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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照赵石看来,一个女人再怎么刚强好胜也不应该参加到战争中来的,这到不是他大男子主义,一来男人对于女人天然有一种保护欲望,这在生死瞬间的时刻简直就是致命的,她会成为整个团队的拖累,还有就是女人的意志比较薄弱,尤其是在战火纷飞的战场上面,鲜血横流的场面很容易让女人崩溃,而这种事情是会传染的,一个失去作战意志的团体是无法再战斗的,还有,女人在战场上的遭遇要比男人可怕的多的多,有些家伙更是将女人作为引诱敌人上钩的诱饵,很多优秀冷静的战士就是为了一时心软而倒在本不应该倒下的地方,女人天然的弱势是上天注定的,所以战争不适合她们,更别说成为三千人的长官了。

不过幸好,现在这个队伍应该不是去打仗,这里还属于西秦的腹地,也应该不会出现敌人,要不然……赵石心里冷笑了一声,一群乌合之众在一个女人的领导之下冲锋陷阵,也许只要对方杀了这个女人,或是捉住她,整个队伍就将崩溃。

赵石对于冷兵器战争并不算了解,习惯于现代特种部队作战方式的人,很难想象几千数万人面对面搏杀的场面是怎样的震撼人心,就算赵石自己,想象了一下自己在那样的时候是否能够活下来,结论却是生存几率肯定不高。

让赵石注意的当然不只这些,正规禁军身穿棉甲,在重要的部位如头部有头盔,颈部有护颈,前心和后背处都有批着铁制的护具,尤其是那些马军,半身的铠甲,赵石没有上去细看,不知什么质地制成,看上去虽然有些笨拙,但很是坚固的样子,人手一把横刀,马上更都带着弓箭,都是身材壮硕,满脸精悍的样子,赵石这些时日也知道这个时代的人们比之现代人的体制要壮健的多,现代人就算是他们这些精锐战士,虽然久经训练,但隔上些日子若是不吃些熟食,胃部也肯定受不了的,就别说喝水了,哪里敢在河边或是溪水旁直接一口口灌下去,那简直就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野外生存最基本的事情就是生水必须进行过滤或煮沸,但这里的人们每天吃着干粮,喝着冷水,却一个个任事没有,活蹦乱跳,连个拉肚子的都少,可见身体都强壮的很了。

女人有五个亲军,其中一个最是显眼,强壮的和狗熊有一拼的身板就像是老虎的翻版,就连凶悍的眼神儿也非常的相似,看见这个人,赵石到是想起一句古话,本是豪杰之身,奈何屈身奴仆。

但这都是别人的事儿,对于别人的事只要事不关己,赵石关心的向来很少,路虽然长了一些,走的也实在慢了一些,但以赵石的性子,忍耐并不是一件非常难的事。

在这个时候,赵石正穿着已经分不出颜色的号褂子,脸上也都是汗水和泥水的混合物,坐在围成一圈的第五队士卒的中间,他周围自然是五个伙长,再外围则是他现在的部下们了,而赵狗子和商延祖赫然正坐在赵石的旁边,两人年纪都已不轻,西秦军制却是十八入军,六十而退,两个人一个五十多岁,一个四十多,正是征召之列,这些时日来要不是旁边都是赵家村的同乡,互相还能帮衬些,估计这一路已经让两个人趴下了,但这个时候却也累得个臭死,一边捶着自己的腰杆儿,一边和旁边几个年轻的抱怨着什么,赵石则一手抚摸着别在腰间的横刀刀柄发着呆,这是前世养成的毛病,也就算是休息了,脑子中一边漫无边际的想着杂七杂八的东西,身体却是放松到了极点,也不和别人交谈什么,众人相处日久,也就知道了他这个习惯,这个队正虽是年纪不大,却整日的板着一张脸,旁的加入他这一队的人想的是这个队正年纪小,要用这种方式立下威严,但三十四个赵家村出来的却是知道赵石自从那次掉到井里之后就是这么一副模样的了,更是不以为怪。

这是个临时扎下的营盘,这些天来赵石仔细观察这个时代的兵备体制以及行军的规则,也算颇有收获,但这次扎营却让他感到了不同寻常,以前都是天光放亮就开始赶路,直到天色昏黑才能歇下的,但今日却是日头还有老高就在路旁的一个山丘周围停了下来,以前扎营都还算中规中矩,中军内营外营,层次分明,但这次却是仓促之极,大家松松散散的聚在一起,往日里来回呼喝的禁军官兵也有些不知所措,显然是没人给其命令,临时搭建的一座中军大帐却很是忙碌,不停的有人进出,更有人出了帐子就上马疾驰而去,气氛凝重,别人自然乐不得的早早休息一下,但赵石却已经感到了几丝不详的气息在里面。

遭遇

中军大帐里面站着十几个人,将这个临时搭建,并不怎么宽敞的帐子挤的满满当当,但气氛却着实压抑的厉害,几个旅帅,一个中军虞侯,剩下的都是护粮军军曹,这时都是面色凝重,眼巴巴看着坐在帐篷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的主将,但就是没有人说话,这到不是他们懂得尊卑礼仪,只是他们的任务是将粮草军械运抵庆阳,这本是一趟轻松的任务,只是辛苦些罢了,但前方竟然传来庆阳兵变的消息,也不知是真是假,前方的斥候已经遇到了一些散兵,这些散兵据说都是从庆阳逃出来的,距离这里已经不算远了,他们还没见到,也无法得知详情,但这个消息已经让所有人心里惊骇,消息若是真的,乖乖,兵变,还是庆阳,天要塌了吗?西秦西北的屏障一个是武关延安一线,另一个就是庆阳,说起来虽是延边镇显得更加重要一些,但粮草军械都囤积在庆阳,和西夏一线几十个军寨都指望着这里供给呢,庆阳若是有失,几路立即糜烂,这是何等的大事?西夏若是此时来攻,过了庆阳,兵锋就可以只指秦凤河中,这怎么得了?

再一个最为难的就是他们的任务是送粮草到庆阳,就他们这三千多人到了庆阳还不是羊入虎口,若是就此退却,西秦的军法向来严厉,没有军令,私自退兵,这帐篷里能活的也没几个,现在他们处的就是这么个两难的局面,有几个心里已经骂开了,他奶奶的这是什么事儿,老子们来押运粮草本就是个苦差事,还赶上这么摊子事儿,看校尉大人六神无主的样子,别说拿主意了,这娘们儿别还没见着叛军,就先尿了裤子,自己怎么这么倒霉,真是流年不利。

李金花这个时候确实蒙了,她才二十二岁的年纪,虽然象她这个年纪的女子早已结婚生子,为人母了,但她不行,她这一支族人到了这里已经就剩下她一个女孩儿,她家世代军伍,虽说已经和汉人差不多了,但一些突厥人的习惯也是遗留了下来,就算只剩下她这么一个女孩儿,从小存的也是能马上取功名,将家族的武勇延续下去的心思。

所幸西秦有女子从军的先例在,但一个女子想和男子一样上阵杀敌本就是一件千难万难的事情,她虽是自小就弓马娴熟,但女子上阵的机会还是不多,这次让她押运粮草到庆阳,还是大伯父给她的一次机会,但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又没经过战阵,遇到这等大事自然脑袋一片空白,进退失据,神情惶惶,让底下的一众部下大失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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