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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文结局之后孩子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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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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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道协听了之后,到底是小老百姓心态,哪里敢和官府对着干,便吩咐徐大嫂和家丁把守好,语重心长地说了好几回,这才包了些银子,捂在怀里头,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官差们去了衙门。可他哪里想得到,他这一走,驻守的衙役们变了脸,说是要暂时收管私设博戏摊子的这些东西,亮着大刀,闹了起来。

庄子里乱哄哄一片,徐大嫂又是尖叫又是高骂,家丁们看着大刀便不敢硬上,只做出一副假架势,欲上还休,欲行又止,而那些贵人公子哥儿们也瞅准机会,放下架子,叫着随从们一同去扑那只扑棱着翅膀的宝贝大公鸡。你拉我拽之间,但闻得哭叫不止,眼见得拳脚不休,夹杂着公鸡们此起彼伏的叫唤声——

徐道协急急赶回来之后,便见满地鸡毛,堂中一片狼藉,人等尽去,只余徐大嫂一人,钗鬓已乱,面上带泪,怀揣着一只死鸡,两腿蹬直,怔怔然地坐在地上。见着徐道协后,徐大嫂哭喊一声老爷,却没想到徐道协看也不看她一眼,一把夺过鸡来,话也不多说一句,便去看大夫了。

医馆里躺着的都是奄奄一息的天花病人,只徐大伯一个,专程来给死鸡看病。他便是掷出千金,也被大夫赶了出去,独自一个立在大太阳底下,不由得哭号了起来。却道是:富贵一番,不过是黄粱美梦。鸡死了,梦断了,又是平头农夫一个了!他哪里料得到,勾结官府动手的人,正是他那个看着正派的小将军大侄子干的呢!

这边厢徐子期为了阮流珠而动了手,勾得潘三郎酒热之时放下豪言,要随他上战场博军功,又贿赂衙门里的官老爷,整死了徐道协的百战百胜大公鸡,而另一边,流珠则扶着忐忑不已的连氏上了车马,要带她一同,去见那加菲尔德。

连氏自然有些发怯,低着头,绞着帕子,心里头胡思乱想个不停,又对流珠问道:“若是那人见了妾之后,对妾十分厌弃,又该如何是好?他念着往日的情,日后未必还会有情,只怕将就到一起,反倒是两边都拖累,还不如在国公府做个挂名的姨娘哩!”

流珠微微一笑,缓缓伸手,替她整了整衣裳,柔声道:“娘不必忧惧。以后的事儿,全都说不准呢,走一步,看一步便是。且不说先生,娘见了先生后还中不中意他,也说不准呢不是?”

闻得此言之后,连氏也跟着笑了,轻松许多,道:“这倒也是。年轻时候甚也不怕,就算他金头发绿眼睛,妾也不曾因此瞧着他古怪,反倒觉得好玩儿,而如今妾可是成了个老古董了,也不知还能不能受得住那金毛碧眼了。”

言及此处,她目光逐渐柔和,又忆起青春年华,懵懂往事,不由得笑着轻叹一声,原本紧绷绷的胳膊也跟着舒缓放松了下来。流珠看着,不由也放心了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大概有温泉play

最近略忙,遂只能日更三千啦~

感谢maomao的地雷!

☆、72|71。70。68。66。58。01

烽火遥腾马偾辕(四)

及至郡王府前,才挺稳车架,还未来得及掀帘子,流珠便隔着那薄薄一层布帘儿,听得马车外头,传来了数人的高声相谈,听这声音,约莫是行将动身,出海返国的外使们。按理说来,这些公使们早就该启程,最后却被天花拦了一截,直等到皆种了痘,过了观察期后,这才又开始准备出行。

大约是觉得旁人都听不懂他们说话的缘故,这几人说话的声音相当之大,几乎无所顾忌。流珠微微眯起睫羽纤密的眼儿,止住身形,按下连氏的手,随即竖耳细听起来。她因着近些日子也借着和加菲尔德说话的机会,捡起了些从前的英语基础,此时听起来虽有不少生词,但在理解粗略大意上难度倒也不大。

这几人说的还是商货贸易的事情,其中一人提起,说是现下的时机正好,这个宋国开起来是即将要打仗了,虽然现在公布的准允交易的商品行列中,武器被列为禁止,但等到打起仗来,只要这宋国打得吃力,一定会有对更高阶的武器的需求。而另一人似乎是来自那军事化管理的葡桃国的,葡桃国向来着力于发明武器,听了这消息后,似是开怀了不少。

