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七回 姚雨汐智败云天彪 女诸葛器窘小张良(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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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无话而散。
翌日,宋达又提兵下山来战,云天彪在阵上厉声叫道:“反国贼寇,迟早死于吾手!”
宋达忿怒,挺戟来斗,天彪抡刀迎上。二将又狠斗五十余合,宋达恨不得一戟刺死了云天彪。忽听得自家阵上鸣锣,宋达生疑,卖个破绽,勒马回阵。只听虚日鼠马帅道:“张景琛报说官军从西面来攻我山寨,寨中留守头领正在死命御守。”
宋达听了,只恐山寨有失,急忙下令退兵去分御西山。天彪阵中风会、庞毅、唐猛三个霎时领兵杀出,追赶了一阵,青石山人马死伤无数。乱军之中,鬼金羊王晨马慢,被风会赶上,一刀斩落马下。待到宋达去救西边寨子时,官军早已退去了,方知中了计,回厅怒道:“若是我人马充足,即有个十万之数,再摆下太上混元象阵来,何惧这些鸟官军!”
朱佳俊劝道:“今已亡了三位兄弟,我等纵做困兽之斗,也难逃虎口。兄长当早做打算,切勿争一时长短!”
宋达道:“且先紧守山寨,教人去探马陵泊那里战事,若是好些时便求他兵来救。”
次日,喽啰来报,言马陵泊军马已至东山下。宋达听了,急忙起身率众人下山去迎,接着姚雨汐,两下先礼见了,合兵一处上山。待到寨中,备下酒宴。姚雨汐道:“我兄长听闻朝廷分兵来攻打贵寨,因思此处兵力薄弱,特令我领一班兄弟,并三万人马前来助阵。云天彪那厮却于东山埋伏下一队人马,吃我杀退。不知宋头领近日交战如何?”
宋达叹道:“陈兄果然义气!”
把前两日战事,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姚雨汐听了,慰道:“敌军中有那女诸葛刘慧娘坐镇,此人颇会用计,传她曾得异人相助,教授奇门遁甲、太乙六壬之术。小生不才,此番专与她比个高低。”
宋达道:“姚军师于路劳累,不如权且先休息,养足气力,明日再与官军对阵。”
沈冉道:“娄军师已然在书信中万分嘱付,刘慧娘在彼,切不可轻敌。”
雨汐微笑道:“沈统制不必担忧,我自有分寸。宋头领可整点军马,我与你下山观阵再作计较。”
且言两军于山下又排成阵势,云天彪与刘慧娘道:“昨日得吾儿之计,佯攻他西山,诱他回军去救,我军乘势杀出,又胜了一阵。这贼人连输两阵,却还有心要再下山来挑战。”
刘慧娘道:“公公不知,方才有山东伏兵来报,马陵泊来了一支军马,已上山去。料想是贼人见援兵已到,锐气大增,故敢来战。媳妇特教全军分五色旗来与他对阵,先看如何。”
姚雨汐就令架起云梯将台,上去观望。刘慧娘看得亲切,认军旗上一个“姚”
字,与天彪道:“公公且看,那将台上军师模样的,必是小张良姚雨汐。”
云天彪点道:“张郡王那文册上正录着此人。闻说那马陵泊上曾有个甚么军师姚小雨,昔日与副贼陈明近攻打相州,皆为艾大金所杀,想来两个当是同胞兄弟。”
刘慧娘道:“实为可惜。”
天彪问道:“败于艾大金手,正是没甚个本事。吾儿才能胜他等数倍,有甚为他可惜的?”
