药倒到一个青花瓷碗里,晾了一会儿,用手试了试温度,随即端起递到奉九嘴边,&1dquo;喝吧。”
奉九端过来一仰脖一饮而尽,又拿起旁边一个玻璃杯子,里面装着温开水,她浅浅地润了两口用作漱口之用。
宁铮挑了挑眉,略感惊讶,他是见过家里姐姐妹妹吃个药费那个劲的,&1dquo;你都不嫌苦的么?”
对于把身体健康放在第一位,一旦感觉要烧就赶紧积极配合大夫,从不打折扣从不矫情,以至于四岁后除了这次就没再有过病的奉九当然不会把喝苦药当回事,也不搭理他,从随身背的蕉叶色斜挎布书包里,掏出一本书,站起身往对面长沙靠窗的位置一坐,自顾自地看了起来。
宁铮也跟着站起身,走过去坐在奉九身边,厚着脸皮往上凑,被奉九一个侧身挡在了外头。
他于是睃眼仔细瞧,专业飞行员如鹰眼般锐利的视力让他毫不费力地就辨别出,她在读的是一本儒勒凡尔纳的《环游地球八十天》,还是是法文版:宁铮不认识法文,但读过英文版的,而英文版的封面设计与这本法文版的一模一样。
宁铮觉得越了解奉九,越觉得她与自己以前结识的那些小姐们不同:她们看的,都是电影杂志、妇女杂志和时装画报,不关心时事闻,喜欢看鸳鸯蝴蝶派小说,但从没见过有看科幻小说的。
奉九没一会儿就读了进去,宁铮由此又现奉九做事极易投入,她专注的目光会随着情节的推进而变幻不定。
宁铮知地摸着下巴在一旁看着她,奉九则好像忘了身边还有个人,一时间客厅里除了火车轰隆轰隆的车轮碰撞铁轨的声音,别无它声。
此时门被敲响,毕大同进来,送了一些需要批示的文件,于是两人一个看书,一个批阅文件,倒也称得上融洽。
专列一路向北,一个半小时后到了辽阳,毕大同又进来报告,说是东北航空处中校参谋处长徐庸要跟着专列一起回奉天。
宁铮一听立刻摆手同意让他上来。
没一会儿,车厢门一开,进来一个高壮的年轻军官,肤色黧黑光着头,露着一头刺猬般竖立的硬,一张国字脸上的五官端正浓重,称得上仪表堂堂,阳刚气十足,他手里捏着军帽,粗门大嗓地喊着:&1dquo;瑞卿!你个小兔崽子干嘛呢?”
宁铮眼看着奉九浑身一哆嗦,不禁对着刚进门的徐庸不乐意地&1dquo;啧”了一声。
还敢对我&1dquo;啧啧”,徐庸兴冲冲的脸立刻呱嗒撂了下来,刚想对着坐在沙上的宁铮飙,眼睛一转,忽然看到离宁铮身边,靠窗的位置上坐着一位神清骨秀的绝代佳人。
他牛一样的大眼立刻瞪直了,不假思索地问:&1dquo;这谁啊?”
奉九不免站起来,对他微一点头。
宁铮在一旁仍坐得稳稳当当,还不忘顺手把奉九拉下来坐。
&1dquo;我未婚妻。”又指了指徐庸,&1dquo;我小儿徐庸。”
哦,名声不弱于宁铮的徐庸徐公子,奉九当然听过徐庸的大名。
宁铮的语气平平,神色淡淡,但徐庸是谁啊,连宁铮尿床尿到几岁都门儿清的主儿,立刻听出那遮也遮不住的骄傲。
徐庸的心里立刻酸了起来:老帅跟徐庸父亲徐德麟、前奉天军务帮办,斗了一辈子,称得上亦敌亦友;而他跟宁铮之间,也延续了这种关系。
因为父辈的交情,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私塾;有外敌则同仇敌忾,太平时则互相使绊子,恨不得样样较劲、事事争锋。
到了二十岁该取字时,两人恰巧都在国外读书,双方的父亲又不约而同地给最看重的儿子取字&1dquo;瑞卿”,回国后两人一见面才现重了名,照着以往的劲头儿,又都不肯退让。
中国男人的字本就是取了方便亲朋好友叫的,以示亲近;而两人的朋友圈子又颇多重叠,以至于两人一起参加朋友聚会时,有人一叫&1dquo;瑞卿”,两个人都答应,让人又尴尬又好笑。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六七年前,一向耿直的徐德麟着了老帅的道儿,被鼓动着带领二百卫士进京支持废帝复辟,未果,遭了牢狱之灾;前北洋政府□□代总理姜朝宗一向欣赏其&1dquo;沉着诚实、刚毅勇武”的为人,果断出手相救。
徐德麟对着名利双收、从此把持奉天省政务军务的老帅又愤恨又无可奈何,至此以后,两家的关系就变得更加微妙了。
徐德麟对姜朝宗则是感激涕零——救命之恩无以言表,干脆,拍板让自己最出息的儿子徐庸以身相许,娶了姜总理的大女儿姜锦波。
徐庸气个半死:他从日本6军士官学校毕业的时间比宁铮从美国军校毕业要早两年,留了洋眼界自然更加开阔,不凡的家世、高大健壮的身躯及与父亲神似的坚毅果敢的男性气概,同样为他吸引了不少受过西式教育的漂亮小姐的爱慕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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