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5 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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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霏把盒子盖上,让阿妙收好,立刻追上了万尺寒的脚步,阿妙随后也跟了上来,见来人是他们万尺寒和有一瞬间的防备,但很快放松下来。
手中的胭脂盒变得硌手,万尺寒分神想了一下,握这么久,手里的温度会不会让药膏融化,这就很不妙了啊。知道事情已经避无可避,她反而有些放松下来,实际上已经做出选择,这时候再逃避就有些丢人了。
可以避开谢清霏的目光,万尺寒语气硬邦邦地将连山月让她说的都告诉阿妙——她以为重点是这些。
话还没有说完,只是口干舌燥休息的空闲,谢清霏递过来一杯茶,万尺寒有些惶恐地喝了几口,他才问道:“山月呢?她还好吗?”
这才是他一直以来想要询问的事情。
万尺寒稍微低下头,用茶杯挡住半张脸,目光也落在了茶杯中,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或许是某种自惭形秽:谢清霏放过她一次,甚至对她充满同情,还有阿妙,只是听到她是替连山月送来礼物,都对她友好许多。
她知道师娘为什么喜欢他们,惶恐的内心深处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但这么想已经和师尊的命令相悖,这样一来,她也无法处理——
“她很好。”
这么说似乎是有点心虚,语气也刻意变得强硬,“师娘和师尊很恩爱的!他们当然很好。”
谢清霏笑了一下
,万尺寒再看过去的时候又觉得是自己眼花。
“可他的徒弟就没有那么友好了。”
谢清霏淡淡道。
万尺寒正要反驳,想到了大师兄的所作所为,只能愤愤不平地咽下,“……反正比你好。”
谢清霏拦住了正要反驳的阿妙,对万尺寒说:“一会儿看看你的女儿吧,见到亲人她一定很开心。”
*
第四天,地上的洪水已经不是入侵这样“温柔”
的词可以形容的了,滔天的洪水从地心涌出,要将整片大地无情吞噬。
期间连山月又给他们报过一次平安,其余便再无消息。谢清霏和阿妙有心去找连山月,却被船上接二连三的事端绊住了手脚。
洪水固然可怕,却有逃避的方法,但人与人之间的争执永远不会消失。已经不仅仅裴松之安排的那些人,其他人也陷入了一阵混乱——在这艘船上,过往的身份地位无可奈何地同旧家园一起被舍弃,在船上的人们开始建立新的之前,意味着所有人将不受旧的秩序约束。
在上船之前,太多人都陷入了绝望,清醒的陷入疯狂,疯狂的更加疯狂,太多的人做出了太平稳定之时绝不会做的事情,做完之后却被告知可以上船保命,可是做过的事情却已经成定局。
而这几天,连山月一直和裴松之在一起。这次离开似乎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只要她稍微远离一点,裴松之就会紧绷起来,连山月摸着他的脸笑着
告诉他自己不会离开的时候,裴松之硬邦邦地说她哄她。
这个人就是这样,明明道理都懂,偏偏眼里容不下沙子,开诚布公之后装一装也不愿意了。
她偷偷看着阿妙和谢清霏将这些人送上船,也看见了万尺寒和他们在一起,连山月抓住裴松之的袖子:“你不许责怪她,是我要小寒找他们的。”
裴松之嗤笑一声,并不回答,连山月不依不饶非要他给一个答案,裴松之只好说不会再找万尺寒,这也是将她逐出师门的意思。万尺寒可能会在乎,但连山月完全不在意这一点,她替万尺寒做出了选择。
一个神经病师尊和自己的亲生女儿,怎么看都是后者比较重要吧。
这么说的时候,裴松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当年你的母亲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会离开万剑山,不管她的目的就是找到青龙印救自己,也算得偿所愿了。”
连山月“嗯”
了一声,没有说别的,裴松之意识到她可能不喜欢他提到她的父母。
这是什么意思,不想让他见她的父母,就这么不清不楚地吗?
“我爹是真的吧?”
连山月忽然问,“现在船上的那个爹爹,你没有控制他吧?”
“我没有那么闲。”
你就是有,连山月想。
连山月说:“没有就好。”
裴松之问:“要去看看他吗?”
“你带我悄悄地去看看他吧,别被发现。”
裴松之本想借此让她开心一些,但连山月要是并
不想和梅风举相认,这其实更满足裴松之的想法,他不喜欢除了自己以为的任何人占据她太多感情,任何方面的都不想。
他们伪装成同样去往船上逃命的普通夫妻去往梅风举的方向,并没有想要靠近他,只是远远地看着,一个男人差点撞到连山月身上,被裴松之抓住肩膀扔在一旁。
连山月皱眉看着地上疯疯癫癫地男人,只见他脸上带着诡异的笑,跌跌撞撞往水里走,一副求死的样子。身边有路过的人停了下来,对连山月说:“姑娘别惹他,这人平时是个大孝子,谁知道洪水来了,竟然杀了自己的老子和老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匆匆说完,摇着头离去。
又有个妇人回头,脸上有几分愤愤不平,“姑娘,你不知道,他夫人生了一双女儿,公婆不满意,趁这人在外做生意把两个女儿扔到猪圈里,他妻子也疯了,掉进猪圈救女儿结果被猪把肚子都吃空了。这可怜人之后就疯了,直到前两天,几个兄弟里面只有他去救差点被水冲走的父母,结果那两个老不死还嫌他没儿子,说是他非要大肆安葬两个女儿才招致的灾祸……你说说,这谁忍得了!”
连山月没有说话,也没有再生那个可怜男人的气了。
千千万万的生灵从她身边穿行而过,连山月更加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
前方又是一阵吵吵嚷嚷,连山月凑热闹走了过去,见到几个
男人在欺负一个女人,听了几句。这女人是他们家的一个寡妇,之前以为洪水来袭必死无疑,便没有再为还没嫁过来就死去的丈夫守贞洁,叔伯家丁,竟然都成了她的裙下之臣。
谁曾想有了船,有了逃生的希望,这家里的男人们又重新拾起了三纲五常、道德伦理,纷纷指责女人放荡肮脏,要将她浸猪笼。
连山月暗自施力让几人放开那个女人,可怜的女人立刻冲向了船上,她身边形成了一道无形障壁,无人可以阻挡,而几个男人被忙于逃命的人群阻挡着,无法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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