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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来十六达达利亚(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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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蒙侧过身来看着她,“谁说你睡觉不老实让你不高兴了?”

“…没有。”

派蒙忽然感叹了句:“总感觉…你从至冬回来后变了好多。”

荧攥着被子的手指紧了一下:“哪里变了?”

派蒙努力地组织着语言:“经常望着空气莫名其妙地就开始傻笑,身上的气味也变了,多了股…冰冰凉凉的味道。”

她昨日甚至看到她家旅行者坐在院子里极为做作地数着树上开的梅花,数完还一脸失魂落魄地喃喃:「七朵,七…都七天了……」七天…?这让派蒙立刻联想到了往生堂那一老一少时常挂在嘴边的头七。难道是被至冬的什么精怪附了身?要真是那样,得去璃月找方士驱邪吧?降魔大圣能对外国的妖邪跨国执法吗?荧对派蒙内心进行着的头脑风暴毫不知情,她拉开睡裙的衣领嗅了嗅自己身上:“是薄荷吗?”

她最近换了薄荷味的牙膏,和达达利亚常用的洗护用品是同一个牌子。“不像薄荷,更像是雪山上的松树,”

派蒙关切地握住了她的一根手指,“…你看起来好像很难过的样子,是不是肚子饿了?我这就去厨房给你找吃的!我有偷偷留下宵夜……”

“你又藏吃的!都说了食物不能放隔夜——”

“我是打算今晚半夜饿了就起来吃掉的啦!——这不是重点啊喂!”

好不容易说服派蒙睡下,荧望着窗外摇曳的月光,不自觉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以往达达利亚亲上来的时候,是这种感觉吗?他的吻,是像薄荷果冻,还是更像果果软糖来着?早晨刚起床的时候是薄荷果冻,吃完水果后则又变成了果果软糖……——好想吃。一直以来针对他而高高筑起的防波堤已然完全坍塌溃决,只要被他温柔地看上一眼,内心的喜悦就会满溢而出……既会因为一连好几天见不到他而寂寞到患得患失,又能因他一封信而幸福到忘乎所以想入非非……这就是…恋爱吗?她抱紧了怀里的派蒙,重新阖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万一,在梦里遇到了呢?“…伙伴…呵呵…睡得真香……”

半睡半醒之间,她仿佛依稀听到了达达利亚的声音,一定是幻觉。“唔嗯…派蒙…派蒙几点了,天亮了…该起床了……”

隔着眼皮感受到太阳强烈的光线,荧眼睛都还没睁开就伸手在身边不断摸索。结果派蒙没摸到,却摸到了一片温热光裸的胸肌。这隆起的形状,这小小的突起,她绝对不会认错。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莫不是昨夜噩梦里那些个壮硕的牛蛙猛男仙子下凡来成全她了?不要啊——荧顿时睡意全无,彻底清醒了过来,殊不知她一睁眼,便无可救药地沉沦进了一片湛蓝的深海中。达达利亚不知何时衣衫半解地躺到了她的身侧,正用一只手撑着脑袋看她,而她的手正覆在他胸上无意识地揉捏着。好一派活色生香的美好景象,简直令人血脉偾张。荧还有些懵,嘴唇嚅动了好半天才问:“…你怎么来了,我派蒙呢?”

她心里明明想的是「你怎么才来」,说出口的却是「你怎么来了」。“孩子长大了该有自己的房间了,”

达达利亚不慌不忙地帮她擦去唇角的口水,“我趁她睡着把她拎到隔壁房间了,别担心,我有记得给她盖被子。”

荧又惊又喜,以至于都不知道该用何种表情来面对他:“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凌晨叁四点,回来晚了就没叫醒你,”

达达利亚向她展开双臂,“过来,让我抱抱。”

他昨晚洗完澡就连夜赶了过来,刚在她身边躺下就累到不小心睡着了。荧狠狠地扑进他怀里将他压在身下,嘴里埋怨道:“你都来了为什么不叫醒我!”

达达利亚故作不解地眨巴了下眼睛:“叫醒你…?为什么要叫醒你啊,是想和我一起趁着夜深做点什么坏事吗?伙伴。”

…明知故问!“只是做坏事的话…不用叫醒也可以的……”

她贪婪地用力呼吸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企图将这缺失的一周全都弥补回来。“哦?如何个「可以」法,详细说说?”