接下来这几人声音渐消,流珠倏然抬起雪白皓腕,朝着车帘外看去,却原来是这黑黑白白的数人登上了车架,愈行愈远,却不知是往何处驰去了。她垂下眼来,暗自有些心惊。

宋朝疆域辽阔,百姓相对还算富足,对于这些看似温和,实则暗自包藏祸心的诸国公使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市场。如果她是葡桃国,说不定会从北蛮和大宋两边同时下手,北蛮那边自然暗中扶持,让这北蛮更厉害,而相对地,宋国自然就会连连败退,那么对于更高级的武器的需求,也相应产生了——对于葡桃国而言,着实有大利可图。

而战争,意味着消耗,也就意味着无穷的商机,若是那些外国人,果真能拿出比宋国商品更为价格低廉的货物,尤其是在衣食住行等领域,那么势必将在颠沛流离的战争年代,迅速对于本国商品形成巨大的冲击。

流珠抿了抿唇,但愿自己想得太多。然而与此同时,她也陷入了一个相对微妙、且矛盾的境况之中。

虽然她常常自嘲已被这个社会完全同化,但是事实上,在更多时候,她都是站在一个极其客观的角度,来看待自己如今所处的这个时代的。“买卖好做,来钱快”

、“继荣十八娘的女工庄子之后,徐道正徐二伯也买了新庄子,开始收学徒,包吃住,造卖织机”

……诸如这般的,怜怜弄扇等人的闲言碎语,听在阮流珠耳中,会自然而然地在心中概括为——商品经济繁荣、工厂制出现雏形、资本主义萌芽……

她一直清楚的是,这个时代的种种制度,即便再先进,也困于封建的大前提,而在未来的某一天,它们势必将会迎来崩溃与瓦解——主动,或者被动。所以,面对公使们可能有的心思,流珠有那么一点矛盾。

这并不是她所在的时空,它相似,却也不尽然相同。如果她决意选择作壁上观,静待其变,而非蹑足其间,那么,她算是……潜在的卖国贼吗?

流珠眨了眨眼,暂时按下心上种种心思,下了车马,又挽起袖口,搀着兀自忐忑的连氏下了车。家仆通报之后,连氏便臻首低垂,细白耳垂上的珥珰随着脚步不住摇晃,睫羽颤动不已,心神不定间但由流珠领着,朝着那加菲尔德的书房所在方向走去。

夏日里火伞高张,赫赫炎炎。加菲尔德对于会英语、也善于接受新鲜事物的流珠,向来是引为知己,此刻见了流珠后,匆匆扫了一眼,便低下头来,专注地用着手中的笔,高兴道:“这是我们国家最新的发明——我叫它贮水笔。它好用极了,二娘,快来试一试吧。”

听着男人的声音,连氏心上跳动愈发急促,连脚步都有些迈不开了,而流珠则笑了一笑,温声说道:“儿今日来此,为的是给先生介绍个人。先生且先看一看,是否瞧着,有几分眼熟。”

加菲尔德闻言,暂时搁下笔来,稍稍理了理金色的短发,随即挑眉看来。曦光隔着纱窗,似金针玉线,丝丝渗入屋内,映在低头而立的那妇人身上。那娘子虽说有些迟暮,却也保养得当,在这个年岁里称得上是位纤柔美人儿,加菲尔德把眼一看,不由得心跳都停了几分,喜道:“是你!”

他激动之间,说了数句英文,连氏听后,紧张之情反倒因此稍褪数分,稍显羞涩,喃喃道:“这几句,妾还记得,达令甚的,都还记得一清二楚。”

言及此处,她眼眶边上微微染上绯色,带着些许涩意,低头道:“你走了之后,妾生怕你回来后,咱俩没话说,每天夜里得了闲,便要拿出单词本一个个地念。”

这两人这番久别重逢,自是情意拳拳,无限缱绻,流珠见着这身子的父母这般亲近,正欲避嫌,不曾想加菲尔德却关了门扇,颇为激动地拉住流珠的手腕,高声道:“怪不得二娘会说英文!我待二娘,权当做忘年相知,不曾想竟然有血缘之连。”

说着,加菲尔德想了想,平静了些,先是带着些许歉意,微微一拜,随即对着连氏温声道:“不好意思,我太过激动了,忘了问你现在的婚姻状况了。以及,你想要在以后,怎样和我相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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