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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任群芳妒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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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页(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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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回话说杜姨娘喝了药,不再腹痛,孩子也保住了,姜彻稍微放下心来。他虽然恨极了罗氏,但想到罗姨娘腹中还有一个孩子,而罗姨娘的的确确为自己生养儿女,操劳持家十几年,思忖半晌,他决定禁足罗姨娘,等她一产下孩子,便把她送去尼姑庵里。这样的人,断不能再教坏了他的孩子!

  姜彻又让人把那个厨娘卖出去,明日再去处置当年的宋大娘,只是内宅中这些肮脏事不便和外人说起,他由不得得麻烦同僚,寻个由头,把宋大娘抓起来,治个罪,隔日问斩,也算是报了孙氏和死去孩儿的仇。

  一想到孙氏,姜彻不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明明脑海里全是当年举案齐眉,如胶似漆的画面,可心里总有膈应,就是不愿承认那段恩爱岁月。

  &1dquo;父亲。”人都散了,屋里只有姜彻和姜承钰父女俩。

  &1dquo;承钰,父亲会把事情解决好的,你不必担心,早些回去睡了吧。”姜彻突然觉得心里很累。

  &1dquo;父亲,您说句实话,当年,母亲的孩子生出来是个死胎,怪胎,您心里,有没有暗自庆幸过?”承钰的声音轻轻的,但一字一句,烫了金似的,烙在姜彻心里。

  &1dquo;你在胡说什么?”

  &1dquo;因为您怀疑,母亲是不是给您扣了绿帽子,您怀疑,那个孩子是不是您的,您甚至有怀疑过,我是不是您的亲生孩子。”

  姜彻转头怒视姜承钰,忽然觉得她的双眼澄明得不像个孩子。

  &1dquo;这三年来,您冷待我,恐怕也有这些原因吧。不过是看我长得和您的确有三分相似,您才慢慢确定我是您的孩子,您才重开始,慢慢待我好。”

  &1dquo;承钰。”姜承钰戳中了他的心窝子,戳中了他埋在心里自己也不愿承认,不愿回忆的秘密。他简直羞于见自己的女儿,那双桃花眼,明亮地照见了他内心不堪的隐私。

  &1dquo;父亲,当年的事我都知道。您和母亲,各自都有各自的理由,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的。母亲已经没了,争辩再多也没有意义。承钰现在,只想为母亲讨个清白。”

  &1dquo;承钰这里有位证人,恳请父亲能听她一言。父亲听了,如果能放下对母亲的误解,对父亲自己也是种解脱,如果不能,承钰也不能勉强父亲。”

  姜彻沉默不言,颓丧地坐在椅子上,好一会儿才抬手道,&1dquo;你去把那位证人请来吧。”

  &1dquo;好。”承钰笑道。从西院出事那会儿,她就派人让四儿把慎珠姑姑接来,此刻早在东院等了好一阵子了。

  一忽儿慎珠来了,姜彻认出她来,静静地坐在椅上,他听完了先夫人贴身丫鬟的话,一句一句,把当年的一幕幕挖了出来。那个长相英俊,风流倜傥的王府二爷,自称顺路捎来孙氏长姐给她的东西,他当时看着孙氏迷恋的眼神。

  误会生,孙氏整日背对着他的身影,瘦弱,淡薄。孤凄,他却没有停下一秒,哄哄她,说自己信任她。

  最后姜彻让承钰和慎珠都离开,自己在耳房里痴痴坐到半夜,出来时星空朗阔,初春的星子闪着清冷的蓝光,像极了他和孙氏婚的那晚,只是他推开房门,挑了喜帕,现自己的娘子,眼睛比外边的星子还要明亮。

  第二十一章

  泉州的三月,冬意去尽,春意渐浓。承钰的院子里,开满了粉粉白白的花儿,这日风动花香,春暖香浓,承钰在临窗下坐着绣花儿,太阳正好,暖融融地泼了她一身。

  暖阳晒久了,不免有些春困,承钰放下手头的活计,打了个哈欠,望见窗户外面,一个身着玉色绣折枝堆花襦裙的娉婷女子,穿过满院粉的白的花,正朝自己这边走来。

  一忽儿帘子揭开,一张俏丽白皙的面容笑嘻嘻地说道:&1dquo;这大早上的,承钰妹妹就犯起困了。”

  承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1dquo;沈姐姐,你怎么过来了?”

