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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春蒐之礼,为古之制也。为使百姓通于军事,明帝王之威,天子围猎是历年来都不可或缺的仪式。
是以上至皇室下至群臣都颇为重视,诸位皇子自然皆需参与。
按照往年的惯例,谢流庭都会以身体不适无法骑马为由,不与诸位皇子一同上马参与围猎,而是在营帐处休息等候,待众人狩猎完毕,再参与宴乐。
纵使谢流庭从未参与过围猎,彧王府却也并非真如慎王所说的那般,没有什么名贵的马匹,恰恰相反,每年各国进贡的各色宝马,炆帝都会从中挑选出几匹品质上乘的遣人送到彧王府上。
彧王生母嘉贵妃生前便宠冠后宫,逝后仍使炆帝念念不忘,而谢流庭虽久病缠身却博学多识颇有远见,自然招致炆帝看重。而炆帝此举也仅是出于一个父亲对于孩子的疼爱,众人面上不敢说些什么,暗地里却难免眼红。
只道是良马配上病秧子着实有些白费了,但又有人暗自庆幸——若非彧王多疾,现今的太子之位恐怕落不到曾经的大皇子头上。
而每当春蒐前几日,慎王都会派人到彧王府送马,无一例外皆是病弱的老马。
带着明晃晃的嘲讽与示威。
这些事都是那日谢炀走后凌释在不经意间同桑岚说的。
桑岚看着对方用着一副习以为常的口吻说出这样的话,难免又联想到某个男人也是以这样平淡如水的面貌对待他人的轻视,忽然间觉到自己在门口见到那匹马时为何会产生那种憋闷的心情——
那是一种名为“同情”
的情绪。不是同情对方病弱、难行,而是同情对方的不能还手、忍辱负重。
依照漠北人的习惯,就算是被砍断了手臂、流尽了血,但只要还剩下一口气,就一定要爬起来与对面的敌人对抗到底。
而这位彧王表现得实在是太过逆来顺受,旁人都羞辱到眼前了,这人偏偏还总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同是皇子,慎王又凭什么如此趾高气昂。
不过这些也不是他该管的事。桑岚眼神微动,视线重落在眼前的马身上。
——豢养良马的地方在刚进王府下人并未带他来看过,是以当他提起时,谢流庭便主动提出要带他来看看。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怀揣心事时的模样像极了好几天没浇水的盆栽,在日头底下显得蔫蔫的,很没精神。
谢流庭从旁看了,却没轻易上前去打断桑岚的沉思,而是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接近。
“如何?”
男人唇角挂着温柔的笑,声音很低却足够叫人听清:“可是这里的马不合王妃的意?”
“也是,王妃自幼长于漠北,当是见过不少悍马,这些在王妃眼中应也不过寻常。”
“并非如此。”
眉头微蹙,桑岚侧头看向坐在轮椅上的人,在望见男人面上一成不变的笑容时又重收回了视线,目光落在眼前虚空的一点。
“王爷府上的马亦是良马,不比我们漠北的差。”
“——也绝不比大晟其他的马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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