慧娘笑道:“公公错矣,媳妇可惜者,乃是为那娄雨菲不曾来此,不然我两个女诸葛,正好一较高下。”
正说间,那边姚雨汐当时在台上望罢,下台来与宋达道:“且收兵回山。”
宋达听从。刘慧娘见对面退军,与天彪道:“且看贼人有甚么把戏。”
姚雨汐回到寨中,谓宋达曰:“今日观阵,云天彪军马旗分五色,中军乃是黄旗,左军是白旗,右军是青旗,前军是赤旗,后军是皂旗。我们亦可旗分五色,与他鏖战,然这五色旗非一般五色。”
宋达问道:“请军师赐教。”
姚雨汐便道:“一般五色旗,乃按五行相克之法进军,那刘慧娘多智谋,岂会不知?然可布间色旗,我前军用皂青旗,此乃水生木之义,以水为主,木为辅,进可克他赤旗,退可防他黄旗。左军用皂白旗,此乃金生水之义,进可克他青旗,退可防他赤旗。右军用赤黄旗,此乃火生土之义,进可克他白旗,退可防他皂旗。后军用黄白旗,此乃土生金之义,进可克他皂旗,退可防他青旗。中军用赤青旗,此乃木生火之义,进可克他黄旗,退可防他白旗。五队人马更可相互接应,再设一队兵马用以掩杀。”
说罢,长吁口气道:“只是那刘慧娘不敢小觑她,今日如此排兵列阵,为将者皆可识得,以定有诈。”
沈冉、徐韬都称是。姚雨汐取过纸笔画道:“我们如若以间色旗去直直攻打,她岂会不知我意?再变了阵不是好耍。”
宋达点道:“姚军师说的极是,虽比不得我的混元阵,假若冒然前去,反受其殃。”
雨汐又道:“小生曾与寨中冲盈先生探讨一二,寻常破阵,她终有防备。既是如此,须当机立断,可这般这般。”
宋达受计,不胜欢喜,道:“姚军师高明,若早个一二日到,我山寨未必折兵损将。”
有诗为证:
青石鏖战逞雄威,地圣施为甲仗摧。
无奈光阴难遂愿,英雄扼腕叹乌骓。
次日天晓,宋达令放起号炮,五队人马一齐下山。云天彪听闻,亦点起五队人马出营。两军阵前相望,姚雨汐不等刘慧娘观阵,先教水星大将许栗铭领皂青旗兵杀出,直打入天彪前军队里。天彪只道是水克火之义,传令教云龙领一队黄旗兵去迎击。赤旗兵里是哈兰生兄弟与沙志仁、冕以信领队,会合云龙一起杀将来。刘慧娘登高而望,见雨汐乃是取五行相生之义,暗笑不已。
那知那皂青旗队中,忽地现出杨乙尧、谢顺两个,二将将手一扯,脱了皂青衣,里面却是白红二色,胸前各佩一块玉璧。刘慧娘慧眼看得清清白白,那玉璧色着苍碧,铜钱大小,吃了一惊,你道为何?原来古书有言:“以玉作六器,以礼天地四方:以苍璧礼天,以黄琮礼地,以青圭礼东方,以赤璋礼南方,以白琥礼西方,以玄璜礼北方。”
六器内,惟苍璧不入五行之中,故而那五色旗阵自是扰乱不得。且服色有异,又可乱其威势,意在搅乱,何愁不破?雨汐平素最爱习些阴阳八卦之术,宋达亦是阵法好手,昨日商议了,教取出山寨里珍藏的宝贝,内中翻出不少大块好玉,连夜打磨,叫打阵头领佩戴。饶是刘慧娘神机妙算,也难料此法。
眼见得杨乙尧、谢顺二将如虎入羊群,哈兰生、云龙抵当不住,两队兵马慌乱起来。云天彪见了,急叫毕应元领青旗兵,傅玉领白旗兵去协助。姚雨汐见状,便叫摇动号旗,刘奇、沈冉两个领皂白旗兵而出,孙煜杰、力鹏领赤黄旗兵而出,各依前法。当下两边人马混作一团,彩旗错乱,官军手足无措,不知打谁是好。刘慧娘见状,急急传令收军。只见皂白旗队里,金刀沈冉大刀挥舞,连斩官兵数十员,却待往前定睛一看,官军青旗兵队里露出那个毕应元,正在厮杀。沈冉把座下马一拍,大喝一声,毕应元措手不及,吃沈冉一刀削飞头颅,血溅青旗。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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