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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香拨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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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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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陛下。”

阿普笃慕退回席上。芒赞借机来敬酒,凑到了酒案前,他借着衣袖掩面,对阿普笃慕微微地摇头,又告诫了一句:“不要忘了我们的誓约。”

“我去解手。”

见皇甫南退出麟德殿,阿普笃慕立即推开金瓯,起身离席。到了殿外,他两步追上皇甫南,不顾宫人惊诧的目光,阿普笃慕在廊柱后一把攥住她的胳膊,用爨语说道:“达惹姑姑还活着,就在乌爨。”

“什么?”

皇甫南错愕地张开嘴唇。

“这两天别来找我。”

阿普笃慕很快地说,“你想回乌爨,就去找芒赞。”

他像他们刚在京都相逢那样,变成了疏离冷淡的模样,把手里的春水绿帔子松开,转身走了。

独自回到皇甫家,绿岫和红芍迎上来——皇甫南和荥阳郑家的郎君结亲的事,已经在府里传开了。两个人都是懵的,见皇甫南坐在镜台前,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李灵钧的名字不敢再提,绿岫小心地说:“荥阳郑家,是国子祭酒夫人的本家吗?她家娘子丢了个臂玔,就被逼得上吊死了!”

这样的人家,皇甫南会习惯吗?红芍也忧心忡忡。

“阿兄回来了吗?”

皇甫南从纷乱的思绪中醒过来,忙问红芍。

“相公回来了,没有看见六郎。”

皇甫南忙把花树钗别回去,拾起帔子,“我要去门外等阿兄。”

绿岫和红芍忙打起灯笼,急急地追在皇甫南身后,到了乌头门上。又逢千秋节放夜,石桥两岸,沿途的柿子树上挂着密密的绛纱灯笼,在夜风里徐徐打着转,天街上在放焰口,香霭沉沉的。被黯红的光所照的来路上,没有归客。

“瞧啊,”

绿岫等得发闷,指着树上的灯笼问红芍,“那像什么?”

红芍定睛看去,打个激灵,“像一团团鬼火,在枝杈里跳来跳去的。”

“像一个个红彤彤的柿子。”

绿岫憧憬地说,“六郎小时候常爬到树上摘柿子。”

她想起了那个叫“阿普”

的南蛮,噗嗤一笑,“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南蛮替娘子去偷过和尚的菩提果?他长得很俊呢,可惜……”

可惜他们一个都不是郑郎君。

皇甫南环抱双臂,望着苍茫的夜色发呆。这个时候,麟德殿的宴早结束了,皇甫佶去哪了?

她的心剧烈地跳了起来。

宝殿披香(二十三)

又是一个彻夜不眠的良宵。寄附铺里埋伏了十多个南衙的翊卫,今夜不该他们轮值的,可没人敢掉以轻心,都穿了铠甲,或坐或站地聚在灯下。这里是阿普笃慕从宫城回宅子的必经之处,也是夜景最繁华的地段。人们都乐得疯了,痴了,披星戴月地载歌载舞,比起盂兰盆那晚兴致半点不减。皇甫佶聆听着金钲的声音,“快二更了。”

他靴尖一挑,静躺在地上的配刀飞起来,被稳稳抓紧手里。皇甫佶快步到窗前,盯着熙攘的街口。“那里有一个。”

有人指着楼下。皇甫佶认得,那是阿普笃慕的随从木呷。比起阿普笃慕的入乡随俗,木呷还是一身蛮横之气,头上梳着椎髻,身上披着鸟羽兽皮,胳膊和脚板飞快地甩着跺着,把芦笙吹得响亮欢快。那是南诏舞队在御前表演过的“跳月打竹歌”

。把目光自咧嘴大笑的木呷脸上移开,皇甫佶很有耐心,“先别轻举妄动,等三更。”

他们早谋划好了,待夜深人静,“鱼都进了网”

,分头把守住宅子的前后门,再把所有的南蛮人自睡梦中揪起来。打的是蛇,阿普笃慕是各罗苏的“七寸”

。扼住了各罗苏的咽喉,就是砍了西番的一条臂膀。“来了!”

锵锵乱响,是众人抢着去握刀的声音。皇甫佶“噗”

一声,吹熄了桌上的油灯,寄附铺的楼上顿时陷入沉寂的黑暗中。欢声笑语的舞队往闾里去了,半轮皓月挂在荐福寺佛塔的顶上,照得天街亮堂堂的,银霜似的地上拖着一人一马的影子,是才从宫城值宿出来的阿普笃慕。没有随从,也没有灯笼,他走着走着,勒马停住了,仰头望着天上的月亮,多少有点落寞的样子。皇甫佶正要动身,见阿普笃慕停在坊门下,想了一想,他调转马头,往南去了。“跟着他。”

皇甫佶一招呼,众人都很有默契,无声地奔到街上,远远地跟在阿普笃慕后头。江畔的凉棚底下,放完焰口的僧众都已经散了。沿河两岸,夜风漾漾,彩纸剪成的衣衫鞋帽,“呼啦”

一下被火星点着了,坠落进幽暗不明的河里。纾鬼的铙钹还在寺里苍苍地敲着。经过淫祠,有沙门在呢喃着金刚经,“佛告须菩提: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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