达达利亚笑吟吟地低头望着在自己怀里乱拱的爱人,“啊,原来你想让我用那种方法叫你起床…我记住了,下次一定。”

但达达利亚今天的主要目的不是来叫她起床的,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当面问她。“不卜庐那边的诊断结果如何?和至冬给的一样吗?”

他写信问过白术了,但那边不肯讲,说是要保护患者隐私,就算是单方面决定的家属关系也不能透露半分。怎么一上来就问这个?怪扫兴的。想要马上与达达利亚亲热的兴致被打断了,荧不高兴地撇了撇嘴。好吧,他是金主,他出了钱的。她只好避重就轻地把白术给的看诊结果复述了一遍。无非就是忧思过度,工作强度大,身体激素出了问题,需得静养喝药调理。达达利亚听完也松了一口气,只要能把她哥哥给她弄回来,她也就不会再胡思乱想了吧。下回有机会见着他,跟他透露夸大一下她的病情,他不信他不着急。“你要来怎么也不和我提前说一声?”

荧伸手摸了摸他光滑的下巴,明显才刚刮过,还带着淡淡薄荷剃须水的味道。达达利亚一直很在意自己在她面前的形象,她也只在他昏迷那两天见过他下巴上刚冒出来的新鲜胡茬。他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她在他脸上乱摸的手指:“你见谁查岗还带提前通知的?”

“查岗?查什么岗。”

她都还没查他的呢。达达利亚低低地笑了几声:“当然是来看看…你这被窝里还有没有藏着些什么别的人。”

荧问心无愧:“除了派蒙我能藏谁?”

“哼,谁知道呢,我可是听到某人睡梦中不停地念叨着什么流啊、流哇的——「流哇」是谁?”

达达利亚想起这个就来气,他千里迢迢赶过来不是为了听她梦话里喊别人名字的。一口一个流,叫得可真亲。荧做了一晚上牛蛙猛男的噩梦,此时听他提起牛蛙,心中更是苦不堪言:“牛蛙就是牛蛙啊!你没见过?”

“算了…先不说这个,”

达达利亚话锋一转,“我这么久没给你写信,你就不知道自己写信过来问问?小没良心的,白疼你了——我还以为信箱会被你的问候塞满呢。”

他甚至一度怀疑是冒险家协会把她的信件给弄丢了,为此还让凯瑟琳帮忙查了好几次邮政系统。「公子大人,您近期的信件真的已经全在这里了,如果您还有异议,就请提供信件的邮件编号。」如果不是因为服务型机械人偶预设的表情就只有礼貌微笑,凯瑟琳一定会毫不客气地对他白眼相向——居然敢质疑她主人的技术水平。“我以为你——”

荧有些扭捏,说不出口。达达利亚眉毛一挑,接口道:“以为我死了?”

她连忙捂住他的嘴:“不是…!”

哪有人像他这样说话的?就算她不迷信,这听着也总给人一种不吉利的感觉。“不是这个?那就是…以为我不要你了?”

见荧没立刻开口反驳,达达利亚知道自己这是猜对了,她这脑袋瓜里一天到晚到底都在想些什么?他只能笑着用力揉了几下她的脸,无奈道:“傻不傻啊,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他才是那个需要担心自己被抛弃的人吧。“我的心早就抵押在你这里了,笨蛋汪汪猫。”

“你才是笨蛋达达狐。”

荧条件反射地回完嘴后才发现,居然还挺对仗。这可真是…被他过了傻气。“达达利亚…达达利亚、达达利亚!”

一睁眼就在身边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荧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表达自己此刻的雀跃与思念,只好一遍又一遍地叫着他的名字。她绝对是今天全提瓦特最幸福的人之一!“嗯嗯,听到了听到了,我现在人就在这里,不用一直叫我名字啦,就这么想我吗?”

达达利亚仰头微笑地看着骑在自己身上的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她跪在自己腰部两侧的膝盖,“这几天到底想我没有?我要听实话。”

“哼。”

她才不要说。他揣摩着圣意:“「哼」就是想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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