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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爱之名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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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頁(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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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上個月,肖譽因為吵架進醫院時他就開始懷疑了,他懷疑肖譽是出於無奈和無法反抗的弱勢才和他在一起的。但出國前看到肖譽哭得那麼傷心,他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

直到今天,他才猛然回神,為從前的自己感到悲哀。

他大概可以猜到肖譽和他分手的動機,無非是對發布會和網絡暴力耿耿於懷。

可他那麼做是為了誰?

弄巧成拙的結果誰都不想看見,他後來已經彌補了,網上再也找不到一句關於肖譽的閒話,還要他怎樣?

路過的老人可憐用竹竿釣魚的男人,把自己的高級漁具送給男人,沒想到男人被釣上來的魚狠咬一口,難道男人要去怪罪老人?

沒有人會蠢到用這種悖論當做分手理由,這太扯了。

唯一的解釋就是,肖譽不愛他。

想到這裡,季雲深目光一凜。

很早以前他讓丁頌去學校盯著肖譽,丁頌匯報說,肖譽和那個方知夏有說有笑的,心情很好。所以肖譽性格里的悶和冷,只對著他一人。

肖譽沒問過他的生日,很少給他發微信打電話,很少對他笑,沒有對他說過「喜歡」,不在生活中或床上取悅他,就連擁抱親吻這種情侶間習以為常的親昵都是他在主動。

肖譽從未愛過他。

夜晚溫度驟降,風裡帶著乾冷的空氣直往衣領里鑽,他本就沒穿幾件衣服,在沒空調的破賓館坐了一下午一晚上,又在冷風裡站了這麼久,從頭到腳已經凍僵了。

被層層保護的那顆心臟受了涼,結了一層冰,好冷,好疼,快要跳不動了。

手指無意識抽動一下,他聽到冰層碎裂的聲音,很幽微,也很清晰。

他空洞地望了一會兒,聲音極低地吐出一句話,想讓肖譽聽見,又怕肖譽聽見似的。

他說:「我再問最後一遍,肖譽,你是不是想和我分手。」

一般說出「最後再問一遍」這種話時,其實是期待對方的回心轉意,或者是給對方最後一次改變主意的機會。

可肖譽沒讀懂潛台詞,剛才繳在一起的兩隻手分開,放鬆地搭在大腿上。

像擰巴半天的繩結忽然解開,松垮地落下來一樣,他也在這幾秒間解開了心結。

分手這一決定他糾結了很久,遲遲沒有說出口,他很清楚說不出口的理由是,他還喜歡季雲深。

即便心存芥蒂,即便曾經傷害過他,即便是間接造成他禁賽的人,他也心軟得放不下。

季雲深的話卻像某種心理暗示,逼著他將那兩個字明明白白說出來。

人是複雜的生物,假如他喜歡季雲深,卻每天被追著問「你喜歡我嗎」,或者問「你是不是要和我分手」,那麼他就會陷入懷疑,再次思考這個問題。

因為對方質問的背後,是對他感情的不確信,不堅定。久而久之,他會接受這層心理暗示,認為季雲深不信任他,他也不喜歡季雲深。

就如現在一樣,他質問自己,將全部的愛獻給季雲深,值得嗎。

「別裝啞巴。」

季雲深適時提醒,話語中的不耐煩化作蜘蛛絲,緊緊裹住他,一道又一道,像季雲深給予他的「愛」一樣令人窒息。

既然季雲深那麼想聽,那他就滿足他。

「是。」他篤定道。

第58章「沒人受得了你的控制欲。」

起風了。

冷風灌進車廂,棉服和衛衣顯然抵禦不了這樣的低溫。肖譽兩手抱在胸前溫暖著自己,很想先關上車門,有什麼事先上車開了暖風再聊。

說不清是心虛還是別的什麼,他下意識用餘光看了季雲深一眼。季雲深站在路燈下,朦朧的光影將他無限延長。

及膝的羊絨大衣穿在他身上比模特還要好看,花孔雀就算到了冬天,也絕不扣好大衣,風揚起衣擺,露出裡面的成套西裝,光線太暗,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款式和顏色。

像一出獨角戲,美艷又孤獨。

肖譽看得胸口發悶,正猶豫著該關好車門,還是該下車回酒店。

「砰」的一聲,季雲深撞上了他這側的車門,低沉的聲音在最後一秒從縫隙中飄進來:「我知道了。」

早就過了晚尖峰時間,主幹道通暢無比。但市裡面信號燈密集,車子停停走走間,季雲深如一位稱職的司機,一言不發。

肖譽沉著嘴角望向窗外,整個人處於一種混亂的狀態。比起在酒店扛起他就走,這會兒的季雲深已然平靜許多。

他一向看不懂季雲深的情緒變化,也不明白那句「知道了」是什麼意思,是同意分手回平港後一拍兩散?還是不同意,現在帶他回半島藍灣?

「對了,」紅燈間隙,季雲深回身從后座拿來一板巧克力,「這是芬蘭國寶級的巧克力,他們是全球唯一一家用鮮奶製作巧克力的品牌,很好吃,你嘗嘗。」

語調很輕快,仿佛他們是剛旅遊回來的恩愛情侶。

詭異至極。

巧克力遞到兩人中間,肖譽沒接,頭還是轉向窗外。

從前聽方知夏說,貓耳朵上有三十二塊肌肉,每一塊都幫助它無視人類的話。他當時笑了半天,現在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他現在和貓沒有什麼區別。

玻璃倒影上的季雲深收回手,撕開包裝又遞了過來。

儘管在他的認知里,季雲深現在應該感到尷尬,或者氣他的「不知好歹」,但季雲深從容不迫的動作,讓他有種自己答應要吃巧克力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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