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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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徽听得心口生出剧痛,揽住他,手忙脚乱的一阵摩挲,“对不起,我太急进了……想了你好久,一时控制不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怕你一点都不惦记我。”
明明是他做了恶,这会子还能摆出一副委屈十足的架势,容与满心无可奈何,其实在那阵癫狂里,他尚未丧失思考能力前,也能想到沈徽为何这么不由分说,这么气急败坏,还不是知道了他在大同出入过烟花地!这人分明是小气,非要这样不依不饶,可他还能说什么?占有,也算是爱的一种,只是这其中的滋味太过难捱。
他虽是好涵养好性子,也难免负气,只是没到不可原谅的程度,平心而论,他还是愿意纵着沈徽,这么想想,他自己也真的是无药可救。
“我真以为,你是想让我死在这儿呢……以后别这样,真的太疼了。”
这么似嗔非嗔的语调,沈徽听着忙不迭点头答应,一个劲儿说好,眼下容与说什么,对他而言都如同圣旨,他心甘情愿做任何事弥补过失。
容与撑着力气转过头,对他安抚的笑了笑,伸手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汗,他没说谎,他是真的没哭,那么丢人的事他做不来,可那些汗足够透支他的体力,身下也在撕扯着发疼,挪了挪身子,他发觉自己全然无力坐起来。
沈徽见他这样,愈发悔得肠子都青了,忙着穿戴好先下了榻,乖觉的去蘸湿巾帕,回来替他擦洗身上,又动作轻柔地扶他起身,一口口的喂他喝水。
伺候得倒也周详,半日又像表忠心似的,认认真真开始保证,“我再不如此了,但凡有一回,你就是不理我也使得。我原想好了的,等你回来,咱们就去西苑住一段时日,连中秋都一起在那儿过,西苑的桂花比宫里开得要好。你一定喜欢的。”
他说着轻轻一叹,“我是真怕你有天不声不响的离开我,也怕你觉得外头,总比宫里要自在……”
听上去鼻音重重的,掺杂着不可言说的担忧害怕,到底谁更没有安全感?容与哑然失笑,说到底沈徽还是刚刚尝到爱的滋味,一个人予取予求惯了,哪里懂得为旁人着想,做错事能想到说软话,合该算是一大进步。
自觉心理年龄比沈徽要大,那么或许,他还是可以包容这个分外莽撞的爱人。
点点头,容与说好,只是声音依然有气无力,“我这会儿动不得,也没力气下地,快到午膳的时候了,你穿戴好出去,别让人瞧见。”
都这幅模样了,还能安排得这么缜密,沈徽心下更生羞愧。于是听话的出去了一趟,只不到片刻,却是传了一桌子膳食进来。
负责伺候的宫人隔着屏风,看不大见榻上究竟什么情形,影影绰绰似乎有个人似的,然而那散落一地的东西早已昭示得一清二楚,众人偷偷觑着皇帝冷硬的眉眼,连忙做眼观鼻鼻观心,连大气都不敢喘,只当什么都没有瞧见。
摆放停当,沈徽打发所有人下去,自己拿起一只碗,用汤匙搅了搅,学着素日容与伺候他的样子,用手背试了试碗边温度,坐过来轻言轻语的说着,“我扶你起来,好歹尝两口,这是特地吩咐给你做的,补身子最好。”
迷迷糊糊间,容与强撑着睁开眼,望了一眼碗里的东西,觉得浓稠得像是一团浆糊,“是什么?”
“你尝尝就知道了,要是觉得味儿好,往后就让他们每日午膳时做了来,眼见快入冬了,这东西吃上一冬最是大补的。”
听着颇有几分古怪,容与少不得被他扶着坐起来,那身下一碰就是一阵疼,好在尚能忍耐。刚想起接过那碗,沈徽却哪里肯放,“你别动,我喂你就好。”
就这么会子功夫,容与倒是瞧清楚了,也闻得出来,那浓得像浆糊似的羹汤,该是有羊肉羊腰之类的东西,想起后世也有类似的食补,号称那吃食对男人最是有效,再想想沈徽的意图,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自己的身子,当是他自己最清楚,何况他本就是个大夫,知道没有了分泌雄性激素最直接的东西,再怎么补效果都有限。然而并不会没有感觉,毕竟他还有肾上腺素,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当然会产生不同寻常的快感,只要不是每次都那么简单粗暴就好。
虽说这羹汤够无稽,可心里还是一片温软,容与笑了笑,柔声告诉他,“以后不用了,其实我有感觉,也很喜欢。只要你温存些,别像这一回似的。”
这人总能如此善解人意,沈徽听得鼻腔发酸,禁不住抽了抽鼻子,“你说什么我都依,这东西……”
教容与直截了当的这么一说,他倒怪臊的,讷讷道,“叫头脑儿,我也是听太医说起,还是山西一代冬日里大补的东西。我想着你太瘦了,权当是为我养养身子,倒也,倒也并不是那个意思,你若不喜欢,我绝不逼你。”
容与抿嘴一笑,那笑眼弯弯,双眸澄澈明亮,看得沈徽忘了接下来要说的话,兀自呆了一呆,于是趁着他晃神,容与顺手拿过那碗,低头轻笑,“我知道了。”
一勺一勺慢慢吃,味道算不上有多喜欢,可他愿意收下的是这份心意。
沈徽脉脉看着,正打算再和他说说移驾西苑的事儿,忽听见外头人来报,“太子殿下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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