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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爱之名行苟且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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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頁(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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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突然就這樣了?」剛問完,季雲深就愣住了,回想肖譽當時的狀況,頓時內疚起來,不確定地問,「吵架會導致病發嗎?」

醫生點頭:「有可能,有些病人大笑大哭大喊就能引起,不過從檢查結果來看,他不是器質性病變,後面再發病的話建議去看精神科。」

「精神科?」

季雲深眉峰一跳,他一直覺得肖譽是個挺健康的孩子,偶爾有點頭痛腦熱但也不影響什麼,和醫生口中的「精神科」八竿子打不著。他心裡不悅,不免覺得醫生危言聳聽,不過他面上並未表現出來。

「我只是給個建議的方向。」醫生耐心地說,「一般這類病人比較內向,不大會發泄情緒,有事就憋著——你知道彈簧吧,一直壓著它,下次反彈得更厲害。」

季雲深思忖一會兒,又問:「如果下次發病怎麼急救?」

「哦,這個簡單,用個杯子或口罩之類的罩在他口鼻,讓他把呼出來的二氧化碳再吸回去,就能緩解大半。」

越想越睡不著,季雲深在手機上搜索「呼吸性鹼中毒」的相關詞條,看了半天,他逐漸理解了。有句話叫「胃病的盡頭是精神科」,胃是情緒器官,難受時不一定是「胃」生病,而是情緒或心理出現了問題。肖譽這個病應該也差不多,有單純的生理性病變,也有心理問題引起的病變。

一時間,他竟分不清哪種病變更嚴重。

肖譽就是醫生口中那種只會「憋著」的內向型病人,不擅表達,也不願表達,酸甜苦辣都往肚子裡咽,大事小事都自己扛。壞情緒和「毒」一樣,在身體裡積攢多了、久了,就像定時炸彈似的,說不準什麼時候爆炸。

除了剛認識那段時間他們的關係比較僵,後面肖譽就很少和他鬧了,他一直以為肖譽變得隨和了、接受他了,今天這一病,他忽然懷疑起自己來——肖譽真的接受他、喜歡他嗎?還是這一切是他一廂情願?

醫囑上面寫要保持心情舒暢,不能有大起大落的情緒——和廢話差不多。但就是這句廢話,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所在。肖譽這個人,只看表面的話永遠風平浪靜,誰能想到這小孩天天在肚子裡「乘風破浪」。

轉天早上,肖譽是被電話的震動聲叫醒的,他接通電話,虛著聲音叫了聲「媽」。

那頭一愣,馬上問:「身體不舒服嗎?」

「不是……室友還沒醒。」肖譽含混地回答,「什麼事?」

肖夢冉遲疑道:「我買了做糯米糕的原料,明天回來吃飯吧?」

「好,謝謝媽。」

掛斷電話,肖譽看了眼時間,已經早上八點了。這一晚睡得不太舒服,他動了動身子,發現被子讓季雲深壓得嚴嚴實實,像個量身定做的睡袋。季雲深還沒醒,他便沒再動了。

私立醫院的條件不錯,單人病房裡除了病床,還有兩張家屬床位,不過季雲深沒去睡,趴在他旁邊像只溫順顧主的大型犬。嘴角剛有點上揚的趨勢,想起昨晚季雲深的話,又壓了下去。

季雲深並不覺得自己有錯。

就算是吵架,季雲深也認為是他的問題,是他羞恥心太重,才會對這次「全網黑」這麼在意,在季雲深眼裡,這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他們剛認識的時候,季雲深就通過不入流的手段把他強行留在身邊,那時他覺得季雲深大概把他當成小寵物,或者昂貴的商品,又或是美麗的發泄工具?

總之不把他當做「肖譽」,也不把他當做一個「人」,現在也是一樣,季雲深不尊重他。但凡發布會之後,季雲深給他一個解釋,哪怕說,「這是我給你準備的驚喜」,他也有可能接受,而不是昨天那句,「我是為你好才這樣做,你別不識好歹」。

他空洞望著房頂的金屬吊頂,再次生出了悲觀的想法,季雲深喜歡他,可這種「喜歡」不是他想要的。那他呢,他喜歡季雲深嗎?他能忍受嗎?願意忍受嗎?

清醒之後,尾骨的痛覺清晰傳達到大腦,肖譽知道動作大了肯定會吵醒季雲深,但他實在躺不住了。

果然,季雲深醒了,一抬頭,下巴上的鬍子比昨晚更長。季雲深懵了一會,第一句話就問:「還難受嗎?」

本想側身背對季雲深,但聽到話里的關切和緊張,他剎那間感到不舍,心裡發酸。側過身躺著,和季雲深對視了一會兒,他默不作聲嘆了口氣:「回家吧?」

昨晚意外來得太突然,兩人出門時穿著同款不同色的睡衣和拖鞋,除了身份證什麼也沒拿。

肖譽沒什麼包袱,而且在急診室里就被換上了病號服。季雲深這隻花孔雀忍不了,臨出病房前換了一身體面衣服,甚至連鬍子和頭髮都打理好了,還給他也準備了一身運動裝——大概又是叫丁頌那個小倒霉蛋跑的腿?

兩人精精神神地走出病房,一點不像住院的病人和陪床的家屬,反倒像來醫院拍電影的演員。

季雲深昨晚在病床邊趴著睡了一晚,這會兒全身酸痛,紅燈間隙,他扭頭看了眼後視鏡,頸椎傳出「嘎巴」一聲。車子隔音良好,隔絕了外面的嘈雜,肖譽聽得清清楚楚。

「下個路口停一下,換我來開吧?」肖譽提議。

季雲深驚訝望著他,他馬上說:「我大一就考過駕照了……還是算了,你這車太貴,磕了碰了我賠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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