  自从罗姨娘马失前蹄后,宋大娘没几天就被抓进了牢里,沈令茹的亲事也让姜彻亲自上门退了,沈家原本还担心妹妹失了势,女儿的婚事就无人依托,哪知姜彻又亲口允诺会给沈令茹再寻门好亲事,沈家喜不自胜,也就同意退婚。

  &1dquo;西院那边闹得很,我到你这儿来躲躲清静。”沈令茹眨了眨眼。自退婚后,她又恢复了往昔那份恬静安娴,但比起以往还多了几分活泼俏皮,倒比待嫁的姜韵更像要出嫁的人。

  &1dquo;大姐又在闹?”承钰问道。

  &1dquo;可不是吗,成日里书不念了,绣活儿不做了,《女则》也不抄了,姨父去看她,她还和姨父顶了嘴,被姨父打了几个嘴巴子。”

  承钰小小地吃了一惊。姜彻竟然打了姜韵,对比从前姜彻拿她当嫡长女捧的势头,现在的待遇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样的云泥之别,恐怕姜韵更要闹。

  &1dquo;前儿晚上,深更半夜的我被吵醒,原来是表妹想见姨母,偷偷开门进去,姨母门前的守夜婆子,个个五大三粗的,黑夜里也没看清是表妹,来人便打,打得表妹嚎哭不止,把姨父引来现是表妹,才作了罢。这几日表妹都在床上躺着,动弹不得,嘴里依然哭闹不休。”

  承钰冷笑:&1dquo;你们也劝着她些吧,没几日就要出嫁的人了。”

  &1dquo;我们劝也不管用,她没见着姨母,所以现在并不知道是我告的密,不然恐怕得拿大刀满院追我。”沈令茹对告密这件事并不感到歉疚,如果不说她才会歉疚,对姜承钰歉疚,对姨父歉疚,对她自己的一辈子歉疚。

  &1dquo;我听姨父说了,虽然姨母犯了错,但姜韵的嫁妆还是一抬不少,库房里一半都会用作她的嫁妆。”沈令茹暗自羡慕,之前姜韵就喜欢在她面前有意无意地炫耀,曾经偷偷拿了钥匙开了库房,让她看里边属于她的嫁妆。

  那些粉彩瓷器,那些珠宝饰,有的沈令茹见都没见过,她怎么能不眼红?

  &1dquo;沈姐姐,你知道我大姐的嫁妆究竟有多少抬吗?”承钰问道。

  &1dquo;这个,我也不清楚,少说也得有六十抬,可是我听表妹有时提起,似乎能有百来抬。”沈令茹说道。

  六十抬和百来抬,中间差的这么几十抬又从哪里凭空钻出来呢?承钰更加肯定母亲当年的陪嫁早被罗姨娘私吞了大半,库房里留下的这些是为了应付父亲,恐怕还不及原量的三分之一。

  正想着,慎珠提了个竹篮子进来,那晚她把当年的事情给姜彻说清楚后,心里敞亮了不少,姜彻和姜承钰也没有罚她的意思,她便决定留在姜承钰身边伺候她,减轻她当年的失言之罪。

  &1dquo;姑娘,表小姐也来了。”慎珠笑道,她仍穿着自己的粗布旧衣,承钰要平彤拿衣给她,她也坚持不要,说干活的人粗使惯了,好衣裳一上身两天就磨坏了。

  慎珠打开竹篮,端出里面的一盘米糕,米糕白花花的,还冒着热气,是承钰从前爱吃的。

  &1dquo;奴婢自己做的,姑娘长大了,不知道还合不合姑娘的胃口。”慎珠给承钰和沈令茹递了筷子,&1dquo;表小姐也尝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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