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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喬朝他看過去,不明所以然。
「小時候最嚮往的是和同齡人打籃球,」頓了一下,他又說,「但家裡人覺得這種劇烈運動有傷到手的風險,所以,每次發現我出去玩,就會體罰。」
兩人身高差有些大。
裴知鶴從上方平靜俯視著少女驚訝的臉,直到對方眼睛裡的同情要溢出來了,才勾唇補上一句,「好在從不打手,不會太疼。」
江喬張得圓圓的嘴終於合上。
她真該死啊。
直到走到民政局門前,江喬都在悔恨,自己為什麼要提起這茬。
以前只能遠遠看著他時,只覺得從小被院士老爺子選為唯一繼承人培養很威風,左右手都能精穩操作手術神乎其技,現在聽對方這樣一說,才知道全族仰賴的天才少年也不容易,連自由掌控身體的權力都沒有,一舉一動都活在太多人眼皮底下。
吱嘎一聲,裴知鶴單手為她拉開玻璃門,在門邊的陽光下長身而立。看到她愧疚的表情,他又笑了一下。
只是還沒等他再說些什麼,白襯衣的袖口就被少女輕輕地拉了一下。
「剛剛我不是覺得您很慘還是別的什麼……只是,」江喬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開這個口,僅僅是憑著一種本能,仰起微微發熱的臉,直視著裴知鶴黑沉的眼睛,「如果是我經歷了這樣的童年,一定沒辦法成長成您的樣子,裴老師真的很厲害。」
午後的風拂過,裴知鶴看向她,神情專注。
見他不說話,江喬又急忙忙地重措辭,「就是我……」
「我知道。」裴知鶴輕輕按住她快要飛起來的手。
皮膚相觸之間,傳遞過來的除了對方溫熱的體溫,還有熟悉的苦艾香水味。
灰綠色調的植物氣息,潔淨,雅重,幾分極容易被忽視的侵略感。
被觸碰的手好像在滋滋作響,江喬在對方白水般無害的注視中拼命深呼吸,才忍住了沒有把手抽回來。
馬上就要和裴知鶴結婚了,這樣的肢體接觸人前還會有許多,她總要控制自己的反應。
踏入等候大廳,江喬兩三步走到流程指示海報前認真研究,手如同無形的雷射筆,下意識地抬起劃線。
身後許久無聲的男人溢出一聲低低的笑音,江喬轉過身看他,慌手慌腳地站好。
她頭髮長度近腰,軟而亮,平時垂下時如墨色的緞子。今天為了拍結婚證,特意用簪子盤了起來,露出一節纖細的脖頸,瑩潤得像瓷。
在他偏高的視角里,少女泛紅的耳垂上一層小桃子似的淡金色絨毛,右耳廓的軟骨中間,有一顆雀斑似的小小的痣。
裴知鶴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不是在笑你。」
江喬:「什麼?」
「我只是有些,」他金絲邊鏡片下的黑眸閃了閃又垂下,嘴角克制不住地勾起,「手足無措。」
沒有別人,沒有他的弟弟。
她的眼裡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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